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在z市经济特区的一条马路上,三个穿公安警服模样打扮的男子拦住了一辆货车,正在对司机进行“盘查”。
“我的车子已通过了边防检查站的检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少啰嗦!把货单拿出来!有没有走私毒品!?”
司机把货单递给了他们,央求道:
“‘警官’同志,我没有时间,请你们过目后放行吧。”
“把你的车厢钥匙拿出来!你超载了!罚款四百元。”
一名“公安”接过货单略一看,就对司机喝道。
司机听这个“长官”所言,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车厢载重还不到核定载重量的百分之八十,车厢货又没装满,何以谓之“超载”呢?要罚款早就罚了,也轮不到你们啊……
“把钱拿出来,快滚蛋!”一个“公安”突然窜上前来,一手扼住司机的咽喉,一把尖刀同时出现在司机的眼前。这“公安”能这么轻易地扼住司机喉咙,与其突袭向司机背侧以手合扣司机脖子这一猛烈的动作大有关连。这“公安”亮出尖刀,另外两个“公安”也都向司机逼了过来。这两个“公安”对司机凶光毕露,还不时扭头东张西望。司机到现在,彻底明白了面前的三个“公安”对他的来意。
司机在冒牌“公安”的严格控制与恶意威胁下,把钱包拿了出来,数了四百块钱给他们。
“把钱全部留下!没事了!”一个歹徒挥了挥其手中的利刃,对司机喝道。
亡命歹徒利刃的威逼,司机别无他法,只好哆嗦着手把钱包慢慢地送到了他们手中。
“大胆狂徒!!你们完了!”
司机把钱包送到他们手中那一刻,三个罪犯自咽含涎都眼盯着钱包,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一个穿迷彩服的身影已近在咫尺;更令他们心惊的是:来者言出身影即跟着晃动,眨眼间功夫,其人各自觉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在“我的妈呀!”“啊!……”“哎哟!”声中,他们不得不丢掉了钱包,扔掉了兵器。
“好功夫!霹雳舞——不!霹雳拳!”
在一旁惊若木鸡的司机看到这时,情不自禁地拍掌欢呼了起来,他这高兴的样子有点像个天真的小孩。
三个披着警察外衣的劫匪尝到了来者的厉害,无心恋战,各个像沉船的老鼠一样没命地跳窜而去。
三个狂徒对来者其实并不陌生。
黄昏时分,他们穿着非工制服到马路上闲逛。在路边的一块坪地上,他们遇到了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卖艺人看其表演“空中飞舞”。
“好,空中飞燕!”
“再来一个空中连环腿!”
观众兴奋地叫道。
他们钻进人群,向穿白衬衣、黑短裤的卖艺者挤眉弄眼,露出似笑非笑、似鄙不鄙的样子,宛如三只探头进将熄灯作息的餐馆查看动静又不敢轻举妄动的老鼠。
晚上10点左右,在一个昏暗的角落中,他们仗着身上的警服以“巡逻警察”的身份,查了躺在垫了几张报纸的地面上的一名穿迷彩服的“流浪汉”的证件:
他们用脚轻轻地在“流浪汉”身上碰了一下,就把他惊醒了。“流浪汉”不知用什么法子很快就站了起来,吓了他们一跳。
“暂住证!”他们中有人强装镇静地对“流浪汉”厉声喝道。
“我是刚来特区找工作的,没有暂住证,只有边防证和身份证。”(实际上他怀兜里还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尉)官退出现役证。)
“把边防证拿出来!”他们中有人威风凛凛地对“流浪汉”命令道。
“流浪汉”老老实实地照着他们的话做了。
“你没有暂住证,这张边防证我们扣押了!……”
“请问你们是警察吗?”“流浪汉”一语惊人。“一个人民的警察,应该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你们明知道我现在落露宿街角,却还要扣押我的边防证,你们心里过得去吗?”(这“流浪汉”若连边防证都有没有,即是所谓的无工作无固定住所的“三无人员”。)
他们没有回答。“流浪汉”接着说道:
“记得我在南城区的治安岗亭上,曾看到那里写有‘有困难找警察’的字,做为一个人民警察,应有为人民着想的意识及其行为、乐于帮助有困难的人:警察在人民的眼中是值得尊敬和信赖的。”
“你在南城区的治安岗亭上看到过那些字(标语),那里的警察那么好,为何不去找他们帮你?”
“因为我不想麻烦别人,警察为的是大家而不是为我个人;况且我现在年轻有为,若一点小风小浪就去找警察帮忙,岂不让人笑话?”“流浪汉”说道。“一个解放军战士,如果他不负责任,不为人民安全着想,没有保卫祖国的观念,那么他就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红军传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中忽然有人用严厉地口气问“流浪汉”道。
“来z特区找工作的普通老百姓。”
“给我们走远一点!别再让我们看见!否则连你也抓到治安队去!”
