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对你说:我爱你;而你,也不要对我说:你爱我。我们在爱中爱着,在彼此的心中。
——题记
(一)
子木在广州的一家上市公司做一名业务员,人长得瘦瘦高高、斯文白净,是属于那种清爽干净、招人喜欢的男人。
子木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爸爸是邮局的一名货车司机,妈妈在怀上子木的时候不小心得了风寒,生下子木后由于体弱多病,不久就早早的抛下子木父子二人,撒手人寰。不知是爸爸太爱妈妈的缘故,还是怕影响子木未来的成长,一直到子木大学毕业爸爸都没有再娶女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子木长成了大小伙,而爸爸却日渐苍老,头发几乎全白了。子木大学毕业后就对爸爸说:“您老人家就早点退休吧,反正现在我也大学毕业了,该我挣钱养您了。”爸爸欣慰的笑着说:“我还没到吃白饭的时候,我的事不要你小子操心,好好打理自己的前途吧。”
子木觉得自己学的是贸易,在家乡的那个小县城没有什么发展,就南下广州应聘到了现在的这家公司。
由于和自己所学的专业对口,在半年多的时间里,经过子木的努力,已基本上在这家公司站稳了脚跟。子木深得市场部经理和公司老总的器重,公司准备在年底把他提拔到市场部主管的位置上去,领导已找子木谈过话,说现在是培养和考察阶段。
7月17日那天,子木的心情格外的好,天不负苦心人,自己终于成功公关了一家大客户。下午6点钟下班后,子就叫上市场部三个最好的哥们:老好人张大生、鬼灵精袁峰和祁于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的夜总会去喝酒k歌,算是为自己慰劳庆功。
四个人当中就数子木的酒量最差,鬼灵精袁峰最能喝也最会说,一时“子木,恭喜你要发财了”干一杯,一时“子木,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又干一杯,没多长时间就把子木灌醉了。子木歪歪斜斜的到洗手间里去吐了一通,出来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少了一个人并没有减少袁峰的好兴致,他有继续找张大生和祁于干杯去了。
到走的时候,子木怎么也叫不醒,老好人张大生建议说,给子木开间客房让他在这里睡一宿算了。于是三个人抬脚抱手好不容易把子木从夜总会弄到酒店的客房躺下。
(二)
子木一直睡到半夜过。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口渴得厉害,就想下床找水喝,两条腿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不听自己使唤。子木迷迷糊糊的想起来是昨天晚上喝醉酒了,现在自己大概是被老好人他们扶到酒店的客房里了。既然是酒店就可以叫服务员了,子木刚想打床头上的电话,不料电话却“嘟嘟”的响了,子木拿过话筒,是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先生,是326房吗?”“我怎么知道。”“您不是住那个房间吗,请问您是不是需要服务?”“要啊,要啊,给我送两瓶矿泉水。”这酒店的服务还真不错,子木想。其实离床头不远的柜子上就放着三瓶矿泉水,只是台灯光线朦胧,子木没有看到而已。
不一会,就响起了敲门声,子木说“请进”,“咚咚咚”外面的人继续在敲门。“这服务员是怎么回事,连自己酒店的客房门都开不了。”子木虽然有些恼火,还是费了吃奶的劲从床上趴起来。
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粉红色低胸t血、浓眉大眼的女孩,手里还拿着两瓶矿泉水。一进门那女孩就给子木鞠了个躬,礼貌的说:“先生,晚上好。”子木太渴了,接过水仰头就喝,说“谢谢”的时候还和着水响的声音。子木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水,见服务员还没有走,就对那女孩说:“没什么事了。”“先生,你不是说要服务的吗?”女孩边说边解自己的上衣。“什,什么服务啊,水不是已经送来了吗?”子木吓了一大跳,酒也醒了大半。“不是吧,你的朋友说让我1点钟打电话给326房,说你要的。”女孩迷惑的看着子木说。“哎呀”,子木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打电话、送水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酒店的出台小姐。“肯定是鬼灵精袁峰搞的鬼”,子木恨恨的想。袁峰是公司出名的花花公子,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他吃喝玩乐,他见子木平时为人正派,曾不止一次的对市场部的同事们招摇说迟早要把子木“腐蚀”掉,这次这家伙终于抓住了机会。
“你走吧,我不需要这种服务。”子木慌乱的对女孩说。“那怎么行呢,你的朋友已经付过钱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也要讲职业道德的。”那女孩已经褪得光溜溜的,玉体横呈的躺在席梦思床上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挑逗的望着子木说。女孩雪白的胴体曲线优美,在幽幽的灯光下散发出燎人心魄的气息。子木的目光像触了电一样,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子木咽了咽口水湿润了干涸的喉咙,尽量不去看躺在床上的女孩“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难道你没听明白吗!”子木怕这样下去自己也把持不住会犯错,就一边大声吼着抓起女孩的衣服朝床上扔去。“我真贱,我没人要,没人要。”给子木这么一吼,那女孩拉过被子竟嘤嘤的哭泣起来。子木懒得理她,提起外套摔门而出。
(三)
子木出了酒店大堂,叫了辆计程车回去。在车上子木有种怅然的感觉,面对这种情形,谁又能保证不动心呢?虽说那是堕落的。计程车的音响里轻柔的播放着陈慧娴的那首《人生何处不相逢》,司机一定是个怀旧的人。子木看看车表,时间是1:35,就下意识的掏自己的手机。“不好”子木把身上都摸了个遍,都没有手机,“一定是丢在酒店的客房里了。”子木想。“师傅,麻烦你再倒回酒店一下好吗?我的手机忘在客房里了。”子木请求司机说。
