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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身羊绒裙从田艳那圆润的肩上滑落,杨大伟顺手扯下粉红色乳罩,田艳那白里透红丰满高耸的ru*房立刻┞段抟拧q畲笪暗嗔说嗍种械乃椋醯谜舛骰狗浅=崾担畲笪肮律戆炎齑樟松先ァl镅薜偷偷厣胍髯牛袢鹊赜献叛畲笪啊?
田艳确是个尤物。田艳赤身luo体的样子的确很勾魂,杨大伟渴望让自己一直淹没在她那馨香的肉体里。尤其喜欢听她高[chao]时幸福的哭叫。
田艳脸色潮红,余韵未尽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重新梳妆打扮起来。这个中间镶嵌着一块椭圆型镜面的古典式实木梳妆台,是上月她过26岁生日时杨大伟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一同买的还有34英寸的全平高清晰度康佳彩电和一组多功能衣柜。
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老式住宅。但房间布置精美,洋溢着时尚女性迷人的气息和色彩。44岁的杨大伟从外面一跨进屋里,就心旷神怡,像是沐浴在春风中。
杨大伟自己的家要比这屋子大得多,至少有120多平米,但是家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屋里家具虽然昂贵,但件件都是冷冰冰的,他在家中感受不到一点温馨,不得不将自我封闭起来。
杨大伟穿好衣服,横躺在沙发上,支着肘抽烟,他凝视着正在化妆的田艳的后姿。她年轻、漂亮,衣着时髦得体,楚楚动人。杨大伟瞧她的表情与瞧他老婆时的表情判若两人。
把田艳安顿在这儿,已经近两个月了。田艳和杨大伟原来是同一个单位的,田艳是杨大伟的部下。自从两人有了那种关系以后,为掩人耳目,他叫她辞职签订了外出劳务合同。单位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的这层关系,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他的处长位置就保不住了。杨大伟是个很看重前程的人。
杨大伟家住城东,单位位于城中心的韶山路。他没有将田艳安置在从家到单位的必经路途,而是在僻静的城西永州路玫瑰巷租了这套房子,这样让田艳感觉比较安全。有关租房子付房租等一些琐屑之事,他都让田艳去经办。杨大伟设法不与任何人照面,他总是晚上去田艳那儿。那条路与另一条路相交,不易引人注目,别人以为是过路人。杨大伟时常四周张望一下后,才快速钻进田艳屋里。
附近没有一个人认识杨大伟,这座城市尽管住宅区的人口比较密集,但各家都独门独户,互不相关,就是偶尔碰到也形同陌人。
“等烦了吧。”田艳从镜前回过身来,微笑着问大伟。
“我的处长,今天你打算和家里人怎么说呀?”
杨大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差一刻10点,我就说在办公室加班,审阅文件。”说完,他站起来,让田艳穿上大衣。
“那太好了。”田艳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一头钻进杨大伟怀里,两张脸粘在了一起。
一阵缠绵过后,田艳先出家门,向路旁瞧了瞧,见没有行人,就向杨大伟招了招手,这是老规矩了。
实际上,杨大伟并不喜欢田艳送他,他怕撞见熟人,让人窥破自己的隐私。因此,杨大伟只要一走出屋子,就心惊肉跳。可是每次田艳都执拗地坚持要送他乘上车。杨大伟感觉出这是她对自己的爱情表示,便无法拒绝。田艳走在杨大伟七八步之后,装着不认识的样子。杨大伟上车时,她总是离车远远的,站在暗处为他送行。
11月13日夜晚,天气不算太冷。幽会后,田艳送大伟回家。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数步,走在玫瑰巷。巷子里行人稀少,没有人注意杨大伟和田艳。
离巷子不远处,有个人迎面向杨大伟走来。那人一看见杨大伟就想过来打招呼,杨大伟猛然低下头,像不认识似的,惊慌失措地擦肩而去,杨大伟凭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是住在自家附近的赵风。平时路上遇见,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个招呼,点点头而已。
杨大伟反射似的低下头走路。当对方过去以后,杨大伟后悔莫及,暗忖自己为什么要低头作为答礼呢,装作没看见,不更好吗,晚上灯光昏暗,那是不足为怪的。
在不希望遇见熟人的时候,却遇见了熟人,真他妈的倒霉,杨大伟愤愤地骂了一句。赵风这么晚了还在路上晃荡,真可恶!恐怕对方也在这么想吧,这样一想,杨大伟的脸色晴转多云了。
到了大路边,杨大伟等出租车,田艳悄悄靠近大伟。
“刚刚遇见的那个人,你认识吧?”她低声问道。
“好像是我家附近的邻居。”大伟答道。
“没关系吧?”她担心地问。
“没关系,他肯定没看清我。我跟他不熟。平时见到时点点头罢了,从来不跟他讲过话。”杨大伟黯然地说。
田艳默默无语。出租车还没有来。杨大伟正想叫田艳回去时,田艳忧心忡忡地问道:
“刚才那个人,会不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呢?”
