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时间,于这个房间寻找无聊的事情打发多余的时间,这样坐着,一坐就是一个整天,天黑,灯光亮了,才知道今天又已经过去了。
大年初一,朋友告诉我并祝福我新年快乐,可是此刻,我感觉不到丁点欣喜,内心平静无波。
在红尘里翻滚久了,只是倦怠,只想找个安乐平静的地方,平淡无浪地过完下半辈子。
这样低微的心愿和祝福在昨晚一个人离开的时候独自对自己说,内心最卑微的愿望,想来有些伤心。
已经很久没写日记了,文字也不写了,身边开始寥落无人,某一天,遇见一个新朋友,聊得火热的时候竟奇怪地问上这样一句,有一天,你会不会也把我淡忘了?面对朋友的不解与惊讶,我的内心同样也是不解。
内心终归是害怕,那些说不出来的害怕,在这红尘中无人能明白亦无人能排解。刚看了她的文字,才知道,内心的隔膜原来有这么深。我们无法走进一个人的内心,亦无法走回她的过去。那么,这样的两个人,能携手将来吗?
知音和谐成了一个遥远的不切实际的梦想,茫茫红尘,找不到一个人与自己合奏一曲,每一个人都如一颗星子,在自己的范围内灼灼发光。
依然熟悉了这样的音乐,轻缓的曲子,把心的起落拉扯得疼痛。这样独自的聆听,思绪往往沉浸在过去里,没有激烈的爱与恨,只有平静地想离开。
背负多年的远逃,是宿命还是难言的悲伤,无人能说得清楚。那些纠缠不清,挥剑依旧斩不断的关于爱恨情仇的传说在此刻通通回来了。
不再想念某一个人的好,离开,是放下的最放方式。某些话说过了,遵守与不遵守都成了遥远,或许,在说的时候那样不在意,此刻,也才有这样的恍惚。放手,一瞬间。
给不起的太多,随着旧年都过去吧,那些在生命中划过的伤痕已慢慢愈合。很久,很久没这样独坐了。无爱无恨,亦无牵扯。
突然有些怀念那些晨钟暮鼓,经卷梵唱。无数次行走在那之间,我知道我找不到平静,只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安慰。这样的行为在每每过后都显得可笑。可每每在红尘中倦了,都想独自一个人去那样走走,就算欺骗自己,也希望那样欺骗自己一回。
看见她的文字,把那次的游历记录得那么清晰,那些说过的话,那些行为就那样记录在生命中,我想,或许,记录只是害怕自己忘记,才那样疯狂地把自己的一切都写下来。
想起自己以前开的博客,上面什么都写,自己的,别人的。有朋友劝我把自己的删除了。我笑,并没有那样做。我没想过有多少人去看,写下来只是为了自己某一日还能想起某些事情。
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寻找一些真理,那些话才是永恒的,每一次都把自己的感悟写下来告诉别人,希望能得到赞同。可每一次都是自己先把它推翻。现在想起觉得有些可笑。那些曾认真的表情,那样认真的表情下说出的话在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
那天她离开,内心莫名害怕,害怕会成永别,眼泪悄然落下,她亦不解。走之后,独自一人的日子,回想很多以前的情形,那样说过彼此珍惜的话。在此刻觉得都有些可笑。原来,在自己说着某一句话的时候,不是要让别人去相信,而是努力在让自己去相信。
所谓的珍惜,她没做到,我依然没有,才有此刻地想离开,独自离开。去那些荒野高原,一人,一背包。
前几天,他们告诉我,有些错误可以补救,只要把失去的找回来了,就能得到宽容与原谅。那一刻,我在笑,嘴角隐藏的悲哀的笑。有些错误能补救吗?谁能定错误呢?
可悲哀的是,我竟然有些相信他们,轻微地点头,换来整夜的痛苦。
这些日子,在很多问题中困扰,开始明白,这个尘世,没有对错,亦没有所谓的真理。珍惜与不珍惜,没有界限,达到终点,丢失再多都算珍惜,没有终点,抓住太多都算没有珍惜。
把自己的景况诉说于他们听,亦讲着某些计划,那样在深夜独自言语,他们听得认真,自己也讲得认真,那一刻,我相信我还有梦,还有幻想。可是深夜过后黎明到来,我就知道,我与这个尘世已经远了。
内心不再相信什么,过下去是为了让日子不再孤单。内心的平静仿佛荒芜了几年的草原,不再有风的到来,枯草寂寂。
不再看见风上线,也不再看见那些激情的诺言。一切都随风散,今天早晨起来莫名地想到结束,死亡成了一个最终的归宿。想起风说的话,死是平静的。
那一刻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死了呢?
可笑,奇怪,在新年来临的第一天我竟然想到了死,可是这新年真如祝福中的话一样吗?旧的过了新的来了?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死人,恐怖的梦,把自己惊醒,这样的噩梦已经无数次了,很少和人谈起,知道说了亦无用。
内心的自责还是在看见某一人的时候如刀子在剜自己的心。那些错误,就那样造成了,能说的只一句对不起。可,还能怎样呢?
对他说,我伤害了你,如果你伤害我能换回来什么,我亦心甘。
只是这样真能换回来什么吗?某一刻和人激烈地争吵,辩论对错,为自己的过去辩论,其实那人又是否明白,那一刻,我只是努力在让自己的心好受点好受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好受点。
只是因为害怕疼痛至死。
激烈的争吵与辩论能换回什么呢?只是自欺欺人,以为自己说胜了就对了,可事实是那样吗?内心的折磨与自责依旧没能得到减轻,救赎?佛,老天,能宽容吗?
对她说,我是一个有罪的人,这辈子,得不到善果。那一刻,不知道是想得到她什么样的答复,是点头还是摇头?在她沉默的时候自己依然不知道。
把人生圈成一个圆,终点和起点连接,我们只是在轮回。这样的轮回被尘世的风雨所沧桑,细细品,有些别样的滋味。
那么生与死是不是也是同一个点呢,此刻的结束会是下一次重生吗?
这样的问题困惑着我,得不到答案。
独自出去走一躺,外面安静如夜,在这新年到来的时刻,这样的沉寂,有些悲悼的气氛。
回到房间,再听音乐,悲伤泛起,狠狠抽烟,眼泪莫名的滚出,哽咽,打出许多电话,接听无语,挂断,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
离开,把一切都隐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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