子木匆匆的跑到酒店的326房,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手机的影子,问楼层的服务员,服务员说他们一直都没有进过这间房。“坏了,手机被那个小妖精拣走了,这下麻烦大了。”那手机可是自己花了6000多元钱买的一部大容量商务机,里面存储有许多重要客户资料和电话。子木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
回到租房,子木一夜没睡,一直都想着手机的事。
第二天,子木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一进办公室,鬼灵精袁峰就一脸坏笑的凑上来对子木说:“咦,老兄,你功力不浅啊,奋战通宵,都熬成熊猫啦。”“你这个王八蛋把我害死了,你知道不!”子木正在懊恼,袁峰这么一说就更加来气。“是爽死了吧。”祁于也在打趣。“我手机掉了,我手机掉了,你们知道不!”子木像火山一样愤怒了,几乎是在咆哮。大家都懵了,彼此都知道这手机对于子木的重要性。沉寂了一会儿,还是老好人开口了“是不是那个妞偷了你的手机啊?”“还用得着偷,你们把我灌成那个样子,东西掉在那里别人还有不拣的道理吗?”子木没好气的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都是你整的好事。”祁于瞪着袁峰说。“我也是好心办坏事”袁峰一脸无辜“不如我到酒店去打听一下那女人的来路。”“还打听个鬼,就打听到了那种人还会还你不成?”子木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几个人正在讨论手机的问题,门卫室的小朱打电话来说公司外面有人找子木。
(四)
“这么早会有人找我。”子木诧异的走到门卫室。
公司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那女孩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扎着个马尾,青春而靓丽。正是昨天晚上酒店的那女孩,不过白天和晚上简直判若两人。“这不是……”子木说了半截话又咽住了,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子木就窘迫不已。“我叫小小”倒是那女孩大方的自我介绍“我是来给你还手机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呢?”子木欣喜而疑惑的问。“今天早上8点钟左右,有人打电话来,我接了问他找谁,他说这不是唯美公司李子木的电话吗?所以我就知道你是唯美公司的正人君子李子木啊。”女孩笑盈盈的背着手望着子木说。子木的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咯,这是你的手机,肯定急坏了吧。”女孩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子木。“是啊是啊,你不知道这手机对我有多重要。”子木迫不及待的接过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好象它一夜之间不在自己身边就变了心似的。“喂,你还没有说谢谢呢。”那女孩提醒说,子木赶忙连声道谢。“那你准备怎么谢呢?这可是个大人情。”女孩得寸进尺。“怎么谢……”子木挠挠头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我替你答应算了,你就请我吃麦当劳吧。我最喜欢吃炸鸡腿了。”女孩调皮的说。毕竟人家是拾金不昧,子木虽然有些勉为其难,还是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就约定这个周六的晚上6:30去麦当劳吃饭。“到时候打电话哈,我的号码已经存到你的手机里去了,我叫‘小小’。”那女孩临走的时候又强调着说。
子木拿着电话回到办公室,大家纷纷感叹着这年月还有这种人,而且还是个风尘女子,真是想不通。尤其鬼灵精袁峰最不服气“你千万不要相信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小心她放长线钓大鱼。”“人心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可救药。”子木反驳说。凭直觉,子木觉得那女孩的内心并不坏。
(五)
周六的晚上7点钟,麦当劳餐厅。
子木到的时候,那女孩已经叫好东西,坐在明亮的灯光下不停的向落地玻璃窗外张望,显然是在等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子木歉意的说。“没关系的,快坐下吃吧。”女孩起身拉着子木,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不是说好了我请客的吗,怎么你破费呢?”子木啃着玉米棒问。“谁请都是一样的吃啦,你的留着下次吧。”女孩笑着说。
女孩活泼健谈,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的聊,不过那女孩说的在子木看来都是些幼稚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涉世并不深。
一次令人愉快的晚餐结束了。两个人在道别的时候彼此都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就在那一刹那,一种异样的感觉悄悄的爬进子木心中,而这种感觉是子木以前不曾有过的。
“那双波光灵动的眼睛真的好美,要是她不做那一行该有多好啊。”在回去的路上,子木默默的想。
当天晚上10点多钟,子木收到了女孩的一条信息: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开心,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我知道我们是属于两个不同圈子里的人,在你的内心深处可能会看不起我们做这一行的人,可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能有你这样一位正直的朋友该多好啊。还有,我叫‘小小’姓郭,这是我的真名。子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想了很久才按下输入键:小小,或许我们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都不一样,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生活的本身来说,没有对和错,你不要那么自卑,友谊永远都是平等的。那天晚上他们一直在信息里聊到12点过,不过子木没有问小小为什么会做那一行。因为子木觉得那是属于小小自己心中的秘密,她不说,自然别人也无权过问。
