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窗外下着雪
一粒粒的霰雪没头没脑的往下砸。似乎没完没了劲儿。坐在火车拥挤的车厢里戴着耳塞一遍一遍的听着游鸿明的《下沙》里面的歌词像用刀雕刻到我的心上一般尖锐的疼痛。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命知道说再见,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不知怎么的泪水就在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流了出来,拌和着从窗户窜进来的冷空气一片冰凉。手机在口袋里发出丝丝的震动。是他问我在那呢。我对着手机笑了笑回道:到车站了。他说怎么没看见你呢。我苦笑后回道已经上车了,是火车。
一路顺风。他的祝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会在一刹那间变的极为糟糕,我是在逃避还是根本就在幻想?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我只是非常的压抑难受。望着窗外的飞速后退的风景和那洁白落雪,心如冰封没有任何的愉悦,只有一股辛酸从心底往上攀缠。
我没有回短信向他说谢谢,其实我害怕自己对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以免后悔一辈子。但是心中的那份上痛却无法用文字来阐述。一身上下冰凉如陷冰窖又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全身的血液渐渐的凝固,似乎已经闻着死亡的气息慢慢的到来。
哭泣、思念、压抑、不舍、无奈、失落、空虚交织成一张黑色的网将我绞的透不过气。
不久手机再次振动起来。是家里的短信,是舅舅问我什么时候到站。开车来接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一直主张我们年轻人独立自立的。我告诉他:干上车不久起码还的4个小时才到。收起手机我坐在那发呆,却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他。他的影子就像一块伤疤贴在我的心上,会永远的伴随着。
为了不想他,我拿出笔记本写日记。却看到自己在《圣经》上摘抄的一句话:心伤只想独处,不想言语。想走出却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没勇气。多少有些依恋,却担心不能如愿。
我总是认为自己是人潮中的寂寞者,别人怎么看我不清楚至少这句话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改变过。因此在这像沙丁罐头一般的车厢我也是个孤独的人。只是我的心里却还有一个思念的人,但人却如窗外的雪花一般只能望上一眼,握不住也留不住。
2)像风一般消失不见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等待,最终又等成了无奈。
在放假前一天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我告诉他19的票。他说那我是送你。我的心扑通普通的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哀伤。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在受折磨,十分痛苦的折磨。
长沙的冬季有种超呼我想象的冷,我站在风中将自己站成一个寂寞的姿势来俯瞰自己的心脏上那一道道伤痕。不是被人所伤,或许是种痛苦的自残,一种很清醒的自杀行为。我真的希望,冰霜可以将我麻痹、迟钝让我失去所有的感觉。有的时候我的羡慕傻子因为他们不懂得痛苦。
哪天晚上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事事按部就班,在安排好的计划中完成所有的事情。我没有收拾我将要带回家的东西,而是和朋友到外面喝酒,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喝酒特别是啤酒。因为我喝啤酒仅仅是种形式,一种自欺欺人的满足,就像自慰的人一样自我满足自我陶醉而已。在那冰天雪地的日子我喝了很多像冰雪一般冷怯入骨的啤酒,而且是主动找机会喝。我是很不开心,真的很不开心,可是我没有让任何的人发现我心伤。
我在餐馆给他发短信问他吃了没。此刻他已经是山穷水尽,可以说是身无分纹。他回道说还在宿舍,没出去。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说没吃饭。于是我给他带了吃的回去,七点不到我就把床铺的舒舒服服,然后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把头蒙住。其实我没有睡,也睡不着因为我一直都在失眠。我只是害怕室友们看见我眼泪。因为那几瓶啤酒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那刻我真的是需要酒帮我入睡。
不知道是谁说的:“水越喝越凉,酒越喝越暖。”并且得到世人的认可,我想我是个奇怪的人吧。因为我在酒入愁肠后,全身变冷。我不会在酒后吐的一片狼籍。但我会在酒后的午夜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发抖,失眠。我害怕黑夜,害怕在黑夜里一个人静静的失眠。
第二天我请他吃了早餐。然后去收拾要带走的东西,把那床很软的鸭绒被留给被单单薄的他,因为他还要几天才回。走的时候我没看见他但也没通知他,其实在我的内心也很矛盾那就是在想看见他却又不敢面对他。
一个人背着包,悄无声息的踏着碎玉琼花,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模糊、消失。路总是一个走,痛总是一个人偿,伴行的永远只有脚印和孤影。
3)倒影美丽,却易碎
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又来短信说他一个人在学校的宿舍寂寞的无聊。问我要网吧的会员号码。我真的很想守护他,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大学生,没有能力帮助他,唯一能做的自有尽己所能,也仅此而已。
我把身份证号码并密码发了给他。心情不知为什么会一直那么糟糕,于是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带上自己喜爱的哲学书来走出烦恼。我是个情绪极易波动的人,因此在我的枕头旁边少不了一本厚厚的哲学。
于是我选择睡觉,我有两个好的习惯。一是看书,二是睡觉。对于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在一觉醒后忘的一干二净。其实也是掩耳盗铃的现代版而已。
睡觉可以在那段时间忘记所有我是很赞成的。可是我在记得睡觉可以在睡梦中看见自己的微笑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的时候却忘记了睡觉驱走不了寂寞、时间和寒冷。半个小时后当p4里面正播放着《幸福》的时候我却被一股寒流猛的刺醒了。于是就突发奇想问他“什么是幸福”。发了之后我又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冒失。焦虑的等待却没有等到他的答案。他只是说自己没有幸福观。那时侯窗外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落下,车厢里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我顿时觉的呼吸变的困难。
我不明白他是在故意回避我的问题还是我在有心的问他这个问题。我对着窗外的雪花静默了许久,突然觉得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答案我已经看到了“幸福是水中的倒影,一触即碎”可以看着,却不能守护着,那又何必呢?我自嘲道。
4)爱忧伤,雪漫散
回到家后,老天一直都在阴沉着脸,雨雪总在这片阴霾的天空下肆无忌惮。空气里到处都可以嗅到冰冷的气息。我每天都发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睡觉、上网、玩牌。反正我的意愿是不要让自己一个人空闲下来哪怕是短短的一分钟,要忙碌,无论是在忙碌什么。我可以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翻车的危险去为别人做枯燥而烦琐的数字输入。我也可以坐在寒风凛冽的电游房里将那弱智的游戏一遍又一遍的翻版从玩。
可是在夜静人深的时候,我一次次的拨这那个电话号码一次次的听到服务台小姐那冰冷的“对不起……”明知到这个号码他已经停机不用了可是我仍然坚持着拨打。
以前我会在午夜失眠后抱着小说在天明的时候入睡,然后在短暂的休息后精神抖擞的开始一天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平平静静的生活没有半点涟漪,安安静静的学习心如止水。可是现在呢?一颗心老是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却没有地方可以落下。
这几日,冰雪铺天盖地而来。周围的环境突然间变的晶莹剔透,粉装玉砌的世界让我惊慌失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可以进入一片纯白的世界了。或许这也仅仅是个梦想,一个死在记忆里的梦而已。我很清楚的知道回忆是淌在手心里的水无论你是可意的把手握紧还是随意的把手掌打开,它还是会从指缝里流走。情感也会像这场冰冻一般疯狂过后终会分崩离圻,化成一潭清水滚滚东流,没有了踪影。剩下的杂质碎落一地,却可以像玻璃一般尖锐将人刺伤。
夜深了,外面一片素白。我淡淡的笑,看看天空,是暗淡的,一颗星星也没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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