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唯美女人的悲哀峨眉玉雪

发表于-2008年02月23日 中午1:47评论-5条

(一)

雨倩与我是邻居,还是表亲,她大我五岁。小时候办家家,她常做我们的母亲,和我另一同乡合办夫妻,要我们做他们听话的孩子。

雨倩人长得很水灵,快四十的人,留着一头长发,在脚弯摇曳。我常常走在她后面,为的就是观看她的那头飘逸的长发。雨倩的皮肤像雪上点染些粉红被熨烫开来,均匀的涂在脸颊,不浓不淡,恰到好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好像会说话似的。同她说话,如同是在同她眼睛说话。我直至如今与她在一起时,一定会在她前后跑跑,为的是欣赏她的长发与她的眼睛。听她说话我站前面,我说话就站在她的后面。

她的衣着很特别,她从不穿雷同的衣料,走在街上你一定看不到第二个穿同她一样的衣服,不仅当时没有,即使过后也永远看不到。

这是个唯美主义者,什么都讲求完美,小时候布置的屋子,床铺,都别具一格。当我们还很小时,她就开始给我们讲起她的见地,虽小,但还是觉着她有独到的见解,所以我们几个孩子很是羡慕,经常看作她是我们的领袖。好像我们都成了她的崇拜者,现在叫做粉丝。

走在路上,我们当地的青年很是自豪,他们常常在外县人面前伸着大拇指昂着头问外县朋友:“你们县还有我们这样的美女吗?”那些同我们比邻的朋友却也埋下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我自是慕煞。

90年代初,雨倩嫁与了一个大她十岁的某局副局长,那群粉丝好不失望,有的还躲在家里哭了几天。我们笑他们痴狂,当然还是带着几分妒忌。

她老公不仅年龄大人还长得不太好看,个子1·6米,雨倩是1·65米,他们走在街上都有点不好意思。雨倩一旦同她老公出游,一定看不到她穿高跟鞋。当然他们可从未并肩走过,不是雨倩走前头就是她老公走后面。我常常笑他们,也只有偷笑的分,不然会挨她的揍。很多粉丝更是为她不平了,都骂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局长虽然人很不咋样,但对雨倩却特别的好。每天早上做好饭还不到7点钟,要将洗脸水给她兑好亲手伸进盆里试探试探是否合适,然后将衣服摆好,叫雨倩穿。吃完饭还要倒一缸水给她漱口,再拿上牙签,放在她手上。晚上自然是洗脚水,洗脸水她老公一手包办,一日三餐,都是她老公代劳。雨倩的内衣内裤连着外套全是她老公包干。

我们常开玩笑说:你真是嫁得彻底哈,什么都嫁了。 

雨倩是老大,家里的活有很多都是她做,母亲有病,所以在家享福很少。嫁得了这么个宝贝,雨倩当然是笑得甜蜜蜜的了。

慢慢地我们开始由轻视到羡慕了,也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找个雨倩丈夫般的老公。几个姐妹在一起还得出了一句座右铭般的结论:“好看的老公大家爱,不好看的老公自己爱。”

我出嫁那年,雨倩结婚已是七八年了吧,我们虽然羡慕雨倩丈夫的贤惠,但还是躲不过眼睛的审美,选了个美髯公。刚开始还教导他向雨倩丈夫学习,但屡教不改也就罢了。她问我们的感受,我们自是毫不隐讳的说出自己的艰难,都很羡慕她的。

雨倩却说:“谁要,我让给你们了。”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吃惊。

自从雨倩放出那句话后,我们几个很长时间都在注视着她的行踪

(二)

一日雨倩二妹到我家玩。

这二妹比雨倩小五岁,人长得不太好看,脾性急,直爽,嘴不饶人,快嘴快舌,说话时还要咂巴几下眼睛。她比我小几个月,我们是表亲,显然还是跟着叫她二妹了。

在二妹还没坐稳时,我就有点想弄清楚她姐姐的情况,很是迫不及待。

“你姐姐她最近怎样阿?”我的话在我听来都好像有点离奇,但已经出口,还是将就着吧。

“能怎样?”二妹长叹了口气,好像显得很不平。

是的,她姐夫在雨倩娘家人缘特好。因为他的和蔼,很是讨得岳父母,几个弟妹的欢迎与尊重。再是他帮了雨倩弟妹的忙,如今他们都有了很好的工作,安顿了下来,一家人自是感激。在我们这儿,凡姐夫都叫哥哥,但前面必须加上姓氏,姓张的叫张哥,姓王的叫王哥,她姐夫姓李,按理该叫他李哥,但他们叫他时都不带姓,就直呼着哥哥,这样可就没有里外之分,俨然是很亲密的一家人。

二妹又是几兄妹中对姐夫特好的一个,姐夫算是她心中的偶像吧。因为在二妹看来姐夫就是潘安,是最帅的男人。她曾在我面前夸姐夫如何了得,如何神奇,简直就是个英雄级人物。

“雨倩真是太不像话了,守着这么个宝贝疙瘩,还不满足,成天不着家,害得我哥既要忙外面还要忙家里,”二妹恨恨地说。

在二妹心里,姐夫既有钱又有权,还贤惠,这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当家里人遇到困难时都是姐夫挺身而出,解决一切难题,姐夫因为职权的缘故,一般贫民难以办到的事,他就很容易解决

我说:“她恐怕有什么缠身吧?雨倩还是有她的难处。”我好像有点假惺惺,有点欲擒故纵的可疑。

“她什么难处,知道玩的难处。”还好,二妹并没有察觉,继续絮絮叨叨着。下嘴唇努力往上翘,因为母亲的遗传,二妹下唇特难看,很长,比上嘴唇高出许多,我们这儿叫地包天。她虽然比雨倩小五岁,但人显得苍老了许多,不知是衣着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看起来二妹是姐姐,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她现在经常不在家吗?”我不怀好意,显得有点卑鄙。

“是啊,每天都是半夜三更才回家,好多次都是我去照看轩轩。”二妹还没觉察出我的卑鄙,我有点洋洋得意。

轩轩是雨倩的儿子,那年他刚六岁,在上小学一年级,每天都要接送,还要做饭给他吃,姐夫每天都要关照他,虽然对雨倩很是放纵,但对儿子却管的很严。有时候出外开会,当雨倩不在家时,二妹就担起了照看外甥的担子。近来雨倩经常不着家,二妹就更加义不容辞了。难怪她那么反感姐姐。

我正等着二妹继续说下去,她的手机响了,等她通完话,她说:“你看你看,今天不知又死哪儿去了,又叫我去接轩轩”说着瞪着眼睛穿上她的平底凉鞋跑下楼去了。

我斜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收索着电视,一边想着雨倩的事情。很想打电话邀她出来喝喝茶,但听二妹说她忙得不着家,现在肯定是没时间了。不觉雨倩说那句话时的无可奈何又浮现在我眼前。那种痛苦模样真让人觉得人生很无奈。

(三)