杨大伟心里一惊,没说什么。赵风如果真的察觉到了,有可能向邻里散布流言蜚语,这样一来,肯定会传到妻子耳里。杨大伟这样一想,心里越发紧了起来。
“刚才你是不是离我有一段距离呀?”杨大伟敏感地问道。
“是啊。”
“那个人朝你瞧了没有?”
“没有。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那我就放心了。”他像卸下一块重石似地说道,“喂,喂,离我稍微远一点。”
他提醒田艳。
田艳缓缓移开几步。这时,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像一阵风似地卷来。
杨大伟坐在晃动的车中,重新回味着田艳的话。其实,那正是他自己心中的顾虑。赵风会不会认出我呢?如果他真的认出我了,他极有可能添盐加醋地四处散布流言。那样,妻子总有一天会听到这些流言,她一旦知道自己的丈夫深更半夜跟一个年轻女子逛马路,必定疑窦丛生,醋劲大发,闹将起来,单位也会知道真相。这么一来,副处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不过,田艳说,赵风从她身边走过时,没有朝她瞟一眼,那也许是真的。田艳离我有几步之遥,而且年龄相差悬殊,赵风不会想到她是我的情人吧。可能会以为是同路人。倘若有所察觉,恐怕他会专注地朝田艳瞟一眼。
杨大伟揣摩着事态的各种可能性,越想越不安。出租车沿着环城道飞快行驶着,他把玻璃窗稍稍打开一点,让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脑袋,使头脑清醒清醒,不再想这件烦心的事。
回到自己家门口,看看表,指针指向10点37分。门口的声感灯亮了。妻子听见脚步声开门出来迎接。
“你回来了。”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
杨大伟没有吭声。他瞟了一眼过于肥胖的妻子,她长了一脸横肉,与刚分别的田艳相比,他的情绪立刻变得黯淡起来。
“今天回来好晚啊!”妻子对蹲着解鞋带的杨大伟说。
“嗯,在办公室加班,审阅了一些文件。”杨大伟脱了鞋,奔着客厅的真皮沙发走过去。
沉闷的空气笼罩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家为何如此乏味呢!
“饭吃过了吗?”妻子问道。
“吃过了。”
杨大伟尽可能简短地回答。胖妻不悦,她也没有再盘问什么。他安心地看电视、抽烟、喝茶,然后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当杨大伟睁开惺忪的双眼时,朝阳已照在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上。枕边放着本市的晚报,杨大伟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报纸扫了一眼,一条大标题映入眼帘:
“世纪花园惨遭抢劫年轻少妇命归黄泉”
这条新闻刊于第三版社会经纬专栏。杨大伟粗略地看了一遍,没有引起多大兴趣。
“一个24岁的少妇,昨晚9点到10点之间,被闯进屋来的歹徒用丝袜勒死。丈夫回家后发现尸体。事情发生在城东世纪花园住宅区,少妇当时独居家中。”这便是留在杨大伟记忆里的报道要点。
杨大伟闭上了双眼还想再睡一会儿,蓦然间他想起田艳也经常独居,心理忐忑不安起来。不过,田艳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在她身上应该不会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2
十天里平安无事。其间,杨大伟去田艳处幽会了一次。
“上次遇见的那个人,没听到什么风声吧?”田艳担心地问道。
“没有啊。看来当时他没有注意你。”杨大伟眼前浮现出赵风那瘦长而两腮塌陷的脸。从那晚以后他没有再见过他。