自从子木和小小认识以后,只要子木有时间,两个人就会相约一起到广州的郊外去爬山,到天河去看电影,或者跑到好吃街去吃各种风味的小吃解谗,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那种纯洁的友谊关系。可是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爱情的种子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发芽,只是双方都没有超脱出世俗的观念约束而彼此缄默着,绝口不提“爱”字。
直到有一天,这种缄默打破了。
(六)
9 月27日的晚上,南方的天气一反常态,出奇的冷。
子木早早的就窝到被子里睡觉了,凌晨3点钟左右,子木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是小小打来的。小小一般晚上是不会打电话来的,这么晚了给子木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喂”子木连忙接了电话,电话里没人说话,只有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喂,是小小吗?说话啊。”子木急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小,你说话啊,怎么哭啦?”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嘟”的一声挂断了。子木连续打了四次,电话又才重新接听,“小小,有什么事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子木心急如焚。“子木,你快过来,我想见你。”这回小小带着哭腔说话了。“你在什么地方?”“大富豪夜总会。”
子木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辆计程车都没有。从子木的租房到大富豪夜总会大概有3公里的距离,子木咬咬牙,迎着寒风朝大富豪夜总会狂奔而去。
子木气喘喘吁吁的跑到大富豪夜总会,在一间ktv包房里找到了小小。那是怎样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啊,小小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抱着脑袋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衣不遮体,头发凌乱,下身全是血。“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子木气血上冲,愤怒的问。“子木,快带我走,你快带我走。”小小见是子木,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子木的怀里哭喊着。子木见小小已经被刺激得有些神经错乱了,只好抱着小小往医院赶去。
在医院里挂了两瓶点滴,小小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才对子木说起自己的遭遇。
晚上小小到大富豪夜总会出台,在包房里面有三个客人趁小小喝醉了酒,不但不给小费还轮番强*了她。
“他妈的,真是一群畜生,明天去告他们!”子木气愤的说。“没用的,谁叫我是吃这碗饭的呢。”小小自怨自弃的说。“傻丫头,做什么不好那,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子木看着病床上的小小,眼中充满无限悲伤和爱怜。“我的家乡在陕北的一个小山沟里面,那里缺水,种不出来粮食……”“难道这就成为你出卖肉痛和灵魂的理由吗?”子木打断小小的话语,第一次这样尖锐的责问小小。“我要挣钱给妈妈治病,给弟弟妹妹们上学。”小小给子木说她们家姐弟四个,妈妈常年卧病在床,全家人就靠爸爸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苦支撑着,自己勉强读完初二就辍学回家帮爸爸干活了,可就是这样,一家人也难以维持生计。直到有一天,村里的一个同龄姐妹从广州来信说下面的钱好挣,自己就来广州了,可并不知道是做这一行的,开始也不愿意干,后来觉得比打工挣钱,为了家人,就做了下去。
听完小小的叙述,子木心痛得几乎在滴血。望着可怜的小小,那种属于真正男子才有的豪气和要保护弱小的意识在子木的心中油然而生,子木激动的抱着小小说:“小小,你不要做了,让我们共同来承担这一切好不好?”“是真的吗?”小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然了。“这怎么可以呢,我不能连累你的。”小小接着摇头拒绝了。“我说不要去了就不要去了,你听不听话!”子木用命令的口吻坚决的说。“恩”小小用牙咬着下嘴唇回答着,搂着子木的脖子流下了因幸福而激动的泪水。
(七)
子木和小小相爱了。
经过那件事后,小小再也没有去酒店和夜总会出台了。小小在超市找了份售货员的工作,虽然一个月只有900块钱,但小小觉得比原来过得充实多了,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两个人租了一间比较大了一点的房子,只要小小先下班,就会把子木当天换下的脏衣服全部洗干净,提前做好饭菜等子木回来。小小平时最喜欢看着子木津津有味的吃自己做的饭菜了,她觉得那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有一次,子木正在喝汤,不经意的看见小小隔着玻璃在厨房里面出神的看自己,就奇怪的问:“小小,你不出来吃饭,站在里面看着我干嘛?”“哦,就来啦。”小小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泪水。
子木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弹吉他,小小无疑就成了子木最忠实的崇拜者,而这位演奏者弹唱次数最多的一首歌就是陈慧娴的那首《人生何处不相逢》。“谁在黄金海岸,谁在风雨彼岸,你我在凝望的那一刹那,心中有泪飘过……”其实子木也很喜欢这首歌,他明白小小的心。