我们几个姐妹今天邀好到望月潭茶搂喝茶。雨倩有事没来,我们都有着一种失落。虽然她大我们几岁,但在很多时候的娱乐却离不开她。因为她的活跃与开朗,再是他的健谈与唯美,我们都是她的崇拜者,只要她在场,我们就没有寂静的时候。我们常常五六个姐妹在一起,让她带给我们全新的信息,她的见地总是那么的独特,对人生的慨叹,对世事的评说,对美满婚姻的诠释,都是她畅谈的内容。今天没了她,我们的心里各自都有一丝惆怅。我更是难说的悲哀般的像雾笼着时的不解与郁闷。

我们都在闷着头喝茶,一声不响,大概过了五分钟,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站起来,推了陆亭亭一把,她知道我意思,却说:“推我干什么阿?”我说:“这样坐着还不如不来了”。

年岁大点的虹席虽然在我们几个姐儿中姿色稍逊一点儿,但她的阅历却是我们中响当当的,她先是做股票起家,然后作房产,现在做得很多男人都敬畏三分。但她唯一不足的是家庭困窘,老公在外养小蜜,整天大事不做,拿着虹席给他钱四处招风惹蝶。

这时她突然站了起来,好像要发表演讲,我笑着说:“女士们,虹姐开始演讲了,大家洗耳阿?”接下来我当然是一阵嘻嘻了。

“昨天我看见雨倩了,我们的车在原溪相会,还说了几句话,我问她最近忙么?”她说:“瞎忙呗。”我不信,就开玩笑说:“你瞎在他身上了?”她顿了顿说:“因为我看见她车上坐着大帅哥······那男人好帅,坐在车上都显得很高大,站着不知多高呢,国字脸,方方正正的,好伟岸魁梧的那种。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儿发毛,哈哈哈······”虹席浪笑着,嘴巴好像从此后就合不拢般的张着。这时的我看到她的模样既好笑又有点儿反感。

“没一会儿,雨倩这家伙好像不好意思,开着车溜了。”虹席没看出我反感,继续添油加醋的描绘着她的见闻。

“几天前我也看见那个男人。”坐在我旁边一直歪着身躯的诚诚说话了。好像为了让虹席的话证据更充分一点,我觉得是这样。

哦,原来雨倩真的是要抛弃她的丈夫,另觅新欢了,我心里也学着二妹的语气诅咒着她,不过是在心里。

靠河坐着的林子枫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她同我的关系在几个姐妹中是最好的,好像懂得我心事似的,这时有点激动,小巧的嘴红红的,她从不抹口红,但一年四季都充盈着鲜活。光看她那张巧嘴就知道她的能说会道。但她很少在背后议论别人,所以一般在公众场合,都是听众。我佩服她的涵养,所以我们很是投缘。这时她说:“同一个不般配的男人住在一起确实难受。”

“早干什么去了?”个子特矮的枫苹有点鄙夷的耸了耸微塌的鼻翼,不屑地说。

“这桩婚事也不能怪她,其实雨倩在婚姻问题上有很多苦衷的。”林子枫为雨倩辩护着。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她同我讲过她的无奈。你们都知道她家的情况,父母只是个小干部,很要面子,他们有那么多的子女,今后要给这些子女们安排工作,自己却没这个权力,怎么办呢,不得不想出这么个办法,雨倩又是个董事的姑娘,她知道家里的几个弟妹的前途都系在她的身上,加上她妈妈的软磨硬逼,她还有办法可想么,你们说说。”子枫很有为雨倩平反的架势。

“但这事要放在我身上就不会那样。”虹席说,样子很得意。

“谁有你自私阿?”我反感她的话,反唇相讥。

“这是自己的大事,怎么考虑别人,姐妹怎样,假得很。将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上真是傻子一个!”虹席又是侃侃而谈。

“知道你是商人,首先考虑的是做事是否盈利,没有利益的事是不会去做的。”今天我不知哪来的大火,将矛头对准了这个无辜的家伙。只见虹席的脸煞白,林子枫怕我们吵架,说:“算了,我们跳舞去吧。”

虹席不想惹我,就顺水推舟说:“好

(四)

对于虹席的话我将信将疑。但就我对雨倩的了解,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妙。加上林子枫给雨倩的辩白,我更是坚信雨倩的苦衷。她的出轨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决心打电话邀她喝茶,要她务必赏脸。

我这样想着,拿出电话来却看着电话发呆。关我什么事啊,不过一点挂角亲,就这么牵肠挂肚的。但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总觉得雨倩有什么冤枉,但反而一想,即使有冤枉她会告诉我么?是啊,雨倩是个宁愿将苦水咽到肚里也不愿吐露半点不幸的人。以前我到她家去玩,那时还小,常看见雨倩的眼睛是红红的,像刚哭过的样子,但姐夫同她却在客人面前是有说有笑,好像没事儿似的,特别是表姐夫,对客人特别热情,我常常睁着双疑惑的眼睛审视着这对夫妻。

“打,一定要打这个电话,即使她不说,我也要看看她的反应。”决心下定了,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电话打通了,雨倩的声音很甜美。我想:“关于你的流言都快将我淹死了,你还那么得意。”

我邀她喝茶,她很兴奋,没加思索,满口答应。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的心好像在狂跳,终于有机会给我的崇拜者约会了,今天我没邀其他姐妹,只有我们俩。

五分钟后,我先来到江边的露天茶棚,这里环境很是优雅,旁边是大江,轰隆轰隆的江水述说着自己的故事,也在听着他人述说故事。脚底是浅草坪,很整齐的巴地草,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景致。主人在江边随意的撑了一把大遮阳伞,摆上一张简单的桌子,再放上几把椅子,泡上一杯茶就可以东南西北的侃上半天。

我放眼一望,呵,沿江一带恐怕不下五百把这样的伞吧,各种颜色,就像一道大雨过后的虹,衬着这青山绿水,使生活好像又多了一道亮丽。

“琼妹儿。”脆生生的一句呐喊,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哦,雨倩不知何时已来到我前面,我的眼前一亮,今天的表姐更是漂亮,高帮的马靴,牛仔裙,紧身的天蓝色的羊绒衣,衣服让人觉得简直就是块蓝水晶。我注视着她的长发和眼睛,这是我每次都必看的她身上的东西。眼睛还是那说话的模样,长发仍然飘逸,有什么变了呢?我审视着她,只觉得眼睛好像特别受用。。

“最近忙什么呢?姐。”我有点兴奋,但不知说什么。想说的话还是留着吧,我告诫自己。

“没忙什么,你呢?”还是那么活泼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在用眼睛同我说话。我可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哦。

“我还是忙着家里,单位吧,哪能同你相比啊,里外都有表姐夫给你撑着,什么也不用愁?”我不怀好意有点夸张的回敬着她。

但我还是紧紧盯住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那双兴奋的眸子里好像掠过一丝阴影,我有点惊奇,这种眼神只有在她的眼睛发红时,即是在怀疑他们吵架时见过。我的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表姐。

