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都在说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我的郁闷真的是无处发泄了,因为我几乎是被她逼着娶的她。
她是个财迷,从初中她就开始做买卖了,直到现在她还在做。第一笔买卖是她偶尔去县城碰上了自己喜欢而老板正要大处理的便宜头饰就全买了,准备送给同学。但当她拿回让她们看时,她们都抢着要.于是她就把它们一个个卖给了同学,净赚了不起20块钱。于是她做买卖上了瘾,常常到批发市场买一些零小东西下课后卖。她学习不怎么样,而我却一直名列前矛。她与别的同学也做买卖,但与我,在我的记忆里好象没有做成过一笔买卖。但她却常常不间断的送我许多东西。我不要,她却能想到许多我不得不接受的办法。比如,她送我笔记本时就先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并对我说就算我不要了,也没法再卖给别人了。甚至她第一次赚到的20元钱就买了一本我一直想要的英语字典送给我,我不要时她就对我说:“我不太会查,你查会了再教我吧!”
就这样一个人,后来竟然莫名其妙地与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而到了大学,她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做起买卖来简直如鱼得水啊。卖磁带、卖丝袜、卖贺年卡、情人节卖玫瑰,总之同学们需要的她似乎都能卖。更可气的是她竟然当着我全宿舍同学的面在情人节的晚上给我送来了一束玫瑰花。她走了后舍友们一个个都笑的爬在了床上。而这也成了我们学校男女间流传的一个笑柄。她除了学费从不向家里要钱花,还常常给我买来令更多男生羡慕的皮带、手表、衣服、随身听,甚至还有那时很少有学生用的手机。这样她在不经意间就使我周围的同学和老师们认为我俩是铁定的一对了。更要命的是,由于我们俩家不远,她常常往来于我家亲朋好友之间,并送了不少的礼物。更让我父母将她视做唯一的儿媳妇了,我那时候已经有口难辩了。
大学毕业后,她更是财迷的发了疯,竟然辞职下海经商去了。在我还为留校带班忙碌的时候,她竟然开着一辆小富康带我住进了南郊的富人区。就这样,我还没怎么恋爱就迫不得已在那年的寒假里与她一起去海南旅行结婚了。但当一位留校的同学打电话祝福我们而顺便提到我们原来的学校有一块地要卖时,她竟立即从海南飞了回去。我当时气的竟有点手足无措了,我说: “你这辈子除了想着做生意赚钱,你还想过什么啊? ”她竟多情地靠在我怀里说: “亲爱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想。”
不知怎么的,她原来在学校人缘就好,学校出售的那块地皮竟让她买到了,后来她在那儿建了一个大超市,生意十分的火爆。于是她开始赞助我们学校一些项目,而我或许因此得利不少,年年能评上优秀教师。我爱写一些文章投到报刊杂志发表,她竟背着我常邀请一些报刊杂志社的编辑们吃饭,或者赞助他们的活动,而我就顺其自然的常常接到这些编辑们的邀稿函,文章发表的数目也呈直线上升。
她钱赚的很多,有时侯却很吝啬。她弟弟向她借钱去炒股,她居然一分未借。她父母为此与她闹别扭,她也没借。她说这小子从小学习就不好,没那本事,绝对赚不了钱。为此我俩还吵过架,但后来却是她说对了。因为当她父母将所有的积蓄和借来的钱都给了她弟弟去炒股后两年竟全赔进去了。而这时她除替父母还了债还给了双倍积蓄的钱,给弟弟的是结婚时送了一套住房和给新娘一辆qq车。
我父母是农村人,她曾将他们接到城里来住,父母却住不习惯,因为常常见不到我和她,又没人和他们说话,老俩口又不识字,独自上街几次几次差点走丢了,回来后死活不愿意再呆了,要回老家去。她竟将生意放下,陪着二老到全国各地旅游去了。让我父母念念不忘的是他们在北京见到了他们很想见的“毛主[xi]”。她在临走前竟派助手带了一支施工队,将家里的旧房全拆了,盖起了一座卫、厨、浴全新的二层楼房。几个月后她送我父母回家,当父母电话里告诉我时,我感动得一时哑口无言了。
我因为写作常参加一些笔会和采风活动。一次采风到了一个贫困山区住了一段日子,当地人的贫困使我这个从农村出来的人都感到震惊常活动组织结束前大家集资赞助了几个失学儿童,当地政府给了我们一张长长的需要帮助的失学儿童名单,希望我们多呼吁社会给予帮助。我回来后,东奔西走却收效甚微。一段时间后由于种种原因甚至将此事置之脑后了。但当我和学校收到失学孩子和当地政府写来的感谢信后才知道,她竟又一次背着我干了一件大事,在那个贫困山区以我们学校和我的名义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并赞助了更多的失学儿童。我对她说: “好啊,你终于做对了一件大好事,干嘛要瞒着我啊?”她笑着说:“这是我唯一做的赔钱买卖,所以不想让人知道啊。”
家里大小的事我不想做主也从来做不了主 。但在一件事上她一定要让我做主,那就是将来给孩子取名。
我问:“为什么啊?”
“我想将来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要更象你一些,不要象我,为了赚到你,什么事都做。”
“你做生意想疯了吧,我怎么会是你赚到的呢?”
“哈哈,告诉你吧,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生意就是把你赚到手了。”她轻抚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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