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腊月二十八日,我到县城漕河办点事,顺便去了一趟马畈镇,见到了早闻其名其声,却一直未见过真人的紫蝴蝶。
最初知道紫蝴蝶,是因为蕲春论坛上的一篇小短文《三爹》,那是一篇很普通的文章,不一定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可当时却让我的心为之一动。因为这篇文章我在曾经辉煌一时,却又半路上夭折的《蕲春报》上拜读过。我记得那篇文章的作者叫陈欣春,是马畔中学的一名女教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不知道紫蝴蝶是一只什么样的蝴蝶,很久后,才偶尔从论坛的照片中看到她的形象,但我不敢确定那个身材微胖的女子就是她。这一次见过她的真人后,才知道,蝴蝶是丰盈的,且是忙碌得团团乱转的一只忙碌的蝴蝶。她不是在花丛中忙碌,而是在自家的那些年货商品中忙碌不停,在花花绿绿的钞票中穿梭不休的紫色的精灵。
这只飞翔于钞票丛中的蝴蝶与她的文人形象毫不沾边,倒像一个普通的商妇。她的丈夫也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无暇来招待我。
其实,文人应该是什么形象?我从未细细思考过。戴着眼镜,身着华服,表面上看起来文绉绉的人不一定就是文人,也许,那是一个一字不识的文盲也未可知。反之,没有文人形象的农夫之状的人也许却是一个饱读诗书,博古通今的大才子。文人的形象不能单从一个人外表来看,以外表来定人是错误的。
腊月二十八日的紫蝴蝶不像文人,这一天,她是一个小镇里的小生意人,卖“文具”和“门联”,也卖“儿童玩具枪”,还卖其他的各类“年货”。
紫蝴蝶的身上背着一个装钱的包包,一会儿到门外接待顾客,一会儿又跑到店里面取货。偶尔,她来到我跟前坐一坐,与我聊上几句。她的丈夫也这样,只能到我跟前呆上几秒钟。两人就像大锅里被搅拌的芋头,撞过来,又滚过去,再回来,又回去。
大年临近,众商家的生意奇好,日进斗金,这短短的二十来天,就像农村的双抢之期,忙碌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是来帮紫蝴蝶修电脑的,她的电脑出了点故障,一直找不到人帮她修理。在一次qq聊天中,我得知了她的难处,便借到县城漕河之机,顺便去了她那里,想把她的电脑弄好。
我从未到过马畔,也不知道紫蝴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一直都不用手机,找人的话,只能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极不方便,我手上有紫蝴蝶的电话,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她,但不最后时刻我是不会再次拨打的。另,还有一条信息就是我知道紫蝴蝶和夫君起开了一家照相馆。
那一日,坐车到马畈街后,售票员通知我下了车。我问一个在街头摆摊售卖春联和炮竹的中年妇人,“请问,这里有照相馆吗?”那妇人道,“前面那一家店就是。”
我沿着妇人指引的方向前行了三十多步,果然看到了一家照相馆,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家的生意不好,馆内空空无人。
“有人吗?”我高声问。
有人应声而出,是一个约二十余岁的女子,手里拿着一碗饭,“要照相吗?”“不是,我想问一下,陈欣春老师住这儿吗?”
“不是,她在老街。”那女子道。
我退出,又到外面问一男子,那人告诉我不远处就是马畈老街。这一刻,我突然想,如果带一部手机在身上,还真的很方便,拨一个电话给紫蝴蝶,让她来接我就行了,没必要在里问东问西的。没走多久,果然又看到了一家照相馆。走近一看,这是一家并不以照相为主营业务的综合型的店铺,好像以文具为主,兼卖其他的商品。
紫蝴蝶看到我,很奇怪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老远就向我打招呼。
后来,紫蝴蝶在论坛里间接地提过,说与我一见如故,呵,也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感到亲切。
和紫蝴蝶相见是第一次,她和她丈夫一起陪我的时间亦很短,前后约二个多小时。把她的电脑弄好后,我就急急离开了。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是忙碌的,我也不例外。
回家途中,我一直纳闷,这紫蝴蝶从未与我谋面,居然能一眼就判定是我到了。当我离开时,她丈夫执意送给我两包烟,我一再推拒,可还是被紫蝴蝶硬塞到了我手上。我不是一个擅长讲礼的人,本不想收取,可仍然还是无奈地收下了。
我坐车到漕河时,天色快暗了。等我再转车至家里时,夜幕就已经降临了。我想,下一次再去紫蝴蝶那儿,切记一定要早一点去,否则,七转车,八转车,回家时可能就会没车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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