她有点诧异,说:“你怎么了,琼妹儿?”她叫我时总要带个儿字,夹杂在她脆生生的女高音中我觉着很是亲切。

“哦,没怎么呢。”我有点心虚和心痛,撒着慌回答。

我们好像沉默了一会儿,我看我姐的目光有点游离,这里虽然有兴奋,但好像更多的是酸楚。

“你最近过得好吗,姐?”我不甘心就这样让她滑过我的问话,继续说。

“好啊,怎么了?听到有关我什么风言风雨的了么?你们不都觉得我过的比任何人都好吗?有个当局长的丈夫,有车有房,有地位,是很好的啊!她翕动着鲜红的标准的嘴,好像嬉笑着,但眼睛突然暗淡下来,不再有原来的振奋与光鲜。我感到脸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红一阵白一阵,浑身不自在极了,但还是显出了无辜与无奈。

“琼妹儿,对不起,我心里有点火,但不该对你发,你是无辜的。我知道你最了解我,也是对姐最好的一个。”她收敛了那种微怒,带给我的还是那副甜美的笑容。

我其实是为自己不了解表姐尴尬,并没有怪她的讽刺。

“姐,别怪我多嘴,有句话我想问问你。”我怯生生地说,有点唏嘘。

“哦,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她的眸子闪了一下,一点幽怨的光,我知道她是怪我太罗嗦。

“问吧,直接点,不要转弯,我们是姐妹,对你我无话不谈。”果然是怪我了。

我很是振奋,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目的就要达到,所以变得肆无忌惮。“有人说你有外遇了,是吗姐?”虽然肆无忌惮,但还是有点心虚,因为毕竟是在问我很了解的姐姐,我的崇拜者阿。

她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像一把利剑,直刺我颤抖的心。

“呵呵,传得倒挺快的哈。连你都知道了。”一丝愤怒从她口中喷出,虽然来得优美与缓慢,但我还是体味到她的力量。我打了个寒噤,浑身上下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对不起姐。”我哆嗦着说。

电话响了,是我表姐单位打来的。接完电话,她说单位今晚有个舞会要她参加,现在就得准备。我有点不甘心,但毫无办法,其实我已经得到答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声:“我没有!”

(五)

雨倩走后,我望着前端的大江,江中央长满了许多杂草,不久前刚有过一次洪水,把那些小草冲得东倒西歪,很多都已是连根拔掉,唯那芦苇虽有些歪斜但仍然挺立着,大河本是水和泥沙石子的栖息地儿,如今被这小草与芦苇占据了半壁江山,水们有什么感受呢?我不知道,是否同人一样,无可奈何呢?是否也在排除异己呢?

心中本只是丈夫,可如今冒出个情人来,这是外人,同自己毫不相干,只是感官上的满足,心灵有触碰么?我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所以不懂得爱的甜蜜,只知道嫁了人就该守着。我们这儿的俗语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木头扛着走。”老一辈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倘若谁有了外遇,有了不检点,那是要被唾弃的,你连街都不敢上,哪还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阿。

但我还是怀疑雨倩的情人是假的,我希望是假的。可是她怎么不辩白呢?至少她该在我面前表白一下啊,哪怕说说假话也是好事儿,我的心像呢喃的河水,自顾自的说着。

我还在这坐着不想离开,直至天已灰黄,我才想起没吃晚饭。正想起身,子枫出现在我面前,她很诧异我怎么一人坐在这儿,因为我平常从不一人外出,都说我怕狼,还经常被姐妹们取笑,

子枫刚坐下来就快人快语的说:“你一人在这干什么?别是在等那个帅哥吧,还不老实招来”。说完还给我做了亲吻的姿势。

我想笑,但笑不出,只是觉得胸口有点发闷,所以脸色一定很难看。子枫探过手摸摸我的额头,“哇,你病了?好烫!”我好像看到子枫有点大惊小怪,就说:“没有的事。”她问:“刚你同谁在一起阿,你是不会一人坐这儿的,我知道你这家伙就是怕孤独。”她露出狡黠的微笑盯着我的眼睛不放。

“雨倩·”我显得有气无力,头勾着,脸色一定卡白。说这话时我想找到子枫作依靠,希望她能证实雨倩的无辜,我知道她们两人可是无话不谈的。

“你审问她了?”子枫红红的嘴唇显得好像有点哆嗦。

这时的我犹如犯错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训斥,因为我看到子枫的眼里充满了埋怨。

“你这是给她滴血的心再撒上把盐,你知道吗?”子枫的眼圈好红,就在这突然一下,变得有些苍老。

我不解我犯的错如此之大,静静的等着她的连珠炮似的痛骂。

“别人不了解她,你还不了解?真枉了雨倩如此疼你!”近似于咆哮的声嘶力竭。

“我真想给你两巴掌!”看到她如此的顶真,巴掌好似真的要给我扇来,我条件反射般的后腿了一步。看到她动了一下的手无力的放下了,我的心才收拢来。

“唉,也不能怪你,都是雨倩这家伙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她老公的坏话。一直维护着他在外面的尊严。很多东西都是一人扛着,即使她的父母姐妹,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苦衷啊。”子枫长叹一声,有点无奈的模样。

我静静的聆听着子枫有点沙哑,但仍然动听的声音。

“你知道雨倩在家里是怎么过的吗?”她突然问我。我有点措手不及,只好按人们认为的那样回答她:“过的不是很好吗?表姐夫那般贤惠,什么都做,既不缺钱又不费心,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在我还有点欲擒故纵的卑劣。

“那是表面现象,我们外人都只被表面的东西迷惑着,我们是凡人,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你还经常在她家走动,真是少根筋儿!”子枫呷了口龙井,为雨倩透着满眼的凄凉继续说:“其实雨倩比谁都过得凄苦,你表姐夫是个性无能者不说还是个性虐待狂。”

我先是静静的听着,继而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再接着是口也张大着。雨倩的日子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们都看着她外表的光鲜,却忽视了内心的凄苦。

“她的朋友纵多,亲人纵多,但她却从未吐露过半个字。”子枫好像在竭力的忍耐着什么,说话有点瘫痪者的痛苦,“有次我们去桑拿,我看到她的两条大腿内侧绿了一大片,ru*房很多牙血印,像被咬过而且不轻。才追问她,刚开始时,她坚决不说,在我的逼迫与威胁下,她才哭着说出了实情。还没说就已是泣不成声了。”

大概是话说多了,这时她猛喝了一大口茶,接着说了下去;“你表姐告诉我,就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三年,你姐夫就失去了性功能,但他又是个极端自私的人,怕你姐受不了在外面胡来,就每天晚上折磨你姐,用牙咬,用手掐,直至他精疲力竭,你姐才能够喘口气儿。不然就不让你姐睡觉。”子枫看着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和仍然闪着红光的江面,好像要让这流动的江水带走雨倩的悲哀似的。

“你表姐夫再三求她别将自己无能的毛病告诉别人,不然他的面子无以保全,还不能说出她的性虐待,不然就要让孩子没有好过。雨倩本就是一个在家为家人打算,在外为朋友着想的人,她哪儿会到外面说你姐夫阿。他们那么久的夫妻,遗憾却不能了解你姐。”说到这儿她又长叹了口气,对表姐夫显然是一种仇视。

