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年过过了。没有什么新意,只有分别和平淡。妻子在西安陪她爸爸,我在家里陪着孩子,上班的时候,孩子就在他爷爷家。总觉得少点什么,却似乎也平静而祥和地过去了。
因为她和她家人都不在,家里反而很平静,没有了过去的争吵,也没有冷脸和不快,年初二给孩子过了三岁生日,年初十就是他爷爷的生日,过得都很热闹。孩子给我说:“爸爸,我要天天都吃蛋糕。”可是妻子不在,家就不象个家了。近一个月不见他妈妈,孩子把我缠得很紧。就是在小区门口看汽车,也是我用两个指头捏着他衣领,他用三个指头捏着我的裤子。我怕他会冲向公路,他也怕我会离开他身边。我知道,孩子心里是孤独的,他需要妈妈。
今天上班,该死的正班长又没有来,我带班。看到早班的记录只有寥寥数语,我还想今天没什么事了。可是调度突然下了令,明天一定要把4号发电机启动起来。于是,一个班忙得连尿都得憋住。因为感冒而头昏,嗓子象着了火,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冒着虚汗,还得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布置任务、了解进度,再和电检、汽机、锅炉的人扯皮。就这,还因为一个厂用值班员测错了绝缘而闹了乱子。惊动了总工,恐怕我明天是要挨训了。到了七点半,眼看就要下班了,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所有班长和值长都紧张地打电话,几个人就要冲出集控室了,我给三集控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司盘不紧不慢地声音:“一切正常,别大惊小怪,十五嘛……”我这才醒悟过来,大喊了一声:“是不是放礼花?”忙昏了头的人们这才想起,今天是元宵节。人们静了下来,然后哄然大笑,继续干活。
下班晚了半个小时,已经是八点半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小街上,天空到处闪动着夺目的光华。人们熙熙熙攘攘地看着焰火,我也在想,要不要给孩子买一个大的,可是手往兜里一摸,那四百元钱是家里全部的现金了。丈人的病已经花去了九万,医生说也许还要十五万,看够不够。算了,还是明年吧,孩子再大点,看礼花就更高兴了。
一进父亲家,孩子高高兴兴地跑过来,给我说他看焰火了。急急忙忙地要我脱下工作服,陪他到阳台去看。我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了,管他明天领导怎么训,反正,孩子高兴着呢。
2008年2月21日
本文已被编辑[千山我独行]于2008-2-22 8:25:2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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