“太好了。”田艳笑了,看来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了,单位也没有任何令人担忧的事,无人猜疑田艳跟杨大伟的关系,杨大伟平时老谋深算,故作威严,下属们对他是敬而远之。
一天下午4点左右,杨大伟正专心地看着文件,内勤小刘进来对杨大伟说,外面有客人求见。来客的名片上写着:公安处刑警队副队长高严。杨大伟心中一惊。他想也许是为田艳的事而来,不免有些惊慌。
“来了3人。”内勤小刘说。杨大伟吩咐请客人先到小会议室坐坐。杨大伟想把剩下的两三页看完,可是一点也看不进去,只好作罢。为了早点消除不安,他步入小会议室。
3人制服笔挺,坐在小会议室圆桌一角,一见杨大伟进来,都站了起来。左边的一位年长些,大概就是名片上那个副队长高严吧,其他两个是年轻小伙子。
“我就是杨大伟。”他用平静的语气说。
“百忙中打扰处长您了。”刑警队副队长高严颇有礼貌地说。其他两人都分别报了姓名,杨大伟听过便忘了。
高严警官国字脸,满脸煞气,俨然一个现代包公。
他一边慢慢地呷茶,一边跟杨大伟聊天。杨大伟摸出火机点燃了香烟。他猜不透对方的来意,心中七上八下。
“言归正传吧。”高严警官说着拿出笔记本。
“您家住在世纪花园6栋308室吧。”
“没错。”杨大伟一阵慌乱。高严警官眯着眼睛瞧他,杨大伟不快,心想,那个破笔记本上究竟写了些什么鬼玩意儿呢?
高严警官点了点头后问:“那么你认识赵风这个人吗?”
杨大伟大吃一惊,仍镇静地说:“算是认识吧,不过和他没有什么来往。”
高严警官又深深点了一下头。
“噢。如果在什么地方遇见他,认得出他吗?”
“认得出。”杨大伟答道,脑际迅速闪现了那晚在玫瑰巷昏暗灯光下遇见赵风时的情景,心里琢磨着警官们的来意。
“那么,我想问一件事。11月13日晚10点左右,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赵风说遇见你了,你还记得吗?”
果然不出所料。杨大伟心里早有这个直觉。那天是13号?是的,是13日。他脑海里闪现出田艳,如果照实说出来,自己的秘密岂不暴露无遗了吗?这个秘密必须严加保守。
“13号?……”杨大伟侧着脑袋,作出冥思苦想状。
“不,我没有在哪儿遇见过什么赵风啊。”杨大伟斩钉截铁地说,紧跟着,他又补了一句,“遇不遇见赵风有什么关系怎么的?”
“就是有关系,跟一件人命案有关。”高警官严肃地说。“13日晚10点左右,世纪花园发生了杀人事件。就是晚报披露关于一个年轻少妇被杀害的事。赵风是杀人嫌疑犯。可是赵风说,他当时正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上,证据是在那儿遇见过杨大伟,你们不信可以当面去问杨大伟,城西永州路玫瑰巷与城东世纪花园相距甚远,如果是事实的话,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便可以成立,所以证词勿请慎重。”高严依旧眯着眼,偷觑杨大伟。
杨大伟内心惊恐万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赵风真是倒霉透顶。倘若照实说出来,我自己的秘密不是路人皆知了吗?隐私暴露后的各种难堪景象,像放电影似的从脑海闪过,心中不寒而栗。
3
杨大伟下班后,直接回到家里。白天公安处刑警队来单位的事使他闷闷不乐。警官问,11月13日晚10点左右,有没有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遇见过赵风?这好像是来查问我自己的隐私似的,真令人恼火。
赵风怎么会成为谋杀年轻少妇的怀疑对象,弄不清楚。不过,那时,与他在永州路玫瑰巷邂逅过,这是事实。他当时好像要和我打招呼,我条件反射似的低下头走过去,避开他的视线。如果这可以证明他不在犯罪现场,那我就可以当证人。
可是,这么一来,我自己就惨了。跟田艳有染的事,势必要昭然于天下。事情败露后,一切可能出现的情景,又在眼前一一浮现出来,他全身一阵阵发冷。赵风跟我有何相干?为了他,丧失我自己现在拥有的社会地位和安逸幸福的生活,这值得吗?杨大伟这样一想更坚定了决心。
一开门,胖妻便迎了出来。
“啊。今天好早呀!”