子木一个月的工资加上业绩提成有6000多元钱,只要一领到薪水后,子木和小小做的第一件是就是到邮局给小小的家里汇款,余下的那部分钱子木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小小说:“存起来,到时我们结婚用。”小小听后就把头靠着子木肩膀,无限遐想的陶醉着。
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再过半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子木由于业绩突出,顺利通过考核,当上了公司市场部的业务主管。这几天市场部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快到年终了公司要急着催收货款。子木想等忙完了工作就带小小回家过春节,也好让老爸高兴高兴:自己的儿子就是有出息,不但事业有成,还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元月19日那天下午,子木刚从深圳出差回公司,就接到家里姑妈打来的电话:说爸爸早上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急救,前期手术就用了近10万元,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姑妈的话还没说完,子木的脑袋就“嗡”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等子木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失去爸爸!子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妈妈,是爸爸一手带大的,父子之间的感情可想而知。可就是这一念之差,让子木铸成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子木从来都没有因此而后悔过,就如他当初爱上小小一样。
(八)
小小今天在市场买了条两斤多重的大鲤鱼,兴高采烈的提回家准备给子木做他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小小刚一开门就看见饭桌上放了一张很显眼的字条:
小小,我有事需到外地去一段时间,你自己多保重。
——子木
纸条从小小的手中滑落,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萧瑟的秋风中飘然落地。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小小悲伤得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子木,你要离开我也让小小最后做一次红烧鱼给你呀。”小小是多么的依恋子木啊。
“子木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我怎么配得上子木呢。”小小喃喃的说。平时只要小小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禁不住隐隐的害怕。
(九)
子木提着公司20多万元的货款连夜坐飞机从广州赶回老家,为了深爱的爸爸,子木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了。可是这笔钱也没能挽救爸爸的生命,由于伤势过重,大脑和腹腔大量出血,经过医院全力抢救无效,爸爸永远的离开了子木。
生活往往就是如此沉重而残酷,等待子木的将是失去至亲的痛苦和法律严厉的制裁。
子木万念俱灰,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在高墙大狱里,子木多次被狱警押到隔离仓实行单独管制。这天,他因为与别的犯人打架又被狱警关进了连屁股都挪不开的隔离仓,不过子木对这种来自于身体的痛苦好象并不介意。在阴暗的隔离仓里,子木正目光呆滞的望着牢顶一孔巴掌大的天窗上一只织网的蜘蛛发呆,厚重的铁门“哐”的一声响了,只听狱警在外面喊“27号,有人探监。”“是不是爸爸来看我了,爸爸最疼我了。”子木神情恍惚的走出牢门。
在探望室,尽管狱警多次警告说要肃静,但小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沦落为阶下囚时,还是忍不住伤心的哭了。
那天小小也是一时糊涂,当她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才发现纸条上写的子木好象不是要和自己分手的意思。没过几天,子木公司的人带着警察来出租房找过子木,问知不知道子木哪里去了,小小就预感到是子木出事了。当小小打听到子木下落的时候,子木已经被判了刑关进了监狱。小小得知一切,心都碎了。
自从小小那次探监以后,子木的心情逐渐的好了起来。他参加劳动改造了,也不随便和牢友打架了。不久,子木收到了小小的一封长信,小小读的书不多,信里面的错字别字很多,可在子木看来,信中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小小挚热的情感和滚烫的心。小小在信中说,子木,你一定不要灰心,在里面要好好的改造,争取早日出狱,不管多久,小小都会一直等子木的。子木读着信,脉脉温情在心里荡漾着,他又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十)
三年时间过去了。
公元1997年3月26日,子木就要刑满出狱了。头天晚上,小小激动得象要出嫁的新娘一样,一夜未眠。三年,在等待中的三年是多么的漫长啊,小小因为思念子木,连自己都已记不清在睡梦中哭醒过多少次。在这三年里,小小每个月要抽出时间去探望狱中的子木,给他送去换季的衣服和他喜欢吃的东西,那怕是陪子木说一小会儿话,小小的心里也会觉得舒服很多。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小小无论多苦多累都咬牙坚持着,没有重复自己以前的老路。因为她知道,那是子木最不愿意看到的。
往事已不堪回首,而新的生活还要继续。祝福你们:子木,小小。
本文已被编辑[饥渴的骆驼]于2008-2-13 22:13:1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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