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突然响起的铃声把梦中的烟儿惊醒了,糟了,论文。这回一定要给教授骂死了。猛地站立起来,因扒了一个晚上,全身早已酸痛不堪了。蓦地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对了,是梦。昨晚的梦,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梦吗?自己的衣服上还染有已干涸的血迹。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地发生过。望着床上已然空空的被子,烟儿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失落。甩甩头,换上干净的衣服,带着未完的论文匆匆地赶着去教授那面对已能想象的后果。
路边两边的树叶早已凋谢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仍会飘起三两片枯叶,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绕了一个圈后,重又落回地面。烟儿加快了脚步走着,一心只惦记着呆会见着了教授,应该如何解释。其实她并不担心教授会惩罚她,因为教授就象疼亲孩子一样疼自己。只是每回看着教授捋着花白的胡须又跳又叫时,心里总是担心他的安全,已经一把年纪了,却总是不服输,如若不是自己拦着,只怕他还想抱着足球和20岁的学生们一起上场比试呢,有时真象个老孩子。烟儿想着,又笑了。
看着眼前忽而皱眉,忽而傻笑的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双肩怎么会有如此的勇气收留染了一身血的他?还帮他处理好了伤口?皱了皱眉,那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越走越快,简直就是在跑了。一大早醒来就看见她扒在床沿,本想静静地走,却还是躲在门外看着她匆匆地跑出门,连早点都没吃就跑起来了。低下头再一次望了望胸口可爱的蝴蝶结,眼里泛起了一种不似感激的复杂情绪。看着她一直跑进一间教室,正对着一个花白的老头低头哈腰,似在安抚那跳个不停的白老头。真有趣的女孩。带着最后一个感觉,他转身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中。
他是一个警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生命的边缘警察。小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一群坏人杀死,从此之后,他便立志要做个边缘警察。所谓边缘警察,是没有任何证件的一组秘密部队。有许多从事黑市交易的人,因为没有证据,政府奈何不了他们,只有让边缘警察去对付他们。可是,虽然同样的是为政府办事,他们的身份却是永远不能泄露的。昨晚的任务差一点就让他一去不回了,幸好遇见了那个小女子。不知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夜空零零散散的几颗星眨着欲睡的眼睛,烟儿推开自己家的门。空气中迷漫着一股暗香,似曾相识的味道。是他,那天不告而别的人,正坐在床沿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自己。好深遂的一双眼睛,那天一直是闭着的,只看到那张脸便以为已经很帅气了,没想到清醒的他更让人着迷。烟儿看着他的眼睛,竟渐渐地陷入了那漩涡,似海,比海深。忽听到一声沉沉的低笑,回过神来,暗暗地懊恼着自己,怎么如此放肆地任自己与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纠缠?
懊恼间,那人已走到了烟儿面前。“你叫烟儿?”就连扬眉的动作都那么好看。烟儿偷偷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暗骂自己花痴。“是啊,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看到写字台上那本粉红的本子,啊……是她的日记。“你怎么这么没礼貌,随便进人家房间,还偷看人家日记,你这是违法,你知道不知道?”烟儿气红了双颊,夺过粉红本子愤愤地说。“违法?……呵呵”低沉的声音又传来。是啊,一个在夜里受那么重伤的人怎么会在意违不违法呢?烟儿颤了颤小小的身躯,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勇气又全都不见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忽然愤怒,又马上变成小可怜的羔羊。他忍不住又轻轻地笑了笑。将唇附在她的耳旁,“叫我无痕。”沉稳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间,感觉到小小的身躯又敏感地抖了抖。他留下了一串轻笑,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烟儿傻傻地站在那儿,似乎仍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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