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晚一些”,刀郎这首流传得压破大街的歌曲声音刚歇,2007年南方的这场来得不晚的大雪就闻声而至。也许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这场雪就飘飘洒洒的下开了,有意无意中创造了五十年一遇的奇观。
这场旷世大雪还炒热了一个词语:雪灾。我不知道别人听说过这个词语没有?我听说过洪灾、旱灾,恐怖的就是人瘟,还真没听说过雪灾。
但说2007年南方是雪灾,我觉得是很恰当的。就是没人说出这个词语来,我也会用雪灾这个词语来形容的。因为,这的确是场灾难。中国29个省区中,受灾的达21个。受灾人口仅广西省就达1365万人,直接经济损失达1111亿元,冻死107人,失踪8人。面对这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数字,当然是灾了,还是大灾。
心有余悸中,假设这场雪灾已经过去了--我仍担心它会卷土重来的。这时,一个用得有些令人麻木的词语--灾后重建,又浮出水面。各级机构只要是管事的人,都会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对哆嗦着的人们喊叫着:灾后重建!
灾后自然是要重建的,不论领导是否下达这个“重要指示”,只要灾后余生,对着被雪压垮的房屋,不重建行嘛?从领导冒着酒气的嘴巴里喊出这个词语,并不能代表是“英明决策”。
灾后重建,这个词语我想我们每年都会有若干个机会听见的。例如:淮河每年都会如期泛滥,领导会频繁地在镜头前喊着“灾后重建”;如果我们想密集的听听这个词语,我们不妨把镜头对准1998年那场百年一遇的洪灾。那个时刻,我们在电视上除了看见洪水泛滥的惨状、抗洪抢险的感人画面,灾后听见的最多的就是“灾后重建”这个词语了。
灾后重建这个词语,听了,会叫人有一种希望,有一种从头来过的激奋。但,我要说的是:为什么总要灾后重建呢?
再以1998年那场百年一遇的洪灾为例。客观地说,既然是百年一遇,这场洪灾自然是跨世纪才有的,灾害的程度是空前的,防备也是超乎寻常困难的。但,如果我们的公仆们在酒足饭饱之后,拿出拉关系的积极性,到管辖地段的河堤考察一番,把用在大吃大喝、公款旅游、购买高级轿车的钱拿出来,把河堤修建成能抵挡千年一遇洪灾上,这场百年一遇的洪水只当是一次测验而已,何足道哉?实际上呢?没有,他们没有这样做。他们的精力用在了官场互相倾轧,用在了衙门的阔气上。洪灾来临之际,他们才做秀般地奔赴于灾区,在镜头前指手划脚。此时才来,是为抗洪还是为政绩呢?
至于那些在官员们眼皮底下的豆腐渣防洪工程、私吞赈灾物资等,不说也罢!
再说2007年南方的这场雪灾。要说这场雪灾是突如其来,也不尽然。气象部门早就有过预报的。只是各机构的大员们,住在空调屋里,行有轿车,吃有山珍,喝有王八汤,哪里会考虑受灾呢?就是在雪灾猖獗的时候,他们也是酒照喝,再大的雪也难得落在他们头上一片。当然,电视上,他们会煞有介事的摆几个post。这场雪,对他们来说不是灾难,是做秀的好道具。雪灾过后,他们红光满面的走了出来--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嘛。顺便,不知是对着镜头还是对着受灾的人群喊一句:灾后重建!然后钻进轿车,一路狂奔,因为有若干个酒宴等着自己开席呢。这才是他愿意做、擅长做的重要工作。
应该承认:2007年南方这场雪灾来势汹涌,超乎了各种设施的承受能力,造成的灾害属于天灾。但如果各战线准备得充足些,做得更人性化些,受灾的程度还是可以减小的。平常不是把科学二字挂在嘴边的嘛?什么科学决策,科学管理等,雪灾发生的时候,怎么一点不“科学”了呢?看看广州火车站,岂止是一团糟,说多糟就多糟,比传说的还糟!别说七十万人挤压在一起,就是七十万只蚂蚁也很壮观。举目所见,就是武警在硬撑着。当地政府似乎是束手无策,任由事态发展。这种涵养倒也令人敬佩,到底是当官的人呀,肚量就是大!
具体情况该是怎样的,我没亲自体验。我的一个亲戚以亲身的经历告诉我:火车票一票难求,难于上青天。吃的喝的统统没有,倒是趁火打劫者借机行事。最绝的是:一个个佩戴着“爱心小分队”的人,兜售着方便面,一大包方便面100元,一小包方便面50元,一瓶矿泉水20元。这是“爱心”还是黑心呀?!
如果各级政府能象提倡的口号那样,能人性化一些,例如:提前让民工返乡、学生回家,错过这雪灾的时刻;例如:广州市政府能提前预见到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多联系民工、学生的吃和住的地方,何至于拥挤在火车站这一个地方?起码会有多少人免去了忍饥挨饿的痛苦?!
这惨烈的场面仅仅是天灾,就没有人祸嘛?
灾难发生之后,再装模作样地喊着灾后重建,为什么不灾前就建呢?防患于未然仅仅是句口头禅嘛?!
什么时候灾后重建能变成灾后不建或少建,我们的人民才不会流离失所,才会幸福安康。让我们共同期待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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