他们中的一个这么说完,把边防证扔给了“流浪汉”。随后,他们像是怏怏不乐地一齐离开了这个角落。
……
是日一早,一个穿迷彩服的青年来到了路边的治安岗亭,向执勤的治安员反映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件事,希望他们联合有关部门尽快将歹徒捉拿归案。不过,这青年没有讲清那个打垮了劫匪却又被他们逃脱的“半条好汉”就是他自己。
“是吗?真有这回事吗?”这执勤的治安员听这青年报案后半眯着眼打量着来客说道:“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那司机的报警呢?……”
2
晓勉品尝了两个多星期的特制“宿街套餐”,享受到了亿万富翁乃至一般市民高价难买的别档生活,后在旅社住了两天,容装焕然一新。是日逢周末,早上六点多下了一阵雷雨,吃完早餐看看书,快到九点了,天上那几朵乌云仍然不散。人才市场离住地不远,只隔一条大街,出门走一段小巷就可望见那门墙上挂着一幅幅彩色布条广告的建筑,市区一大用人单位招聘现场——“东山区人才集市”即驻于此,冒小雨带跑赶去衣服也不会淋湿多少。
晓勉九点半准时赶到,迷彩服上的斑纹把带在身上的一些小雨点掩饰得一湿不露。
入场票20元一张。
招聘现场的用人单位桌前,各个满位。未得时机与用人单位沟通的求职者有的站着企鹅似地伸长了脖子往人堆里望。
“陈连长!陈连长!”
晓勉正努力挤到了一个电子厂的招聘桌前,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
循音望去,一旁的招聘桌座位上,有位着白衬衣戴红领带的小伙子正起身微笑着招手向他示意:“陈连长,请过我这边来。”
晓勉以十足“空手道”的气派入场,身上证件一样未带,人家本科生、硕士生或博士生入场证件都是样样齐全的。他相信,职位是靠实能获取的,证件无关紧要,办假证的市场是庸俗群体开发出来的。
“哦!小江,是你啊!多年不见——想不到你已当上大老板啦!”晓勉挤过身来道。
这位小江,全名江中游,广东沿海人,多年前曾是晓勉手下的一名班长,比他早两年退役,现为“金浪花”科技开发公司副总经理兼开发部长。
“陈连长,你以后就到我家去住好啦。我家的三楼有两个套房是专门给客人住的,就在春晓路春晓花园。”小江边开着他的黑色奥迪车,边稍转过头来对晓勉道。
在小江眼里,陈连长是一位令人尊敬、出色的有过救命之恩的连队领导。在一次野外作战演习中,他率领一个班穿过丛林、越过几道山沟欲抢先埋伏狙击“蓝军”。然而,战斗未开始,他却晕倒在了阵地上——他的左脚踝部伤口流出来的血已变成暗黑色,明显是一条毒蛇咬伤了他……他不知什么时候在军营宿地苏醒过来,战友们告诉他说是副连长用嘴吮吸帮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抢在卫生员赶到之前给他敷上了草药救了他一命。战友们还告诉小江,副连长采的草药中有一种叶子像蛇舌头的开白花的小草,有一种开莲花半边的小草……
“陈连长,”小将道,“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你还可以带玉兰嫂子和孩子跟您的父母一起来定居,有我在这里包您及嫂子有足够大的发展空间。”
“小江,开车时注意力要集中,不要扭头跟乘客谈话,要注意安全。”晓勉道。
这句话,小江在部队学开车时也听陈连长讲过。陈连长的驾驶技术过硬,小江学开车的第一课,就是他这个领导教的。这是小江敬佩陈连长的另一个侧面,时隔十余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滞留在他的记忆中:训练场上,战士门都在做课间休息,仲春三月暖暖的太阳光照耀着这个隐蔽在山区中的战略军事要地。忽然,“轰——轰——轰!……”只见一辆卡车呼啸着驶出操场,直冲向一个落差几十米的山谷,“刹车!快刹车!”危急中,坐在一边的年轻军官(肩章标记为一杠一星)用力一搡驾驶员(上等兵),并迅速握紧方向盘及猛踩刹车在同一时间内完成,卡车定位在悬崖旁……战士们都跑向这边来看热闹,车中的少尉重新启动把车倒至安全地带。小江平生第一次开车,脚踩油门过度惶恐中不知所措,该踩刹车失误又狠踩油门——他摔下去自己后果且不说,问题是将累及身边领导的安全,唉,……
在春晓花园里,晓勉一连几天都遇上了一名捡破烂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破旧,左手提一个蛇皮袋,右手拿一根带钩的小铁条,他在一个垃圾筒里翻了几下,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的另一个垃圾筒旁,再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小女孩每次望见穿迷彩服的晓勉就满脸惶恐脚步匆匆,以为他就是在特区街道上常见的追抓“三无人员”的治安队员。
这小女孩脸色苍白,显得很教人感到可怜可爱。就是这张苍白可爱可怜的脸令晓勉联想起了晚上在“本港台”电视连续剧《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中的扬家义女——扬排凤。扬排凤算是个幸运的人儿,她是个民间苦女,受到扬家的收容而成为“将门小姐”,学会了一身过人的武艺。古人都那么有爱心,遇上了现实中的小“扬排凤”岂能袖手旁观?晓勉及时让心理自动修正。
他那天一早就换上灰色西装戴上灰色领带在小“扬排凤”必经之道做起了柔和的早操。约十多分钟过后,她如期在花园入口一侧的一个垃圾筒旁出现(春晓花园是个开放式大面积居所,没有设保安岗,入口有五处,里面有宽阔的绿化带,有运动场、露天娱乐场等公共场所),她是从几米高的马路上走水泥阶梯进入花园的。她在筒里捡到两个空铁罐放入蛇皮袋,转身四下望了望,缓缓迈步向晓勉活动的小道走来。
“小朋友你好,告诉叔叔,你的家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去捡垃圾呵?”