她换了个坐姿,接着说:“你表姐为你表姐夫的病找过好多老中医,还到省级医院看过,给他抓过好多药,但都是劳而无功。去年他的病好像更加严重,雨倩的伤比以前重多了,我要他离婚,可是她哭着说他们已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怎舍得离,何况他现在是有病啊。”

子枫的声音有点儿沙哑:“我不好说什么,心里只有同情的份。这事虽然同我没关系,但看到雨倩的累累伤痕,我连觉都睡不着。”子枫的眼泪在脸颊上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流着,我的视线也在模糊着,她用面巾纸察着满脸的泪,说话声已是哽咽得难断断续续。

这时我理解了子枫的失态与痛苦。

家里电话要我回家了,我看着子枫,走上前去,对她说:“子枫姐,请你务必转告雨倩姐,要她好好保重,我误解她了,请她原谅我。”我显得焦躁又无辜的模样。

“原谅,你认为这一句原谅就可以抹平她的创伤吗?”子枫在我面前有点有恃无恐了,我很不服气,心想,这又不是我的错,你瞪着我干什么?有本事找那老混蛋去!但我并没言表,因为我知道子枫同雨倩的关系,也知道子枫的善感与善良,这是我所不及的,我含着眼泪奔回了家。

(六)

同雨倩分手的半个月我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对雨倩姐的误解,对她看似关切却如同审讯犯人般的谈话,特别听到子枫姐对她苦难的诉说,都像有芒刺在身,时刻都在我浑身鞭笞着,我真的要疯掉,好似如同猫抓胸口般的难受。因为忙,没时间亲自去给她道歉,我知道她也不需要这个道歉。想打电话,又无颜开口。我觉着自己简直就是个蛮不讲理者在街上抓住个无辜的人进行拳打脚踢,然后走上去对人家说:“对不起,我发疯了,刚才是我的过错。你原谅我吗?”而那无辜者却不屑一顾,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扭头就走。

但我还是想弥补我的过失,哪怕被雨倩姐嘲弄或痛骂我也心甘情愿。

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到雨倩家去负荆请罪。

这是个暖融融的初秋的早晨,我提着一袋点心,是雨倩同她儿子最爱吃的甜点,怀揣着惴惴不安,第一个敲响了雨倩家的别具一格的大门。

到得雨倩家里,我真是耳目一新,这是他们搬了不到一年的新家。因为忙,虽然被雨倩再三邀请还是没有空去造访的新房。四居室的楼房,被主人独特的欣赏装点得清新淡雅:饭厅顶上是五星的孔灯,正中墙上玻璃格条的酒柜,客厅电视墙简单但华贵,整个淡蓝色的乳胶漆墙面将人如同置身于蓝色的海洋,使人身心都有种超脱的感觉。我从心里喊出好惬意的环境,口里不断的夸着。

雨倩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将我拥在沙发上,既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我看到就雨倩一人在家,问:“他们呢?”她说:“看奶奶去了。”

因为我的愧疚,没敢看雨倩,就将目光往客厅的四处扫射。雨倩洗漱完毕后穿着一深蓝的套装来到客厅里,对于她的美我是无心欣赏了。

“倩姐姐,我……“今天我一改以前的称呼,以前我可是很多时候直呼其名的,今天却例外了。雨倩听出我声音的不同往常,就用美丽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说:“我什么我啊…··”

她笑笑说:“你的话子枫都带给我了,没关系的,何止你这样认为,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呢,”雨倩很平静地说着。

“那你怎不解释呢”我很是不解地问。“至少你该给我说说啊,我同你可不是外人阿·”我还显得很委屈的模样,这时的我连自己都有点轻视,居然说出如此无力的话。

“解释什么,那么多人我向谁解释?贴张布告出去,说你姐夫有病?说我没有情人?他人会相信?你好天真的,我的琼妹儿哦。”雨倩连珠炮似的用了一长串问话,问得我雅口无言。但我还是不甘心:“至少你该同我说啊。”我还显得不不服,重复着这句有气无力干瘪得如同清了风的豆荚的话。

“向你解释,又能怎样呢?再让你去同你的朋友或我的朋友们各自作解释?那不如我向全世界人民宣告你姐夫有病,他在对我进行性虐待?”又是一连串的问号。

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我,我有点失望。

“人都是要面子的,你姐夫在高位呆惯了,每天都是高高在上,没人敢轻视他,整天呼风唤雨的,出入在达官显贵们面前,能在这竞争如此激烈中升任正局级,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他的病就是在这种心理的压抑下才得的。我能对外人说么?”雨倩递了个削好的香梨给我,继续说:“至于那所谓的情人更是无稽之谈,”这个话题正是我同她的许多熟人,朋友们最感兴趣的话题,我不由得竖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是我大学时的一同学,因为你姐夫同他们有业务往来,要同他打交道,我不得不出面,当然,这是个追求了我很多年的家伙,他到现在还一直不死心,还在努力呢。但我没给过他机会,听他说自己到现在尚未娶妻。虹席看到我的那天,是我带他到山上去考察。”雨倩说得很平静,但眼睛里有点惋惜与不平。

我听着很难过,但为了搞清楚我的问题,还是又像考问犯人般的继续着我的话题。“你爱他么?姐。”我的问话有点苍白。“或许说你爱过他么?听说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呢?”

“我爱过,但当时他离我太远,还只是个教书的,他到我家去提亲时,你姑父姑母极力反对。虽然他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各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但鉴于家庭的困难,我又是个从小就怕妈妈流泪的人,只要一看见她的眼泪我的眼泪就跟着来了。”说着她的眼睛红了,我看得出,这眼泪并不完全是为我姑母流的,是为她逝去的爱情在流淌。

雨倩极力忍着快要掉出来的泪水说:“我曾偷偷三夜没合过一眼,母亲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白天还得忍着痛苦装着吃饭,其实我的饭都倒掉了,但妈妈并不知道。”姐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啪哒啪哒的往下掉,我也跟着她抹着眼泪。

正在我们流着泪的时候表姐夫回家了,看见我在他家,热情得眼睛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但我觉着这种热情是一种做作,还不如对我冷淡点好,

看着他,我想到了虹席描述过的雨倩的初恋,我好似对姐夫有种说不出的生厌,是他摧残了我姐的青春,是他的地位,使我这个唯美的表姐经受着身心的折磨,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既有视觉的煎熬还有心灵的鞭挞;既有肉体的折磨又有情感的摧残。我没有过深爱的体验,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我知道这种视觉加感觉的不对等的痛是如何的使人难耐。

表姐夫的热情都化作了虚无缥缈的幻影,我告辞了他们,像逃跑似的跳下了楼梯,为的是逃离表姐夫的丑陋。

家里人问我吃晚饭没,我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说“不想吃”。我母亲正好找我有事,看到我如此狼狈,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摸着我的额头,呀了一声,说:“你病得厉害,怎不去看医生。”我对她说:“:妈妈,没病的。”对于母亲的关心我很是不耐烦,但不好发作,只是故意撒着娇。

