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方胜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后,浪迹天涯,四处游山玩水,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这天, 东方胜顺着一条小溪逐流而下,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绝壁,前方再没有了去路。东方胜抬头一看,绝壁青苔四布,突兀横生,倒也没有特别之处。然而绝壁中央有一处平壁,在太阳照耀下金光闪闪,灿灿生辉。东方胜好奇心起,当下发功运气,双脚贴壁,飞檐走壁地向平壁奔去, 竟如履平地一般!东方胜何许人也?他远本天下闻名的“铁镖镖局”总镖师,功力深厚了得,他护送的镖二十年来从未失手,并且走边大江南北,个路武功都有一定了解,内力跟是无比深厚,如今这点峭壁,怎能难得倒他?
只见东方胜转眼间已奔至平壁之处,他双脚如磁石般牢牢地吸附在绝壁上,对平壁细大量起来:平壁亮玉润白,体态晶莹透亮,缓缓流光赏心悦目,用手一摸,滑润舒适,这显然是一块流白玉。这种玉在山野中多有存在,价格不高,深得普通大家的喜爱。若是平常人发现这一流白玉,必定想方设法挖掘出来,拿去出售发一笔小财。而在于东方胜,这块流白玉却激起他满腔豪情。东方胜当下将内力运至右手食指,双腿一跃,凌空而起,右手顺势疾驰飞笔,龙舞凤腾,竟以指代笔,生生在流白玉上作起画来!
稍过时候,东方胜终于停下,他双腿吸于壁上,欣赏着自己留下的壁画:只见一匹白马跃于壁上,仰天长嘶,栩栩如生,倒不像是人为着画,而是一匹白马附于壁上一般。东方胜一生闯南走北,阅马无数,对那马儿的体姿神态了解至于极,作画马匹便如探囊取物!更何况东方胜以指代笔。以内力代墨汁,用手指将雄浑的内力注入壁内,且不伤到壁身,比之少林大力金刚指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作画,堪称天下一绝!
东方胜稍作欣赏后,甚为满意,大笑数声拂袖而去。
没想到至此以后东方胜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只要东方胜每到合适之处,都必要以手
代笔,作画一幅。很快东方的画被人发现,且传边了大江南北。遗憾的是东方胜每次都只是在悬崖赤壁上作画,要想看画只能去到当地观看,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达官贵人不远万里地去到当地观赏。也曾有富人请工匠将石壁整快取下,然而那壁画一经敲打,壁内滞留的内力外泄,马匹顿时消失不见。
这天东方胜到达一处名为青石镇的地方,见此地并无特别之处,正欲离开,却闻到一股极为浓郁醇香的酒味。东方胜乃江湖人士,怎能不好酒?于是寻味而去,来到一处酒家。
“小二,你们这的酒怎么如此香浓?快给我拿上一坛!”东方胜进入酒家道。
那小二却将东方胜细细大量一番后才匆匆进入店后。过了一会儿,小二未见,店老板却亲自抬出一坛酒来招呼东方胜。东方胜早已等不耐烦,扛起酒坛酒坛张口便喝。
待东方胜一坛下肚后,店老板才不慌不忙地说:“请问客官可是东方胜东方大侠?”
东方胜回答说:“正是在下,老板有什么事么?”东方胜名气在外,被人认出也是常事,并未感到惊奇。
“东方大侠一手壁画天下无二,早已经被传为一绝。东方大侠难得至此,在下想请大侠施展绝技,作画一幅为大家开开眼界,不知可否?”
其他酒客听到此话,早已起哄道:东方打下画一幅吧!东方大侠画一幅吧!
东方胜不紧不忙,道:“作画也并非不可。可是在下向来只在光滑上好的石壁上作画,老板此处好象并无石壁吧?”
