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就这无骨的身躯 一苗火
在刀刃上翻翻滚滚
最终在黑夜里切入峡谷
当你什么也没有说的时候
一条断折的蛇 从我们极为
熟悉的碗边 将黑色的悬崖
沉入黎明划破的车辙
我们的脚根插入 并向东南
燃烧 一切都从一棵树的唇
开始抛掷 黑夜裂开 强盗的矛
刺入蔚蓝的伤口 我们赶快
扯起一蓬帆 把腐烂的的骨头
种植在我们的体内 让剧烈的
疼痛次第盛开 让伤痕在黑夜的
最隐蔽处扩张
我们在悬挂的 经幡处
打开闸门 就可以倾听
一路折断的足音 从冻焦的
荒冢发出 我们挑起萌发青芽的
梦魇 扑扑楞楞跪成一片
将半截手骨 竖在滑动的河岸
河水像一条飘动的帆 饮风而下
最初的生动 显示了一副苍白
怆然的羽翼 一次次白天跌入
夜晚的创伤 捂住裂纹
我知道一次跌落须十倍于努力的
年月来换取 未来的时日
【下】
我们的亲近 收缩了麦田
从去年到今天唯一的通道
就像一首歌穿插在根部
天空溢满蓝色的曲子 现在
我们在冬季建在麦子子[gong]的巢
已经有一只船载着鸟声
向我们划来 只是在高声部还需
要一把伞保护 没有燕子替我们的
血加温 我们就没有足够温度
烧红一百条纤细的雨丝
短暂的这一时刻 我们还只能裸露
一副溃烂的腿 让一片叶子
舞蹈一段美丽的孤独
现在马蹄声已经踏破黎明前的
黑夜 只是我们还有几个没有
译完的片段 还无法读懂一些
鸟迹撒成的谶语 还是先把一条
烧成半截红的尾巴 竖在那里
时间一节一节的复苏
二月还在病痛之中 还有些血丝
在风中垂挂着 乌鸦啄损的边缘
还是一片狼藉 滴血成翠的愿望
还在枝头忐忑 复活的火焰
很可能殒灭于一条潜伏的暗河
二月的天空易折 二月的山峰易断
危机来自于后半夜的阴谋
我们只能点燃一根灯芯草
试图拦截天空的倾倒
可是伤口还是像黑夜一样弥漫
我们只能以蹒跚的目光
目睹伤口在二月美丽的腐烂
本文已被编辑[七郎]于2008-2-16 20:32:2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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