蒲公英开花了,小小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我远远的看见,欣喜地走过去,伸手去摘时,却发现有只肥硕的蜜蜂趴在上面,不舍得离开。大着胆子,我赶走了蜜蜂,轻轻的、悄悄的,把那朵花儿摘了下来,拈在手中,贪婪地放在鼻端去嗅。不是很香,却自有一股淡雅的清幽。
此刻,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那么一句前人的词句:“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那小小的黄色花蕊,嫩生生,甜丝丝的。看啊看啊,让我忽然就有一种想挼碎扯下,一片片吃了的欲望。
再看旁边不知名的绿茵小草中,不知何时,开了更小更碎的、一朵一朵幽蓝的小花。那么细碎而明媚的在阳光下眨着小而媚惑的眼睛,甚不起眼,却自有一种明快的活泼与喧闹。
这是本地极普通的一种野生的小花,许多年来,我始终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是一厢情愿地固执地称之为“星星草”。那种细碎的,小小的,星星点点,如一簇簇蓝色的小火苗的不知名的小花,用手轻轻的触,便会瓣落地上。但一朵凋落,却开放更多,生命不息,燃烧不止,让人想起天上明灭的星星。
中午的时候,闲从园中菜地边过,忽然发现,原来那一畦韭菜,不知何时也探出了酒红色的新芽。那尖尖嫩嫩、水灵灵的模样,恰似一个个淘气而怕生的小小人儿,瞅人不注意,便探出了小脑袋,睁着新奇清亮的眼睛,看着这个明媚的世界。“似与春共语。”
瞅人不注意,伸手掐下一只小小的芽儿,置入口中。呀,真嫩真甜!
正回味间,种菜的大哥从那堵精巧的月洞门的墙后转出:“好啊,可抓住你了!又在偷吃什么呢?”
吓了好大一跳,抬头看向他,皮皮的一笑:“当然是好东西,就不告诉你!”
大哥看着我笑:“馋猫,什么东西都吃,那不干不净的,小心吃下去肚里生虫子!”
对着他笑笑:“不怕,大不了,回头我马上喝半瓶消毒液先杀杀毒!这刚发的小芽芽好吃呢,不信你尝尝!”
旁边一个妹妹笑我:“别,消毒液效果估计不怎么样,杀毒还是卡巴斯基!”
卡巴斯基?!
我当时绝倒!
晚上出去的时候,走在路上,偶然抬头,看见有家阳台的镂空楼栏处,一树迎春垂了下来。没叶,铁青微乱的的枝条,衬着娇黄的花瓣,嫩而活泼地舒展着,像一幅鲜活的画儿。
这终于让我相信:那个绵长而严寒的冬季,那场数十年不遇的大雪,原来真的彻底成了历史。
好开心,经过那么久的风霜雨雪,春天,终于一步步走来了。
迫不及待的告诉每一个人,我看见蒲公英开花了,还有迎春花儿开。
一个朋友开我玩笑:春天来了,姑娘是否春心动矣?
我汗!这话说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直接呢。
口中嗔怪,心中依然为春天的悄悄到来而欣然。
最后一次说这件事,是在联室,哥哥正在出联:早春一枝先着色。
当时顾不得联句,只是自顾自地对他说:哥,我今天看见蒲公英开花了,还有迎春花,很漂亮呢。
联室好几个人闻言对我微笑。
哥哥笑道:是么,真好,我这边刚说早春,你那里倒是先着色了呢。
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微笑,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就这样涌上了心头,是的,春天来了,真好!
悄悄的告诉自己,也许,在这个心思萌动的季节里,是该好好整理一下臃肿的心情,把思绪放飞的时候了。
在这乍寒还暖,春光明媚的季节里,按捺不住心中荡漾的喜悦,于春寒寥峭的春夜,写下了这篇文字。
仿佛,那姹紫嫣红、蜂喧蝶闹的三春景致,马上就能出现在眼前。
花开了,草绿了,蒲公英已然张开了小伞。
朋友,你看到了么?
本文已被编辑[桀傲]于2008-2-28 0:04:0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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