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把书合上了,啪地从手里丢到我的课桌上,对他同桌说:“走!不看了。”
这个神经病!明明刚才还兴高采烈地问我在看什么书,可不可以借给他看一看?可拿到手翻看了还不到五分钟,就突然变了脸,成了这个态度!
走了,连个谢字都没有!
力把从田间捉来的田鼠锁到电视柜里,难怪京老师讲着课就突然停下来,讶异地静听,疑疑惑惑地窘笑,尴尬地犹疑着问:“为什么我总听见······好象有只老鼠?”
底下就有不少知情的人笑了,说那是“大眼”。
大眼就是他们给田鼠起的名字。
到底是谁把音乐教室的钢琴昼夜拨弄呢?
我总是忍不住好奇一次次跑去扒着门缝往里看,却总也瞧不见人影,但有一次却在阶梯教室门口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在拥吻!
我吓坏了,撒腿就跑,从教学楼一直跑到宿舍楼。蔷心疼地捧住我的脸,半认真半戏弄地说:“哦,可把咱们的纯吓坏了吧? ”
她们叫我纯,其实是在笑我蠢。我知道,但也毫无办法,就继续摇头晃脑地犯着我的蠢。
大眼死了。他们在元旦开联欢会,光顾着拼命喝啤酒,谁都以为会有人给大眼送餐,但是过了几天之后,力突然觉察到那特殊的静,打开电视柜的锁,回来后黯然神伤地对我说:“大眼饿死了。”
我没有他那么悲伤,因为我还从来不屑去看过它呢!哪怕只是一眼。
木走路时喜欢把双手揣在裤兜里,微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倔强,死不服输的表情。他总是约我到篮球场,在每天凌晨五点半,教我练习三步篮。
和木下象棋时,他把什么都给我吃光了,只给我留下一只老将,然后就提着一个小兵,在那里将,将,将······
吉后来走过来偷偷塞到木手里一张纸条,明目张胆地看了一眼我的目瞪口呆。
木开始并没理她,只是把纸条揉成一团。一直到那个晚自习,断电了,漆黑一片,十分钟后教室通电了,大家发现木和吉同时不见了。
蠢就拿出一整支铅笔,一截一截咬断,再吞到肚子里面。艳问好吃吗?蠢说还行;蔷问那是什么味儿?蠢说酸辣,纯正!
于是吉成功地俘虏了木,木就总是带着她去看电影。
力的家境很穷,艳不喜欢,就对同桌的力下了逐客令。力悻悻地抱着书包要求坐到我旁边。明明知道我和艳是最好的朋友!一想到这我就翻了翻眼睛。
谁知道力后来竟成了蠢今生最好的同桌和朋友!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把夹住的苦麦菜送到嘴里边,你必须细细地咀嚼,才能品尝出韵在其中的别样滋味:有多少苦涩,就有多少欢乐;有多少辛酸,就有多少甜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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