忙完母亲的事,我一人窝在屋子里,望着楼顶发起呆来了。,

雨倩的遭遇,表姐夫的虚伪与狠毒,都一一在我脑海里如同放电影般想象着叠现。

这时的表姐夫在我的心目中越发变得矮小,形象越发的丑陋,我本来对他的外表就没有过好感,这时还有点恶心的感觉。五短的身材衬着古铜色的脸,眼睛小得只剩一条缝,当然脸部轮廓还是分明的。顶着个很大的头,有点自然卷曲的头发,除了眼睛太小外,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但我是历来不很喜欢他的身材,因太小,所以很是鄙视。

他平时的没有架子的和蔼,使得我绞尽脑汁的想象着他的卑鄙与龌龊。我百思不得其解,平时那么温柔,和蔼,在外人眼里既有大男人的果敢又有好丈夫的温柔的一个男人,在遭际生理疾病的同时也在遭受着心理的变态。因为自己无能却要妻子守洁还要用残酷的手段来折磨。难道人真的就那么脆弱?泥捏的経不起瞬间的风吹雨打么?

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我看来人的心理不该有如此脆弱才对。但我姐夫的心理却不是一个男人,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的正常心态。即使遭受阳痿,即使不能再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夫妻间的感情还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维系的,唉,我遗憾着,他没有大男人的那种宽厚与博大。外人面前的表姐夫,如此强悍,可在妻子面前却不看一击,这就是男人么,就是我们有着几千年文明的中国当代男

(七)

因为需要,我到上海进修半年,临走前,我叫上平时的姐妹们聚餐,当然是我请客。雨倩是我第一个通知的人,她来得也特早。

今天的雨倩一反往昔的快乐与活泼,眼睛虽然还是那般会说话,但那里泻出的好似凄怨与哀婉。人也瘦了一圈,原本丰满的身材,现今已是瘦骨嶙峋,本就纤细的腰,现在已经有点弱不经风的架势,好像已经承受不起整个人了。尽管如此,但看起来更显阿娜多姿,我很震惊,才一月未见的雨倩居然变得如此。

看着她的变化,想着她忍受的煎熬,我的眼睛开始潮湿,雨倩看我这样:“别,琼妹儿,你可别这样,一会儿客人来了,看见你凤眼红肿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她反而调皮得开起我玩笑来了。

我的心越发的酸楚,眼泪不由自主的倾泻下来。雨倩知道我的眼泪的价值,她的眼圈也红了,我扑上前去抱着雨倩,我们俩泣不成声,等哭过,我说:“姐,忍受不住就离了吧,没必要让自己这般受煎熬的。”我的话无力得好像一只几天没觅到食物的苍蝇,暗哑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可雨倩还是清楚的听在了她的心里。“姐夫知道你同他的关系么?”我问。

“现在他只知其一,却不知我的想法。就更是肆无忌惮的折磨我,还说我如果同他离婚就将我碎尸万段,然后宣告我失踪。”我听得毛骨悚然。没想到看似善良仁慈之人却变得如此狠毒与残暴。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所谓的爱,亦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完美。

“我不怕他的威胁恐吓,你知道我是怕软不怕硬的性格,但是我们毕竟这近十年的夫妻,我不想在他遭受疾病时离开他。·”是人格的伟大么?我不知道,我在关注着雨倩的表情,那是极端痛苦的一张脸,原本漂亮得让人不敢触碰的脸蛋,如今有点扭曲,使我不忍卒看。

我将视线移至餐桌中的未摆满的地方,看看有无空缺,我在想着当餐桌摆满菜时,加上大家的碗,酒杯等器皿,餐桌将被挤压,承受力还有几何呢?

这时的雨倩比我哭得更加厉害,因为她没地方哭诉,除了我和林子枫,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苦难,为了他老公的可怜的局长面子,为了他的儿子不失去父亲或母亲,更为了那可怜的父母的面子,加上几个弟弟妹妹的颜面,也许还要为他们的子孙后代的面子。从我工作的角度推测,她还不想让自己婚姻的半途而废,因为受唯美性格的驱使,她要将这苦难的婚姻进行到底。

但是,现在她的初恋情人为了她不娶,一个人等了她十多年。虽然雨倩已嫁作他人妇,但这个痴心男子却宁愿自己守着孤独。

以前虽然他失望过,也许现在看出了雨倩婚姻的端倪,更加疯狂的追求。这使得雨倩不仅经受着丈夫的苦苦折磨,那是身体的,她已经习惯或许说麻木,在她心灵上已经不构成什么威胁。但今天的初恋的独处,为了她能坚持十多年,这使得她不得不感动,毕竟一个男人所要忍受的独身男子的煎熬,那是身心的煎熬是多么的不易。

为了她那初恋男人的幸福,雨倩曾经断绝了同他的一切往来。那男子也是个正人君子,理解她的苦衷,煎熬着自己,桎梏着自己的欲望,蚕食着自己的爱的灵魂。可是今天看到自己的爱人也在受着痛,他除了痛还有点不甘心。他想拯救他的爱人,却带她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雨倩那与生俱来的善良得让人疼痛的心却受着两重的鞭打,一边是仍然爱着她虽然变态的丈夫,一边是用心苦守自己十多年的初恋。在他没出现前,雨倩的心是单纯的,当他诉说着自己的爱的时候,两人的共点让两颗追求完美的心备受吞噬。

雨倩告诉我,近段她经常失眠,在忍受姐夫折磨后抛却肉体的疼痛,拾起心灵的苦难咀嚼着爱的甘醇与清苦。那滋味实在让人难受。甜蜜夹杂着刺痛,伦理道德的束缚,完美人格的制约,受人于己的良善,使得自己如同生活在百刺中受着许多荆棘的鞭笞。

“我不希望他为我做这些,可是如今他像着了魔,就是不娶,还说倘若我不嫁他,今身就这样守着我,即使终老,也在所不惜。在他,我有种负罪之感,我不能给他什么,甚至给他一个吻都不可能,尽管我是多么想,但不能开这个头,你知道,一但这头一开,那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我的眼泪近来好像流不完,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一遇到让人感伤的事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流。可是你姐夫他不明白,只当我在同她偷情,除了折磨还用不堪入耳的语言骂我。”雨倩的痛苦这时我看已经达到了极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陪着掉泪的份儿。

(八)

饭局后,我同子枫商量着一定要开导雨倩,不能让她就这样毁了自己,便决定带雨倩去峨眉山游玩一天。

第二天,由我开车,她们两人在我后面坐着。在我们仨中,子枫是很爱说话的,也是很会说话的一个,大学里每次的演讲冠军的桂冠都是她摘取。我们很是羡慕她的口才,声音好听,思路清晰,语言丰富多彩,诙谐且幽默,很多自造的词语,逻辑性特强,没有人能抓住她的错误。