杨大伟把老板包递给她,默默地脱鞋。
“你知道吗?出大事啦!”她用沙哑的声音亢奋的说。杨大伟不觉一惊。
“有个叫赵风的人,住在我家附近,听人说就是谋杀了年轻少妇的罪犯!”妻把扁平的螨虫鼻凑近杨大伟,眼睛圆睁地说。
杨大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听说,前天他被刑警队拘留了。看上去很老实的一个人,真叫人难以相信。今天,几个警官在他家进进出出,又向附近邻居问这问那,听说他怀有身孕的老婆脸色苍白,吓得直哭。真可怜……”妻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平时没有这么饶舌。
警察来单位的事要不要告诉她呢?杨大伟犹豫不决。换衣服时,他思考着这个问题。
警察还要再来盘问,那是无疑的。一旦出了事,警察很固执,非问个水落石出不可。看来,还是告诉她好。
“今天警察为这件事,到我们单位来了。”杨大伟尽可能平静地对妻说。妻立刻神情紧张,双眼圆睁。
赵风说,在事件发生的那段时间里,他与我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相遇过。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在那儿呢!据警察说,赵风翻来覆去讲,当时他走在永州路上,遇见过我。他这么胡说八道,无非想求人帮忙罢了。
“那么,你怎么说呢?”妻子屏息问道。
“那当然不是事实。我怎能说谎。”杨大伟笑道。妻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那时候你在哪里呢?”她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杨大伟惴惴不安。他知道妻子比警察更敏锐。
“我在办公室加班。你忘啦,就是你说我回来很晚的那个晚上。”
“噢,那天夜晚。”妻抖动了一下双下巴,表示认可。接着她生气地说:“赵风那么说,太不像话啦!他跟你有什么仇,硬要把你拖进去!”
“他想求人帮忙。一个人在求人心切的时候,就会说谎。”杨大伟泰然说道,但心中却刮过一阵寒风。求人帮忙的不就是自己吗?想摆脱困境而撒谎的恰恰也是自己呀!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一口咬定,死不认帐。“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杨大伟忽然想起某电视肥皂剧里不知谁说过的一句台词。赵风当时可能已经发觉走在我身后的田艳了。他是不是把这件事跟警察说了呢?倘若如此,更要咬紧牙关,将谎言进行到底。总之,我要矢口否认,当时,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审阅文件。那天在办公室内外都没有遇见熟人。他申辩的思路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看来把田艳安顿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已经不安全了,要叫她尽快转移。杨大伟焦急地寻思。
正如杨大伟所估计的那样,他一次又一次地被警察唤去。先被刑警队唤去,接着被检察院传去,以后又被市中级人民法院和省高院频频传去。根据法律程序,赵风因谋杀年轻少妇事件被起诉,判处死刑。赵风不服一审判决上诉,结果被驳回。这次他又上诉省高院。
杨大伟最初并没有料到,自己的证词对赵风如此重要。他只觉得自己的证词对其也许不利,绝没有想到它竟成了此案的决定因素。
不过,如果了解了此案的详情以后,就知道那件事确实至关重要,是决定赵风有无罪行的关键点。如果杨大伟说:“11月13日晚10点左右,确实与赵风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相遇过。”那么,赵风便无罪了。因为他不在犯罪现场。
然而,杨大伟直到最后一刻,依然矢口否认,当时,我在办公室加班,审阅文件。没有去城西永州路玫瑰巷,没有遇过见赵风。杨大伟的证词始终如一,毫不更改。不管问他多少回,他都熟练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渐渐地说得越来越巧妙,越来越周密。几乎到了连他自己也以为实情便是如此的地步。
死去的少妇是从背后被人用丝袜勒死的。那少妇9点曾去附近超市买过东西。9点50分她丈夫回家时发现尸体。估计罪犯在9点至9点50分之间作案。
作案现场并不显得凌乱,但失窃了现金人民币1·4万元和一台价值2万元的手提电脑。在被害者家里没有采集到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刑警队在侦查中发现,那台失窃的手提电脑已售给一家电脑设计公司。
警察在了解被害人情况时,邻居的几户居民说,人寿保险公司推销员常来这一带转悠。根据这一线索,刑警队找到了赵风,因为赵风就是人寿保险公司的职员。
赵风曾多次到被害人家里,说服她投保,后来他们就很熟了。赵风又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对少妇家里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又没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因此理所当然成了嫌疑犯。
据赵风说,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有户人家,有投保意向,他把这家列为自己的准客户。那天晚上去他家拜访,但那家没人,只得扫兴而归。在回家途中,遇见了杨大伟。但杨大伟矢口否认。永州路离世纪花园甚远,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如果杨大伟说的是事实,那就证明他不在犯罪现场。但是没有确凿证据。
电脑设计公司的经理也一口咬定,赵风就是当时出售手提电脑的人。其实开始时,电脑设计公司经理认为好像是赵风,但渐渐地就变成了就是赵风。
由于作案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所以缺乏作出最后判断的物证。1·4万元人民币,也没有从赵风身上搜出。多数人认为,这些钱在两周内早就花完了。另一个不幸的是,犯罪嫌疑人在出售手提电脑时,赵风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人。
这样,赵风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遇见杨大伟的口供,显得尤为重要,这决定着赵风的生死存亡。
然而,杨大伟始终“咬定青山不放松。”
问:(法院院长):“证人认识赵风吗?”