很遗憾,晓勉话没说完,极易受惊的小白兔就一旁跑了过去。
接近,或许也是一门艺术、一门科学。哎,这小朋友,……真教人惋惜,晓勉心里想。
晓勉把心里的隐痛跟小江讲了讲,他听后居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陈连长,”他收笑后说道,“您的品格着实令人敬佩,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不能接近她其中肯定有未知因素,我自有妙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的妙计?”未待小江言毕,晓勉插话道,“我也有,就是找不到合适人选而已。”
“哦——是,陈连长,做领导的眼光无疑要深邃些,我只是找到了合适人选而已。”小江道,“明天我就委托邻家的一位阿婆去。”
邻家阿婆次日上午牵着小白兔的手走进了小江家。令小白兔意想不到的是,在好阿婆的家中,她见到了那名“可耻”的“叔叔”、“色狼”。陈连长的事就是他的事,小江一夜之间在贤妻的辅绘下已为小白兔设计了一条崭新的人生旅途。
小白兔自称姓白,叫小花,安徽人,小时候因山洪暴发冲走了她的家及亲人,她侥幸在木制盆里漂流至陌生之岸,被连盆带人抱起……这仅仅是一位未成年小朋友的口述,从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来看,她的身世无比可怜是确凿的,口述是否属实或者是否偏离了真貌,去考证显然不必。而情况更为不妙的是,当小江开着奥迪载着穿迷彩服的晓勉,车后跟着一辆警车出现在那山脚下,山半腰中隐蔽在树林中的那简陋的木屋就已空空——小花的“爸爸”、“妈妈”及“妹妹”早已不知去向。若是亲生父母或合法领养人,哪有不顾女儿或义女而走的。据说治安队抓住“三无人员”有罚款、遣送回乡、坐牢及被揍等多种处罚方式这要看“三无”属于哪一种类型,以及碰到的治安员素质如何:常规的“三无”处罚是罚款、遣回户籍所在地;已经有违法犯罪行为的“三无”抓住进宫无可非议;野蛮的治安队员抓住追得人烦躁的“三无”打一拳踢两脚或扫一个耳光不足为奇(治安队追抓“三无人员”的“搞笑剧”,在那时或许堪称为z市独有的街道滑溜的“影视风光”)。小白的“亲人”是为躲避罚款或一拳两脚而将她抛弃的,不一定,世上那有这么狠心的亲人。简而言之,小“扬排凤”——白小花小朋友幸逢人民的“大侠连长”。小花就住在小江家。小江通过他庞大的社交链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有关单位的档案上为小白兔注了册,“天涯小妹”成为小江家庭中的一员。
小花入学,上高中,读大学,成为伦理学家,在江中游哥哥及陈连长夫妇的协助下办“慈善机构”,这是后话。
3
一年前的有一天,晓勉到他家乡县城再次参观了革命烈士纪念馆,后,他乘公共汽车返回他家所在的那个乡下。
过了小镇集市,东行几百米来到一座桥,身穿迷彩服的他被一名老太太拦住了。
“慢点(走),慢点(走),”这位老太拦住晓愚对他说道,“是你拿了我家的钱吧?”