今天的一切都靠子枫了,我们俩商量好等待机会,在路上和观景时暂不提及她痛苦的事,还尽量逗她开心。

我们怀着各自的心事,雨倩呢沉浸在她的痛苦与麻木中,我同子枫却在盘算与疼痛中煎熬。一路行来,子枫尽管说笑,我呢就应和着。然后我们讲着小时候办家家的笑话,再讲着各自读大学时的笑话,还讲着各自单位的笑话。

虽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但在笑声中我们并不感到路程的遥远于旅途的劳顿,她们所担忧的是我开车的安全,我说:“你们对我的车技还不放心么,一流的,放心坐着吧。”

又是一阵的嬉戏,我们到了山顶,峨眉山顶五彩的云海,皑皑的白雪,若有若无的雾杉,高大的佛像,堂皇的寺庙,络绎的游人,袅袅的青烟,好像对我们仨都没多大引力,没到三个小时,我们走马观花的跑完了几个该去的地方,来到舍身崖边上。

雨倩走到了最边,眼看好似要跳崖,我同子枫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我们俩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你们干吗?”雨倩反问我们。

“还以为你要跳崖呢。”我说,心里仍然咚咚的跳个不停。

“还没到跳崖的地步,不过我正想看看有多高,跳下去有什么感受,说不定哪天我真的会走到跳崖的地步呢?”雨倩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我们的心里却哽着块像鱼刺般的东西,为雨倩的这句话哽咽着,我看见子枫的眼睛在潮湿,跟着我的眼睛也挡不住眼泪,滚落了下来。我们将雨倩按在草坪上,我的心一针针的刺痛着,子枫也给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暗示她的心好痛。

雨倩看见我们的脸色煞白,知道我们为她担心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很是难看的笑容,这么久我真还没见过雨倩笑如此难看过。那种笑如同冬天水面上的一层冰皮,尴尬,无助。为了雨倩的心情好点儿,我们俩唱起了小时候最爱唱的歌谣:“操场边的秋千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唱完歌回家尚早,雨倩和我们一起到寺庙进了香。我们下得坡来,看到有挂锁的,听说这锁可以锁住人的平安,就相当于平安符,雨倩给她的父母,老公,还有她的同学即她的初恋各买了一把,然后刻上他们的名字以及锁的内容,挂在了那铁链子上。我想在进香许愿时的内容一定也逃不过那个初恋吧。我同子枫对视了一眼,雨倩也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下,但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我们下山了,已是掌灯时分,经过这个城市,灯火辉煌,映照得人眩目。我构思着如何才能将她说通呢。子枫呢,我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好像闭着眼睛养神。我想不好,怎样才能将她那颗顽固的心溶化,然后捂熟揣在怀里。

我问雨倩:“姐,你困么?”雨倩回答“很困但无法入睡。”我很想说你那是心事太重,但觉得还不如不说,她也知道自己心事重啊。便改口说:“道·佛·两家你最赞赏那家呢?“我想采用迂回战术。这样给自己留个余地,也给她留个余地。

“要说赞赏我真还不敢,这些都是有造诣的仙人,我算什么啊,能用赞赏这个词么?”她纠正着我的用词不当,我有点觉得自己的可笑。但她很快地说:“琼妹儿,我倒很崇拜释迦牟尼。他的那种雍容大度,包容万物的精神。还有那长久不衰的笑容。”雨倩微笑着说,这半天了,我才看到她这一点来自心底的笑,子枫向我伸着大拇指表示赞赏,我做着鬼脸,觉得自己好有成就感的。

雨倩继续说:“但我对佛家没有研究,以前喜欢道家的周天,万物皆源于自然,可现在我已是自然不起来了。”她做着苦笑状耸了耸肩,同时又有着万般的无奈。

我理解她的苦衷,也就没多说什么。子枫抓住机会说:“雨倩姐,你该继续崇尚道家的,道家真正能解救人,佛家虽善于包容,但道家却提倡虚无,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什么东西都该看开点儿,该放手时就放手。因果皆有源,不要刻意去追求,我们是凡人,没有释迦牟尼的胸怀,达不到老子的境界,还是实惠点儿,多为你自己着想点儿。你这样下去成全了他人却是苦了自己。”看来子枫这家伙懂得的真是比我还多。

“你们就别劝我了。”雨倩显得有气无力两眼暗淡。

“你这样下去非将自己弄疯不可!”我毫不留情的说。

“那有什么办法,疯就疯吧。”雨倩有点不通人性,我窝着一肚子火。

子枫着急了“难道你的命是他给你的么。难道你到这世上来就是为他人活的么,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活上一天哪怕半天阿?”子枫是带着哭腔在说这话的。

“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你怎就那么迷糊呢?”我这时已没将其当作老大了,只看着一个重病患者,因为有点儿着急,所以说话就冲了点儿。

“既然人家那么爱你,等了你那么久,你该给人家一个交待,难道让他等你一辈子阿?”我色厉内荏的说,其实我拿着这事儿也不知该怎么办。

“你们不在我角度,不知道我的苦衷。”雨倩这时候快哭出来了。

我们看到雨倩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都住了嘴。

“但是……·但是,你的父母年纪已大,你的弟妹已都成人,姐夫呢已在那位置上坐了那么久,现在已正是如日中天,即使你离开,还怕他站不起来么?“我终于还是闭不住,但我选择着恰当的语言,尽量不要太刺激她。

“那是,某人老婆死了不到一周就娶了个小他20岁的年轻姑娘,某人离婚不到半月就结了婚……”子枫佐证着我的论点。

“说不定姐夫早就有小蜜了,你还这样死守着他。现在那些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男人哪个不是三房四妾的,何况他那么有名气。”我进一步嚼着舌根,觉得深谙男人的一切,还有点洋洋得意。

“求你们别说了好不好啊。”雨倩捂着耳朵,有点声嘶力竭。

我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这时候车已快到家了,这劝她的机会一过,我们要半年后才能见面,我的心很疼,半年对雨倩来说不知又是多少苦难等着她啊,但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同子枫都很是失望。

到家啦,算了吧,反正我们的责任已是尽到,不听劝有什么办法呢

饭局后,我同子枫商量着一定要开导雨倩,不能让她就这样毁了自己,便决定带雨倩去峨眉山游玩一天。

第二天,由我开车,她们两人在我后面坐着。在我们仨中,子枫是很爱说话的,也是很会说话的一个,大学里每次的演讲冠军的桂冠都是她摘取。我们很是羡慕她的口才,声音好听,思路清晰,语言丰富多彩,诙谐且幽默,很多自造的词语,逻辑性特强,没有人能抓住她的错误。

今天的一切都靠子枫了,我们俩商量好等待机会,在路上和观景时暂不提及她痛苦的事,还尽量逗她开心。

我们怀着各自的心事,雨倩呢沉浸在她的痛苦与麻木中,我同子枫却在盘算与疼痛中煎熬。一路行来,子枫尽管说笑,我呢就应和着。然后我们讲着小时候办家家的笑话,再讲着各自读大学时的笑话,还讲着各自单位的笑话。

虽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但在笑声中我们并不感到路程的遥远于旅途的劳顿,她们所担忧的是我开车的安全,我说:“你们对我的车技还不放心么,一流的,放心坐着吧。”