众酒客一听,纷纷扫兴,刚欲归去,却又听店老板道:“大侠放心,此事在下早有准备,小二,把石壁抬上来。”话毕,几个店小二从店后抬出一块乌黑亮泽的石壁,显然早已被精心打磨过。
这一出东方胜实着没有想到。他自从归隐以来一直淡薄名利,也向来不为他人作画,以免被不善商贾大发横财。可如今自己有言在先,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食言?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店老板的要求,作画一幅。即下东方胜施展绝技,以指代笔,龙飞凤舞,一时间东方胜脚步身躯变化多端,内力带过之处呼呼作响,众酒客竞相拍手叫好。
待东方胜作画完毕,众酒客纷纷围上前去观赏:石壁上——一株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尽管是乌黑色,却有一种刚烈精致之感,跟显得唯妙唯俏。这一荷花又经东方胜以大开大合独特的内力画功表现出来,跟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约半住香工夫,众酒客正沉浸于壁画中时,石壁却突然“轰”地一声粉身碎骨。这时东方胜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大家让在下为大家施技作画,开张眼界,在下已经尽力而为,相信也满足众望。那么,这块石壁在下就不留下献丑了。告辞!”
众酒客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碎石,不由得替店主感到惋惜,店主大度地摆摆手,吩咐小二收拾干净,又继续招呼做生意。
三年后,东方胜旧地重游又回到了青石镇。他来到一家酒楼,正欲买酒吃饭,突然望见酒楼一处挂了一幅画,落款人正是他东方胜!东方胜大为惊奇,心想:“自己自作画以来从未用纸墨做画,难道有人冒充我的名义盗卖画贴?”于是上前仔细辨认,不错,那画上荷花和落款人正是出自自己之手,绝不会有假!正放东方胜大感疑惑之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原来是东方胜东方大侠,哈哈!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东方胜转眼一看,此热似乎有几分眼熟。
那人见东方胜似乎不记得自己,又道:“东方大侠不记得在下了吗?三年前,东方大侠在在下小店内作画荷花一幅……”
“哦!原来是店老板啊,”东方胜一下记起了三年前那一幕,便问“想必如今这酒楼也是老板所开了?”
“正是在下,原来大侠还记在下。不错,这酒楼也正是在下所开。”店老板欣喜地说到。
“那正好!我问你,贵店所挂的这一幅荷花是从何处得来?!”东方胜突然厉声严厉色道。
店老板哈哈一笑,道:“在下正要跟东方大侠说明此事,大侠少安毋躁,且听我徐徐道来。四年前,家母从乡下赶来看望我,在路过一条河的时候因为河上无桥,所以只能坐船渡河。可没想到家母一个不稳,被浪打入河中,从此……从此再未上来。所以在下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在河上修一座瞧,也该让家母在九泉之下地以安息。于是在下去找那些乡绅富豪请他们捐款修桥,谁知竟没有一人愿意捐款!在下又并非富裕之辈,维持生计尚可,但又哪来的钱用来修桥呢?沮丧之实,刚好听闻东方大侠路过此地,于是心生一计。在下搬出祖上传下的百年老窖,开封后置于店中,那百年老窖是祖上用多种香料加工后酿制而成,飘香十里。果然不出在下所料,东方大侠寻香至此。至于后来的事,大侠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块亮润的黑石壁是在下事先从一个石匠朋友处借得而来,并无特殊之处。只不过在下事先把五十张宣纸放到石壁后面,东方大侠作画时的内力自然就穿透石壁,在纸上留下印痕——那便是大侠所画的荷花了。只不过大侠内力过人,那作画的内力穿透了前面四十六张宣纸,只在最后四张宣纸留下了拓痕。饶是如此,在下卖掉了三幅画后的钱修桥也绰绰有余了。而后在下用剩余的钱扩张了酒店,并把第四幅画挂于店中。借大侠盛名,小店自从把大侠的墨宝挂出后,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小店生意自然也就兴隆了。这其中原委,想必大侠已经明白了吧。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侠多多见谅啊!”
东方胜长叹一声:“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孝子啊!你一片孝心,为百姓造桥,如此善事我又怎能责怪于你呢?东方胜略一沉思,又道:“老板可否借在下文房四宝一用?”
“那是自然!小二,文房四宝!”
待文房四宝送到,只见东方胜放笔豪放豪挥,很快一朵荷花映于纸上,东方胜将画纸一扔,再一掌拍去,那画纸猛然朝原来酒店所挂的拓画荷花飞去。“哗”地一声,笔墨画竟牢牢地粘在了原来的拓画之上,两张宣纸竟合二为一了。此刻东方胜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店中作响:这幅笔墨画是在下唯一的一张笔墨画,在下就送给老板了!东方胜就此告辞!
后来,这一美事广为传诵,成为一时佳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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