没等晓勉反应过来,老太竟蛮横地上前在他身上摸了一通(似在找什么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婆婆?”晓勉大为不解地问这蛮横无理的老太说道。
路旁行人见路上一名老太拦住一个青年汉子,纷纷聚过来看热闹。
“是你吧?今天上午溜入我家,撬开箱子拿了我们几千块钱。你这个‘打靶鬼’、‘狗八的’(骂人语),把钱拿出来吧……“这老太一边说一边揪住晓勉的肩领不放。
“婆婆,你认错人了,我上午去了县城参观烈士纪念馆,你看:这是车票,这是参观纪念画……”
观众中有识晓勉者,竭力对这老太解说,老太才松开了揪住晓勉的手。
“有人看见那个‘贼谷’(“小偷”方言),他长得很像你……对不住了,我是性急心慌为找回我家失窃的钱,才……”老太强打起笑容对晓勉说道。
晓勉打听到了老太家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该处。
这个乡村里近年来不时都有失窃、抢劫事件发生。晓勉听说,有一年过年前,有两个男人在“七连桥”(即晓勉被老太拦住的那个地方)上深夜拦截外地打工赶回家过年的几个年轻女子,这两个男子拦路抢劫后骑上一辆摩托车飞弛而去;又有一次,一名摩托拉客仔凌晨两三点钟装了两个外地打工回家的年轻女客,到此“七连桥”上就不走了,拉客仔强令两女客交出她们身上的财物,此拉客仔在这桥上还有接应的同伙,两女被洗劫一空……一段时间前,晓愚在集市上当众抓获了一名“三只手”。“三只手”屈服于具备过硬格斗技术的晓愚,力求“将功赎罪”(晓愚对此“三只手”说,他是“专业”对付不法分子的人物,“三只手”把晓勉当成了便衣警察,晓勉貌相、身手都令这“三只手”深信其观不疑),在被哓愚“押”向派出所的途中,向晓勉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圩(集市)上开出租摩托的那伙人中有人搞过夜盗,有的甚至打过劫。
晓勉对圩上开出租摩托车的其中那两三个男子之品行早就略有所知,他们趁拉客之机顺手调戏妇女(至于他们用什么方法调戏,且不细论)、小额勒索弱小乘客钱财(乘车费乱抬高价),是他们的“职业习惯”。曾有一日,这几个拉客仔在路上因看不惯晓勉拦住他无事找事,晓勉非凡的拳脚功夫令他们最终抱头鼠窜。此后,这几个男子一直在寻机报复晓勉。一次,这几个拉客仔还在晓勉面前亮出了“三角刀”,无奈何晓勉身手着实厉害:晓勉一个飞腿踢掉了一把刀子,还踢翻了其中一个寻衅闹事者,他们占不到晓勉的一点便宜。
就是这几个开出租摩托的,只要见到着一身迷彩服显得正气四耀的晓勉就一个个横目相视。有一回,一名拉客仔见到晓勉还故意做欲呕吐状(鄙视人之举),像吃错了什么东西似的。人们应该很容易理解——老鼠为什么容不得人昂首挺胸走路:老鼠痛恨妨碍他们寻食,使它们错过嗑玉米、咬箱柜良机的人影。
一年后的一个夜晚,已南下广东半年的晓勉悄悄回到了家乡。晓勉通过高超的化装易容术乔装打扮,使自己的外貌看起来像个老头,偶尔在那些开出租摩托车的那几个男子旁边出现、逗留。
一晚凉风阵阵,月色朦胧。两个黑影忽然在那山坡上的一所华丽的三层钢筋水泥房附近晃动了一下,接着不见了……
稍后,这所华丽的房子里突然亮起了电灯光,只听见有个声音在喊:“抓贼啊!抓贼啊!……”
两个黑影拼命向停在一条小道旁的一辆摩托跑去。
“站住!看你们往哪里逃!”就在那时,一个声音厉声对他们喝道。
朦胧月色下,迷彩服上的斑斑纹纹依然那么明显可见。
“是你?——少管闲事!不然以后我们绝不放过你!”
“——上!不要跟他啰嗦!不然我们来不及了!”
辟哩啪啦的声音没响几下就静了下来。
穿迷彩服的从其身上掏出早已预备好的绳索,把地上的两个竽头分别捆绑了起来。
这所华丽房子里的大人们像是全部出来了,男的有一个拿着扁担、有一个拿着根铁棍,女的有一个拿着一把扫帚,这把扫帚扫地的部分细竹子束显得很短,可能用过多时——细竹束都扫磨成了那个样子。
“突、突、突!”这时,那边路上开来了一辆摩托。这辆摩托在小道与马路交接口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跨坐在摩托上向这伙人这边望了一眼,接着启动摩托慢弛而去。
……“据他们交待,一年前的邱老太家失窃案,亦是他们那伙人所为,晓勉同志,你干得好!……”这是派出所所长陈前同志后来对晓勉的发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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