又是一阵的嬉戏,我们到了山顶,峨眉山顶五彩的云海,皑皑的白雪,若有若无的雾杉,高大的佛像,堂皇的寺庙,络绎的游人,袅袅的青烟,好像对我们仨都没多大引力,没到三个小时,我们走马观花的跑完了几个该去的地方,来到舍身崖边上。

雨倩走到了最边,眼看好似要跳崖,我同子枫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我们俩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你们干吗?”雨倩反问我们。

“还以为你要跳崖呢。”我说,心里仍然咚咚的跳个不停。

“还没到跳崖的地步,不过我正想看看有多高,跳下去有什么感受,说不定哪天我真的会走到跳崖的地步呢?”雨倩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我们的心里却哽着块像鱼刺般的东西,为雨倩的这句话哽咽着,我看见子枫的眼睛在潮湿,跟着我的眼睛也挡不住眼泪,滚落了下来。我们将雨倩按在草坪上,我的心一针针的刺痛着,子枫也给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暗示她的心好痛。

雨倩看见我们的脸色煞白,知道我们为她担心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很是难看的笑容,这么久我真还没见过雨倩笑如此难看过。那种笑如同冬天水面上的一层冰皮,尴尬,无助。为了雨倩的心情好点儿,我们俩唱起了小时候最爱唱的歌谣:“操场边的秋千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唱完歌回家尚早,雨倩和我们一起到寺庙进了香。我们下得坡来,看到有挂锁的,听说这锁可以锁住人的平安,就相当于平安符,雨倩给她的父母,老公,还有她的同学即她的初恋各买了一把,然后刻上他们的名字以及锁的内容,挂在了那铁链子上。我想在进香许愿时的内容一定也逃不过那个初恋吧。我同子枫对视了一眼,雨倩也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下,但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我们下山了,已是掌灯时分,经过这个城市,灯火辉煌,映照得人眩目。我构思着如何才能将她说通呢。子枫呢,我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好像闭着眼睛养神。我想不好,怎样才能将她那颗顽固的心溶化,然后捂熟揣在怀里。

我问雨倩:“姐,你困么?”雨倩回答“很困但无法入睡。”我很想说你那是心事太重,但觉得还不如不说,她也知道自己心事重啊。便改口说:“道·佛·两家你最赞赏那家呢?“我想采用迂回战术。这样给自己留个余地,也给她留个余地。

“要说赞赏我真还不敢,这些都是有造诣的仙人,我算什么啊,能用赞赏这个词么?”她纠正着我的用词不当,我有点觉得自己的可笑。但她很快地说:“琼妹儿,我倒很崇拜释迦牟尼。他的那种雍容大度,包容万物的精神。还有那长久不衰的笑容。”雨倩微笑着说,这半天了,我才看到她这一点来自心底的笑,子枫向我伸着大拇指表示赞赏,我做着鬼脸,觉得自己好有成就感的。

雨倩继续说:“但我对佛家没有研究,以前喜欢道家的周天,万物皆源于自然,可现在我已是自然不起来了。”她做着苦笑状耸了耸肩,同时又有着万般的无奈。

我理解她的苦衷,也就没多说什么。子枫抓住机会说:“雨倩姐,你该继续崇尚道家的,道家真正能解救人,佛家虽善于包容,但道家却提倡虚无,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什么东西都该看开点儿,该放手时就放手。因果皆有源,不要刻意去追求,我们是凡人,没有释迦牟尼的胸怀,达不到老子的境界,还是实惠点儿,多为你自己着想点儿。你这样下去成全了他人却是苦了自己。”看来子枫这家伙懂得的真是比我还多。

“你们就别劝我了。”雨倩显得有气无力两眼暗淡。

“你这样下去非将自己弄疯不可!”我毫不留情的说。

“那有什么办法,疯就疯吧。”雨倩有点不通人性,我窝着一肚子火。

子枫着急了“难道你的命是他给你的么。难道你到这世上来就是为他人活的么,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活上一天哪怕半天阿?”子枫是带着哭腔在说这话的。

“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你怎就那么迷糊呢?”我这时已没将其当作老大了,只看着一个重病患者,因为有点儿着急,所以说话就冲了点儿。

“既然人家那么爱你,等了你那么久,你该给人家一个交待,难道让他等你一辈子阿?”我色厉内荏的说,其实我拿着这事儿也不知该怎么办。

“你们不在我角度,不知道我的苦衷。”雨倩这时候快哭出来了。

我们看到雨倩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都住了嘴。

“但是……·但是,你的父母年纪已大,你的弟妹已都成人,姐夫呢已在那位置上坐了那么久,现在已正是如日中天,即使你离开,还怕他站不起来么?“我终于还是闭不住,但我选择着恰当的语言,尽量不要太刺激她。

“那是,某人老婆死了不到一周就娶了个小他20岁的年轻姑娘,某人离婚不到半月就结了婚……”子枫佐证着我的论点。

“说不定姐夫早就有小蜜了,你还这样死守着他。现在那些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男人哪个不是三房四妾的,何况他那么有名气。”我进一步嚼着舌根,觉得深谙男人的一切,还有点洋洋得意。

“求你们别说了好不好啊。”雨倩捂着耳朵,有点声嘶力竭。

我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这时候车已快到家了,这劝她的机会一过,我们要半年后才能见面,我的心很疼,半年对雨倩来说不知又是多少苦难等着她啊,但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同子枫都很是失望。

到家啦,算了吧,反正我们的责任已是尽到,不听劝有什么办法呢

(九)

到上海学习一恍两月已过,在这两月里,我没少给雨倩打电话,都是鼓励她学会保护自己,特别是对自己心灵的爱惜,她呢总答应着“好,好”。我也是鞭长莫及,只有既发邮件又打电话的。我知道她思想的根深蒂固,也没抱太大希望。

在子枫哪儿,我想得到一点信息,希望知道得完整一点有关雨倩的消息。子枫好像这段很忙,很多时候总也联系不上,有次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她告诉我雨倩已经好久没给她联系,又不好意思到她家去,因为有好多次雨倩的老公看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所以连雨倩都很少见到。我问她为何不打电话给雨倩,她说有点忙,最近她老公的公司出了点事。

我一人远在上海,想帮雨倩,已是不可能了。我每天都担心着她的安危,心灵与生命的安危。

一日,我打开邮箱,看到雨倩给我留了一封邮件。

琼妹儿:

感谢你同子枫这几月来对我的关心。我的心已疲惫之极,好想找到一块能容我栖息的有着古松翠柏的绿草地容我喘口气,让我能在无人的地方自由自在的呼吸清新的空气,我真的要疯掉了。

你姐夫现在已毫无人性,白天像个人样,到了晚上,他的兽性与魔性同时发作,已发展到用绳子捆着我,要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揪,掐,咬,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喊,我劝他看心理医生反倒招来一顿暴打,拳打脚踢,语言污秽不堪,同骂街的泼妇无异。

