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一打开他的家门,就将我扔向他摆在客厅里的钢丝床上。然后三下五去二脱掉他自己的衣服,趴在我的身子上就吮我的耳坠,舔我的脖子,两只手蛇一样钻进我的背后,哆嗦地扯我杯罩的挂扣……
我只觉得他的舌象一根导火线,我每一根神经都像高温下的丝毛草,只需一阵风就会“嗖”地一声窜烧起来,啊!我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的手打开我情欲的闸门,只要挂扣一脱落,情欲的闸门一开,他的手他的舌他的力量他的唾液定会象海啸一样将我一寸一寸吞没。我会被他的肉体活活埋葬。
我的意识不想让他打开这闸门。这道防线他攻破了,下半身我肯定无法保全了。我管得住自己的心,却不一定能管得住自己的肉体。他的肌肉太发达,他的身体太火烫,他的心跳太剧烈,他的每根骨头都在撞击我每根神经。
我绝不能,绝不能被他征服。我拼命地捉着扳着他的手。
我家里人都不喜欢他,都不给我好脸色看。若我管不住自己的肉体,不知会有多少麻烦。我不喜欢过于麻烦的生活。
“我要,我要。”宇轩汗湿的头发在我乳沟里拱着,牙齿在我的杯罩上啃咬起来。
我有尽平生的力气抱着宇轩的头,哄孩子哄着他,乖!乖!下一次我给你!下一次我一定给你!
“我要,我要。”宇轩的头发越来越湿,手指扳着我的手指。
宇轩家不富裕,正如他父亲所言,工人家庭,就是这个样子。二室一厅,加阳台加侧所全部加起来只85平方米。这对于他们四口之家而言,无疑有些拥挤。宇轩的妹妹宇声也18了,所以父母不得不将他们兄妹们隔房而卧。给宇轩买了军旅床开在客厅里。
宇轩是名普通工人,轧钢厂的木模工。只有初中文化。我呢,大专文化,一家商贸公司的统计员。我怎么会与他走到一起的呢?全是因为我逃不过算命先生所述的宿命——爱被车撞。算命先生说,如果我没有被车撞出个三长两短,那全是父母前世积的阴德给救的!所以,当我第三次被自行车撞时,虽然在马路上打了十多个滚,但除了脚和手被马路上的沙子擦出了少量的皮脂与血外,依然安然无恙。因为当时正好踩着自行车去轧钢厂上班的宇轩立马跳下了自行车,将我送往了医院的急救室进行了急救。医药费自然全是他垫的。
我全家人都反对我与宇轩来往,特别是我母亲,到处请她同事替我物色男友,以勉夜长梦多。我不该去念大专的,我父母也是普通工人。一个普通工人培养一个大专生多么不容易!他们将我培养出来了,我却要去找一个普通工人来做男朋友,来重滔又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路。因为太理解父母的不容易,太懂得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在城市生活的举步艰难,是下面做早餐还是用粉条做早餐都要精打细算的辛酸,所以我很容易屈服于父母的威胁,只能偷偷地与宇轩来往。如果父母坚决不许,我想我是能放弃的。
其实我与宇轩来往也只两个多月,要来个快刀斩乱麻也是可以斩断的,但是女子的脚习惯于跟着心走的。宇轩长得并不帅,只是经看而己。有些男孩子看第一眼好看,看第二眼就勉勉强强了,看第三眼就不想看了。宇轩不同,看第一眼不太好看,看第二眼还可以,看第三眼觉得挺酷的:大鼻子大眼睛瓜子脸,牙齿洁洁白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宽肩,肌肉发达得有些性感。
当然,吸引我的并非宇轩外表上的经看。而是他的吻。他很喜欢吻我的手指,吻我的耳坠。与他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或是坐在河边吹河风时及坐在舞厅里休息时,他总是坐在我侧旁,在暗淡的灯光里,在温存的月光里,一边搂着我,一边吻着我的耳坠,吮我的手指。好像我的手指是一根根泡泡糖,吮进嘴里,又吐出来,然后又吮进去,然后又试图吹一个个彩色泡泡……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被他吹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
我一边答应父母亲断绝与他往来,一边却在他的吻里留恋忘返,他的吻像一副蚕丝手套,暖着我每根手指,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神经,若干年后的每一个冬天,我想我都会渴望他的温度。
“我要,我要。”宇轩还在嘟咙,手指还在拼命扳着我的手指。
他下面的东西象一快尖角石头尖在我的两腿之间。我的下身一阵阵收缩着,扩张着。
我再也没有丝毫力量来捉宇轩的手指、抱宇轩的头了。
“闸门”终于被宇轩的手指蛮横地扯开了,挂扣断了,皮带松了,拉链开了,粉色内裤像喇叭花一样朝下翻卷开来……
我像轨道上被洪水冲断的一根枕木,在宇轩的海里已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活着便是麻烦的理智……只知道随着他的速度他的汹涌飘浮,飘浮……
管它明天的麻烦。
2007、09、24 15:5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全文完-
▷ 进入残荷败柳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