答:(杨大伟):“认识。他住在我家附近。早晨晚上遇见的时候,他总和我打招呼,仅此而已,和他没有交往。”
问:“假如在路上遇见他,你认得出来吗?”
答:“认得出。”
问:“据赵风说,11月13日晚10点左右,他与证人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相遇过,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答:“没有的事。那时,我在办公室加班,审阅文件。”
问:“证人在办公室加班,有没有遇见熟人?”
答:“没有。”
从公安处调查取证、市中级法院到省高院,杨大伟一直这么回答。对一些关键问题,公诉人、辩护律师反复追问,问得又详细又固执,大有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之势。但杨大伟像迎着台风行驶的勇敢船长,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在他船舱的包厢里,稳稳坐着的是娇小甜美的田艳小姐。
官司打到了最高法院。对赵风来说性命交关,但对杨大伟来说,不过是例行公事。他的证词已印成文书,保存在法院里,成了他的替身。他自己依然自由自在地生活,轻松愉快地去单位上班。
但是,作伪证有罪,这意识,不时从心底泛起。保存于法院的那些文书,是他谎言的证据。法院院长、审判长、辩护律师都看过他的伪证材料,但谁也没有发现其中有诈。知道这件事的有赵风,还有田艳。
赵风心里明白,除了杨大伟外,电脑设计公司经理、笔迹鉴定人也都作了伪证。人生道路上布满了纵横交叉的蜘蛛网,到处都是陷阱。一个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跌入陷阱,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赵风知道这次他是劫数难逃了。
杨大伟觉得自己也撞在蜘蛛网上了。赵风不该在那个时刻行走在那个地方。赵风的行动,威胁了我的个人生活。如果他没有在那儿行走,或者不是那一天那个时刻,我的生活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也不会卷入无穷无尽的诉讼案里,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不安的心理。如果那时和田艳多呆一会儿,或者早一点离开,或者多抽支烟,就不会遇见赵风了。仅仅只相差几分钟。
如此想杨大伟觉得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网。个人生活,由于一个偶然因素,就会撞在网上,让隐私暴露于世。人只能惶恐地活在世上,甚至连家门也不敢迈出一步。
晚报以大幅标题报导:最高法院即将判决谋杀年轻少妇案。从那次不幸的邂逅至最后判决,经历了整整两年时间。杨大伟作了伪证后,没事儿似的逍遥法外。
4
田艳除杨大伟外,另外还有一个比杨大伟年纪更大、职位更高、腰包更鼓的老情夫。田艳总昵称他为老爸。她与老爸的约会,总是在与杨大伟约会完了紧跟着就开始,田艳对于老爸的激情更多一些,因为老爸的诱惑力比杨大伟大的多,尽管老爸的床上功夫比杨大伟稍有逊色,但基本上还是能满足她的,她感觉和老爸在一起更踏实些。老爸对她总是很慷慨,又百依百顺。和杨大伟在一起带给她的肉体上的快乐尽管是无与伦比的,却总让她有某种不安,也许是杨大伟性格里的某种东西,那是一种她无法看透的东西,就像这次赵风的事,田艳真佩服杨大伟撒谎的水平和毅力,要是她早就招架不住了。她决定与杨大伟分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和这件事有关。长期以来,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游戏也让她玩儿累了。她最终决定还是与杨大伟分手。
一天晚上,田艳刚把杨大伟送走,紧跟着就拨通了老爸的手机。
“老爸,我是艳艳,什么时候过来呀?”田艳嗲声嗲气地说。
“好了好了,一个小时后我就到。”电话那头说。
放下电话,田艳脱了个精光,走进浴室。田艳稍感疲乏的躯体在热水的浸浴下又活跃起来。她用洗澡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遍了周身的每一寸肌肤。
半个小时后,田艳裹着浴巾,热气腾腾地走进了卧室。她站在镜子前面长时间地打量着自己的luo体。她发现自己曾经坚挺的双乳已有些下垂了,先前粉红色的乳晕也变得深沉起来。不过,最令她欣慰的是自己的三围始终都保持着模特水准。她爱自己的luo体胜过爱她自己,她像爱护一件瓷器一样把自己的胴体裹进睡袍里。与此同时,门铃也响了起来。
田艳确信是老爸来了。她雀跃得像一只小燕子跑到门口,她打开门,一个啤酒肚带着酒气进了屋。
田艳抱着一张关公似的脸鸡啄米般地啃了起来。
“老爸,我想死你了。”田艳扯着长声说。
“好了好了,老爸更想你呀!”老爸从老板包里拿出一个小盒,说:“艳艳,你猜一猜,老爸今天又给你带什么来了?”