他怕我离婚,我知道他的面子重要,所以我顾不了我的爱。尽管对他,我已是淡漠了他做丈夫的义务,深刻着的是他强加给我的心灵的玷污,可我还是念着他刚做丈夫时对我的好。每当我有异想时,结婚的两年他的温柔体贴就浮现在我的面前,每当他拳脚相加时,也是他的万般疼爱,百千的呵护呈现在我眼前;为着他对我家里的贡献,我多少次说服自己,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是多少次说服自己,人无完人,金无足赤,那有不犯错误的。

我为她的毛病开脱,总觉得的他的今天来得艰难,今天的地位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无异于赤膊上阵的战士,要么凯旋,要么战死沙场。他没有靠山,没有根基,全靠自己的智慧。所以几年来我是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于他。每一次对我的摧残我都看作他紧张情绪的释放,有时候我还为我能替他承受点痛苦而高兴半天,虽然我身疼痛。

他知道我的真诚,也很感动,所以他清醒时觉得抱歉无比,加紧对我无微不至,他越对我这样,我越是扼杀自己的那份纯洁的感情。

一直以来,我都将他看作病人。你们每每要我离开他,我都有万般的心疼,我用地下党员遭受酷刑来鼓励自己熬过每一次的摧残,我用道家的因果报应来说服自己该受这份毒打,我用也许我前世欠他的太多,今世偿还来勉励自己活下去,我还用不是冤家不聚头的俗语来自圆其说。

倘若只有他一人,也许我的心灵没有那么多的创痛,因为我面对的是一张残暴的脸和我已习惯了的变异的心。但现在让我难熬的是梓函对我的那份真情,我受不了别人对我的感情而我无法报答的疼痛,身体的痛我已是经时而立久,都说习惯成自然。在外人看来不能忍受的东西我觉得没什么难的,但看起来合理的东西在我却比登天还不易。你们说得很简单,离了吧,嫁给梓函吧,脱离那魔窟吧,但说起来容易做着难啊。

你们的劝说,你们的提议,都像一根带刺的荆条在狠狠的抽打着我赤luo的躯体。我爱梓函,在我的心里,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但已作人妇的我,哪敢越过丈夫去爱他人。在我,已没有这个权利,他是未婚,我们不对等,尽管他有千百次的说没关系,说我旧脑筋。在他,尽管爱之极致,几乎疯狂,但我总觉得他爱的并非现在的我,而是以前那个清纯得如同白开水的雨倩,你想象不到在新婚之夜一个男人抱着同别人睡过觉的女人的感觉,我不敢蔑视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敢接受他的爱,

我爱他,这份爱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多年的时间,但那时他没有出现,所以感觉不到他的重要,也未对我的情感构成威胁。今天出现了,自他向我再次表白的那天起,我就已是每天愁苦得崩溃。我很清楚这份爱没法给他兑现,他注定要凄苦一生,倘若他不改变自己的固执,那他只好在爱的独木桥上独善其身了。想到他今后的痛苦,想到他今后的孤独,犹如钝刀一点点的剜着我那早已是百孔千疮的心啊。是他的执著让我没有了退路,我每天都受着这份痛的煎熬,没有救治他,同时又救治我的良方,离婚嫁他不是良方,不离偷情更是下下之策,虽然现在很时髦。所以我选择了逃离这个世界。

离开这个世界,让他忘掉我,我也忘掉这个世界,这个让我受够了苦难的世界。当然那看他的造化,假若他还是如此执著,那我就白为他操心了。我希望在我离开后,你同子枫能转告我的遗愿,别让我的选择付之东流,要他好好找个女人过日子,繁衍后代,忘掉我这个带给他苦难的不幸之人。

也许我的离开能使你表姐夫从病魔中清醒过来,还得你们帮帮他,你是搞心理学的,知道做这方面工作的方法。不过千万不要提及他对我的折磨和他的病。

你不在家,我只有用电脑请求你为我做这些事,也算我们姐妹一场,希望你切忌伤她的自尊,我知道你很会说话,所以将此事委托于你,算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请求吧,答应我吗琼妹儿?

我走了,琼妹儿,你同子枫要各自好好地过,用你的话说做好自己心灵的守护神,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只有自己!也许你们笑我的懦弱,笑我的固执,但这些事到了你们身上也不见得有太好的结果,离婚是多么简单的事,偷情也是太方便不过的办法,但后果呢?以后呢?我看不透,所以选择了离开,算是逃兵么?

再见了,我的妹妹,再见了,我的心灵的知音!

(全文完)

2007年8月30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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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舍郎 | 荐/奔月推荐:
☆ 编辑点评 ☆
舍郎点评:

烈马常驼痴汉走,美女常伴拙夫眠。
夫妻之间男才女貌固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还心灵的共融,
感情的融洽,彼此之间的互相尊重。

文章评论共[5]个
燎原百击-评论

满纸辛酸,真是苦命的女人,哀莫大于心死啊。at:2008年02月23日 中午2:17

峨眉玉雪-评论

谢谢朋友评论,不幸的怀镜造就不幸的人生,有时候人能够改变他人的命运却无法自主自己的命运,就像医不自治。at:2008年02月23日 下午4:24

无事梧桐-评论

悲剧在东西方有不同的解释:在西方,悲剧是人与命运抗争,无论人怎么抗争,结局是悲惨的,人无法改变,这就是古希腊的悲剧意识。其中命运是自然的破坏,和人为的破坏,也包括神和魔的迫害!总之人一直在奋争,却无法改变悲惨的结局,这就是西方的悲剧。at:2008年02月23日 下午5:20

无事梧桐-评论

悲剧在中国,公认是道德带给人们的悲惨结局。从汉武大帝开始,儒家学说占据了统治思想的核心,其中儒家的道德观也成了主宰中国人命运的标准尺码。我一直认为中国的悲剧是以儒家为主的道德观念在作恶。古有《孔雀东南飞》的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爱情、婚姻悲剧,今天的悲剧本文便是一例,其是现实生活中的悲剧很多,只是没有公开而已。我最恨儒家的道德观了,特别是三从四德,它只束缚女性,却放纵肆无忌惮的男人,这就是儒家道德观的罪恶!at:2008年02月23日 下午5:29

无事梧桐-评论

我几乎不写评论,今天借贵宝地,就啰嗦几句。这部小说写的不错,从多个视角刻画了不同的女性对婚姻与爱情观念的差异。心理描写和人物外描写生动传神,很好得塑造了不同人物的性格特征,特别是女主人公的刻画很传神。深刻揭示了以儒家为主的道德观念给人带来的悲惨结局,中国女人就是这样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是贞节牌坊在女性心理的鬼魅阴影!可悲啊!可悲!
  【峨眉玉雪 回复】:梧桐君说得极是,在中国,因为几千年传统道德的束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根深蒂固,虽然改革开放,可是人们对婚姻不是偏激就是保守,该散的不散,不该散的散了,再说父母对佳婿的选择很多都带着自己的主观性,所以晓怡的悲剧她的父母有责任,当然这责任来自几千年的道德标准。 [2008-2-23 21:28:23]at:2008年02月23日 下午5: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