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好似婵在蜕变,由网虫做了会儿自然之子!
一连在家好几天,朋友来了,怕吵醒我,懒得同我说话;同学来了,看到我的执着,笑笑,小坐一会儿,假意留他们吃顿饭呗,他们只是诡秘的互相瞅瞅:“算了,你太忙,不打搅了。”说完,逃也似的冲出门外;亲人来了,看到我蓬头垢面,心疼地说:“怎那么大瘾?这网络就比我们还亲?有了互联网连我们你都想抛弃?”他们倒都是良民,都与网络无缘,只是几个小孩,几个小青年在学校读书,从小学到大学到研究生,他们时而会为我鸣不平,可惜他们不会每天在我身边为我解释,也不会时刻在我身边给我做靠山。
我只是觉得反对我的人好可恶,你们不懂就罢了,怎还要反对我上网呢?很多时候我懒得理他们,就将网络里的音乐放得无穷大,盖过他们的讥笑。心情烦躁得连音乐也不想听的时候,我就会跟着音乐扭几扭。
一人在家成了我向往的世外桃源,只要家人有事出外,我赶快给他们开门,希望他们早点儿出门,哪怕快上半分钟都是我的解放区域。待到他们真的走出来门去,我心里的喜悦像吃了蜜桃,像抽了鸦片,还像服了摇头丸,心里那种甜甜的感觉,心里那种飘飘的感觉,心里那高兴得头摇来要去的感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
在网络里,我什么都玩,唱歌,跳舞,打游戏,从低级到高级,从玩飘飘到打麻将到玩凯旋,玩去了我好多的时间,潇洒了我好多的光阴,我头昏脑胀,我身心疲惫。如今又迷上了写作,从写短文章到写长文章,从写散文到写小说,一写又是半夜,每每在凌晨一点前不会睡觉。
虽然不曾获得什么荣誉,可是那股热情,那股执着,真叫人吃惊,文章被网友欣赏了,我的心像灌了一壶凉茶,被编辑推荐了,像品尝了一顿鲜果,假如偶尔得了一个精华,那股自豪像冲天的烟花,四散开来,想让全周围的人来分享。成天就伏在自己的作品里,伏在那些优秀的文章里看啊看,网友的问候这时候已是多余,家人的亲呢这时候已显得累赘。
家人病了,我希望他们自己到医院,父母病了,我想着还有其他亲人,自己病了,能拖就拖,实在不能拖了,就吊上半天点滴,即使在吊点滴之时,那心,那头脑还是放在网络上,不是这个游戏就是那个游戏,一会儿想到的是怎么战胜对方,一会想的是如何才能升级;或者谁的文章好,自己怎么象人家多学习,或者将要写什么文章,怎么构思,然后拿起手机开始了创作。
人在病床上,心在网络里。
我惊叹于自己的执着,父亲也常讥笑:为什么在事业上没有如此的钻劲?我振振有词的说:“你又不懂网络,当然不知道其中的乐趣了!再说很多名词术语你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看你学识渊博,想同我比呢,你差远了,老爸!”这时候的老爸一定气得两只眼睛像长满铜绿的铃子,我呢,因为能将气撒在老爸身上而欢欣鼓舞好半天。
上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家,即使保姆我也不喜欢,因为她要叫我吃饭,还要叫我少上网,因为他要服从我父母的指令,要监督我的“行踪”,还常常在我的卧室里晃来晃去,让我不能安宁,她的嘴特碎,唠唠叨叨,让人不得安宁,尤其最近,什么上网对皮肤并不好啊,什么睡晚了脸上长斑啊,什么时间长了对眼睛有杀伤力啊等等,像鲁迅的保姆阿长,其实这些谁不知道,我不比她学识高吗?我不比她有见识吗?这些常识都是我告诉她的,何况我眼睛已经不好了,我的身体也已经被网络所伤了,如今倒用来劝我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可恶!
现实中的人同我原来认识的不一样了。
好像他们是水我是火,他们是冰我是碳,他们是阴我是阳,他们是雷霆,我就是很闪电,我同他们俨然成了两个世界的不同类,好像我在太空他们在地球,我有孙悟空的十八般武艺而他们只是技艺平平。
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还是一介草民,还是实实在在的人,也许同现实中的人已经是不同,那就是我已经脱离现实,已经飘飘欲仙了······
下午,孩子硬要缠着去放风筝,我拗不过,只得用躲藏在眼镜片后那双因为上网,已不适应大自然的强烈阳光的眼睛模糊着到楼外的江岸,同孩子嬉戏。
这时候的我,因为几天的闭塞,到得大自然中,那清新的空气,那孩童们的天真,那些自然人的豪放,江里的水,江岸上的青草的芳香,飞得高高的五彩而式样多多的风筝,孩子们的欢呼声,无不使我燃起对大自然的热情,我的心又重回了大自然。
这又才忆起了曾经的座右铭:潮涨潮落,云卷云舒,自然自得,什么都是过眼云烟,什么都是虚幻,唯有自然才是永恒!
一个十足的网虫终于又在大自然中陶醉了,终于又成了自然之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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