“又是戒指?”
“不对。”
“项链?”
“再猜。”
“那就是金手表吧?”
老爸又摇了摇头。
“我不猜了,你快告诉我了,老爸——”田艳像小羊羔似的钻进老爸怀里。
田艳看着老爸打开小盒,只见盒里躺着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这是什么啊?”田艳迷惑不解地问。
“这是华天雅苑复式楼8栋502室的钥匙,从现在开始,这把钥匙就归你了。”
老爸一只手抚弄着田艳芳香四溢的湿发,另一只手已经滑进了田艳的乳沟。
田艳挣脱开老爸的手,“快去洗个澡,我在卧室等你。”
卧室很暖,田艳把卧室的灯光调得很暗,一张温软的大床占据了卧室的大部分空间,田艳躺在上面,没有盖被。当她的身体落在床上时,整个床面都震颤着,抖动着,她的上半身也随之震颤着,抖动着。
两分钟不到,老爸就象征性地洗完了澡。
田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完美地突显在老爸眼前,老爸俯下身,像一只老狗从田艳的脚趾头开始一直嗅到头,最后定格在田艳温润香馨的嘴唇上。
田艳被酒气和口臭熏得一阵阵发晕。田艳挣脱开老爸,温驯地说,“老爸,还是我伺候您吧!”
田艳用她的乳沟磨蹭着老爸的脸,“老爸,您看起来可不像58岁呀,您还是这么强壮结实。”
由于是逆光,老爸的luo体看上去像一具泡胀了的腐尸。田艳在老爸的luo体上足足奋斗了一个多小时,老爸才大口喘息着,他的体内像一壶正在烧开的热水,马上就要沸腾了……
肉战之后,田艳开玩笑似的对老爸说,“老爸呀,你不怕腹上死啊!”
“我不怕,我已经给自己买了保险了。”
“你买的不会少吧?”
“不多,才50万。”
“谁这么幸运搞定了你这个大单。”
“我那个代理人叫赵风,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哪个赵风,不会是那个涉嫌杀人的那个赵风吧?”
“怎么,赵风涉嫌杀人?”
“你没看报啊!”
田艳说着找出了那一天的报纸。
老爸看了报纸以后说,“赵风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呢,他们肯定是搞错了。”
“赵风这个人实在可怜,其实他是清白的。”田艳若有所思地说。
老爸一定要田艳说出个中缘由。田艳娇嗔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要替我绝对保密。”他虔诚似地点点头。于是,她就细声细气地把赵风和杨大伟在城西永州路玫瑰巷邂逅的事完整地说了一遍。老爸听后不动声色,一副全无关的样子。
可是,就在与田艳幽会的第二天,老爸找到了赵风的辩护律师,把田艳说给他的话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就此,赵风涉嫌杀人一案有了关键性的转机。
辩护律师告杨大伟作伪证。
杨大伟的隐私还是被抖了出来,而且还因作伪证受到了法律的严惩。这时的田艳已住进了老爸为她构筑的爱巢里,早就忘掉了杨大伟是谁,田艳从此再没理过他。
被错关了近两年的赵风终于无罪释放了。此时的天空飘起了南方罕见的鹅毛大雪,又一个隆冬到来了。
本文已被编辑[暮色残阳]于2008-2-19 6:48:5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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