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感觉预报的是今晚会有不错的月亮,所以便想一定是在一个墨蓝深邃的天空上镶嵌着一枚大大的清清朗朗的月亮,待到忙完走出户外,才发现那枚月亮并不是我想象的模样,月,在青天朦胧中。四围是此起彼伏的烟花火炮,火树银花的境界大抵不过如此吧。看这情境我不知是该落寞还是该欣喜,淡淡的感觉说不清楚。
以为,一年开始的第一次月圆,该有如洗的夜空作伴,月华柔和地笼罩四野,射进眼睛的是支离破碎或明或暗的光影,清爽而朦胧的醉意。为了要冲淡那些浓淡不一且不圆的影儿,晶莹的泪应景地悄无声息地坠落,于是一些思绪有如渲染般地晕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风吹散。低首水面抬头天空,月辉清明,也会,顺便涤净了自己的心情。
也许,一年开始的第一次月圆,就该是这样的火树银花不夜天,为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为了冬天将逝的祭奠。或者什么都不为,只要这一夜的肆然,这一刻的热火朝天。纷飞的烟花,轻盈曼舞,婀娜多姿,有一瓣落在了她的眼前,伸手去接,不过是纸屑一点。想,就是那漫天的火药香,就是那满世界的烟尘,朦胧了月,温润了这个夜晚。
忽然的动了念头,要迈过桥上的坎坷,要去看看河岸的月色。于是,信步河边。却发现,月影羞涩,我拼命地追逐,只捕捉到一束月辉,时断时续,陪我徜徉。像萦回在心底的旧忆。像那一日突然看见的菩提的叶子,沉静,内敛;像那一宿,对着明月,陪着记忆溯流远去,捡拾的都是暖意,安然。而,现时,我彳亍在这里,柔肠百转……
其实,月在青天朦胧中,是适合轻吟浅诵的,一片雪花,一枚桃瓣,或者长长的别离,遥遥的想望。然后,沉浸其中,或者遗忘。你会不会接住我挂在唇角的泪痕,或者徒劳地去打捞月亮,你会不会会试图去寻找斑驳的痕迹,或者刻意制造冰寒抑或温暖。那么,我呢?曾经的怨愆都已经消散,那些温馨在故事里流连。曾经的抽泣都已经泪干,那些酥暖将过去陪伴。
月在青天朦胧中,廊间树影随风摇曳。近前远处此起彼伏着爆竹声声,我却仿佛听见哪里有人在拨琴弹筝,袅袅清音伴我在河畔唠叨呢喃。我知道那所有的心声,欣慰或者满足,隔着山水,隔着岁月,都将成为往日情怀。成诗也好,成文也罢,或者烟消云散,一步一步向前就是。向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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