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逃亡
我们知道夸父的身子虽然很强健,但脑子实在小得可怜,所以,那个羽人还是猜对了一点的,老河络确实是借密术溜掉了,但却没有偷他的黄金弓。当夸父手里那片羽毛轻轻飘落时,不巧刚好盖在了老河络的脸上,这个河络老酒鬼虽然整天昏昏沉沉,但从逃亡中练就的那份机警还在,当即连想都没想就发动了土遁术,当然我们也知道,要不是这个老河络,他们也到不了这里,所以,当老河络现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汪洋之中,按设想,紧接着就该是自己前后的泥土纷纷让开,他就可以开溜了,现在却是他身后的海水大力向他挤过来,于是他现在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去。
正在沙滩上寻找河络的夸父和羽人突然感到大地在震颤,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抛上了天空,然后砰地一下坐在了冰凉、怒吼的浪尖上。吓傻了的夸父和羽人脸色惨白,羽人连想都没想就故技重施扼住了夸父的脖子,奇怪的是这次他们并没摔到海里去,羽人弓箭手闭着眼睛吼叫了一会后,被夸父捏着翅膀拎了起来,于是他睁开眼睛,讪讪地笑了笑,就吧唧一下被扔到了浪尖上。
在他们身边,那个酒鬼河络密术士努力睁大醉惺惺的眼睛,手里还拎着一根缰绳,而缰绳的另一头就套在他们身下的浪尖上,夸父和羽人几乎不敢想象,这个河络老密术士竟然像骑马一样在控制着浪头,不过,显然他得御浪之术也不怎么样,浪头并没有听他的话左冲右突,反而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狂暴地奔驰着。
老密术士现在正努力收紧手里的缰绳,企图让失控的浪头停下来,夸父和羽人弓箭手则脸色煞白地趴在浪尖上,只是这小半刻,他们已经被大浪带着冲过了小半个岛,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反而越冲越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冲过这个小岛,重归大海了。
夸父就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件事,他冲着老河络大喊:“你在那面再弄过来一股海水不就解决了吗?”
当然他并不清楚老河络究竟会在前面弄出个什么东西来,老河络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会在前面弄出个什么来,但总好过摔到海里去喂鲛人,这时候他当然也不会去管鲛人吃不吃人了。
然而老河络嘴里的咒语还没念到一半就不得不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因为那个羽人弓箭手指着前面大喊“墙!墙!墙!”实力较差的夸父和老河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羽人弓箭手已经很不够意思的展翅腾飞了,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夸父和老河络失去了意识。
羽人弓箭手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一股冷水兜头浇下,于是他又直直地砸了下去,夸父就在自己腹部的阵痛中醒了过来,想都没想就一把抓过自己肚子上的羽人大吼:“鸟人!”这一嗓子没有让晕过去的羽人醒过来,却让躺在一旁的老河络醒了过来。
老河络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嘿嘿”地笑了两声,“我长高了!我长高了!”夸父不解风情地一巴掌拍在老河络身边,“老酒鬼,有什么办法把这个鸟人弄醒!”老河络轻巧地往旁边一跳,躲过那足以把他拍进地下的一巴掌,没有搭理夸父,反而问道:“喂,傻大个,你没有看到吗?我长高了,我都有好几十年没有长高了。”说完竟跳起了河络族古老的舞蹈,嘴里还有节奏地哼着:“我长高了,我长高了,我长高了!”
夸父无奈地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把羽人放在地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羽人弓箭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于是他走到一边,捧过一捧海水,想把这个实在是称不上勇士的羽人弓箭手弄醒,老河络皱起了眉头,“喂,傻大个,你想把我这个小朋友淹死吗?”
夸父想了想,只好把手里的那捧水抛掉。老河络则走到了羽人弓箭手身边,仔细看了看,说到:“放心吧,我这个小朋友就是贪睡了点,看我来把他弄醒!”于是老河络微微闭起了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夸父想也没想,转过头撒腿就跑,他对这个河络老密术士的能力实在不再抱任何希望,只求他别一个闪电把自己劈成飞灰就好。
老河络不知是没有看到夸父的表现还是故意不去看这有损他尊严的行动,依旧微闭着眼睛念咒,随后砰的一声一个炸雷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响起,这一招看起来真的有效,羽人弓箭手被这雷声一轰而起,赫然就是搂勃的架势,当然河络与夸父的身高差的差不多就是地球与月球的距离,羽人弓箭手手中一空,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愣了一下后,高喊:“老酒鬼!”
于是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的:一个显然酒色,不,是只有酒过度的河络老密术士在前撇开了脚丫子没命地跑,后面一个张开了翅膀却没有飞翔的羽人玩命地追,偶尔几道闪电会从天上划下来,在地上砸出几个坑。
当这两个人都气喘如牛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说还是他们在的那个小岛,但这个小岛现在已经是满目疮痍了,而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个大洞,这个洞显然不是他们两个这种体型的人可以弄得出来的,两个人坐在洞边绞尽了脑汁想了半天,羽人弓箭手胸有成竹地说道:“一定是这个样子的了,嗯嗯,肯定是刚才你弄醒我的时候用了过大的精神力。”河络老密术士也有点纳闷,难道自己的能力真的达到了这个地步?可看上去这个洞怎么也不像是自己的精神力弄出来的。两个人对视一下,点点头,老密术士嘴里默念咒语,纵身跃下,羽人弓箭手则展开了翅膀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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