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公共浴室的穿衣室,一七旬老太木木然地任小女儿给她一件件地穿衣服,也不主动伸手,小女儿一边与穿衣室里的保洁工搭着话,一边渲泄着情绪――大概的不快是因为老人在十年前就将房产全都给了唯一的宝贝儿子,以为从此就可以承欢膝下,安享晚年,却不曾想,宝贝儿子和儿媳日久生厌以工作繁忙照料不周为由,将其送到老人院――本地俗称“托老所”,老人院每月需交纳400元基本生活费,为保外出安全需签字通知家属,老太在老人院行动不自由,越来越苦闷,常常夜不成眠地懊悔当初不该早早把家产给出去,断了自己的后路,个把月见不了儿孙一次的孤独让她神情抑郁,精神恍惚,人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起来。
小女儿看不过老人的孤独和寂寞,把老太接回家过年,元宵节刚过,女婿就催她把老人送回去,因为母亲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儿子,她若强留母亲在家中又恐夫妇不和,只得为母亲好好的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依旧把她送回老人院去。清醒时的老太总是反复嘟囔着一句话“我做错了,我做错了!”糊涂时就总是上厕所(有时一天能去20次,像是得了强迫症),她的潜意识里唯恐因为腿脚不便和精力不足而拖累别人,要强一辈子的老太在晚年做了不明智的事儿,不得开解终至郁结成病――老太在小女儿的搀扶下慢慢远去,望着她蹒跚的脚步心里阵阵酸楚,她真的错了吗?她到底错在了哪里?
传统的中国妇女多是以家庭做为最大的事业来经营,传承子嗣、生活起居,一手一脚的担起主内的种种琐碎,最大的满足是家庭和睦,最大的希望是子孝孙贤,却不知有多少女人如七旬老太般在尽心尽力的奉献了一生后,却未能换来期待的亲情回馈,在维护子女面子的前提下,背后落泪,徒自伤怀郁结终老的又何止一人?老太因袭传统,顺应身份和责任,不应该承担这份过错,若真的错了,根源就错在孤注一掷地用孩子来支撑自己生活的希望,孩子的成长和成就是她的全部幸福――没有了自我,把个人的快乐完全建立在他人的身上(且不论家产早分一谈),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失望,没有一个人是按照另外一个人的思维定式组装而成,这几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更是诸多传统妇女无法逃避的悲哀!
我辈是新社会成长起来内外兼修的女子,不甘心去走母亲或祖母的老路,忙完工作忙家务,忙完孩子忙老公,这份自尊、自强、自信的获得看似信手拈来,实则经历了诸多身心的疲惫和困惑,经济的相对独立推动着思想的探求,如何能在不断攀升的压力中获得长久的安宁?健身、美容――保持阳光的心态,娱乐、读书――消解精神寂寞,旅游、学习――丰富充实自我,生活越来越多元色!
扬帆起航,寻找――精神故里,努力和不懈终会悟得“饥时餐来倦时眠”的大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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