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回归母亲5石岗

发表于-2008年02月06日 中午2:02评论-1条

你·我·咱 

《你.我.咱》是半坡母系氏族村表演的原始舞蹈的总名。

这个土香土色的名字来自于半坡母系氏族村的舞蹈编排者对先氏语言的思考。

半坡先民生活在六千七百年前的史前时代,因为没有文字记载,更没有留声机一类的东西留给我们,所以我们就无法确定,半坡时代是一个有着语言交流的时代还是一个无声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类,是像动物一样的嗥叫,还是像真正的人类那样,善于表达许多复杂的思想和情感。

这是一个费猜的难题,也是一个让许多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猜测了上百年的问题。

幸好,半坡出土的许多陶器中,发现了一些先人们留下的刻划符号。

一本历史教科书上,这样写道:“半坡人留给后人的刻划符号共一百一十三个,二十二种,这些符号笔划大多均匀流畅,相当规整,部分笔划简单,部分笔划已相当复杂,从刻划符号的形状上看,与后来出现的甲骨文十分相似。”

我曾见到过那些存放在玻璃柜中的刻划符号,令我吃惊的是,这些符号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很像后来出现的甲骨文,而它们更像是一个个西文字母。

我在这些符号中找到了英文现用二十六个字母其中的二十四个,而大部分是非常接近甚至完全相同的。

我为我的发现曾惊喜得手舞足蹈,可是,当我将我的发现告诉给一位古文字学家的时候,他却否定说,这些东西与西文无关,只是中国文字的原型。

说这话的是一位老人。我无法在一位老人面前强执一词,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些符号与西文字母的相似,是人类智慧的同工之妙。

我们无法得知是什么神奇力量在支配着地球,支配着人类,这星球上是经常在发生着许多惊人相似的事情,比如人类的出现,在非洲肯尼亚是二三百万年前,而中国的大荔人也是二百多万年前,再比如所有动物的叫声,全球的动物几乎没有多大的差别。我们人类是几乎同时出现的,而那时没有同动物彻底分离开的人类,不管是白种、黑种、黄种,也可能发出同样的叫声,所以他们完全有可能创造出非常相近的记载这些叫声的文字。

既然这些中西类似的符号是最古的文字,那么,那个时代就应该有语言了。

半坡母系氏族村在编排了这些表现原始人生活的舞蹈之后,取名为《你·我·咱》,因为,他们认为,人类最早出现的语言,应该是这三个代词。

一座大茅屋伫立在古冢荒野之间。在夏日残阳晚照,冬日白雪飞飘,秋天黄叶飞旋,春日小花猎猎的时候,那茅屋有埙声低回,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如悲如嗔,这时候,那神秘的茅屋会让我们想到什么?

一队女子从幕后而出,在灯光明灭之间,轻盈而来。《红楼梦》有赋唱道:“方离柳坞,乍出花旁,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似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那女子素若春雪,洁若秋霜,踏香雾,翩翩而出,盈笑在你面前,舞蹈在你面前,这时候,你是在人间,还是在天上?

那些女子舞蹈着。埙声悠远绵长,揪住人心,她们和着节拍,举手投足,旋腰飞发,洁白的肌肤在明冥的灯光下,透射出丰满温馨的光彩。

半坡母系氏族村原始舞蹈表演总名叫《你·我·咱》,这是一位北京来的艺术家创作的,由众多女演员表演的大型群舞和二人舞。它的主旨是表现六千七百年前这个由女人统治的世界里发生的生命奇迹和生产生活场面。

原始人是最崇尚生命的,所以这个舞蹈从生命诞生开始:一位母亲,一位健康而美丽的母亲,即将面临人生中生命分裂的过程,她将从自己神圣的躯体中,分离出另一个生命,她在浐河之滨,娴静地等待着,她的姐妹们侍立在她的身旁,她们像天使一般舞动着双臂,她们采集白云、收集甘露,猎花折兰,奉献给这个年轻而痛苦的母亲。

突然,明冥的灯光变得一片赤红,红色的绫缎被舞蹈者舞动着飞飘,在一片充满热烈与希望的色彩中,一个生命诞生了。

我曾四次观赏过这场舞蹈,我在这舞蹈中领悟过生命的力量和遥远,领悟过上帝创造人类的智慧。是的,我们的生命很短暂,可是我们是承接了那来自远古来自半坡祖先的所赋于的遗传基因,我们只是人类整个历史链条中小小的一环。

一段《竹节舞》节奏明快,让我们通过舞蹈者那富于表现力的身体,重睹了先人们劳动的场面。

“截竹长三尺,吹之如嗥,三人被发而舞。”这是《河图玉版》上说的。

半坡母系氏族村舞蹈的服饰设计就曾使许多人大伤脑筋。

考古学家认为,半坡先民时代没有服装,所以应该遵重历史的真实,舞蹈者应赤luo其身,最少也要穿透明的服饰。

伦理学家认为,luo体舞有伤风化会让许多思想不健康的人产生邪念,所以应当着现代舞蹈的服饰,女演员应穿长裙。

艺术家说,舞蹈既不是复原历史也不是与历史真实无关,而应该是真实基础上的再创造,所以应该在裸的基础上制做出类似与原始人相似,又能遮羞的舞蹈服饰。

所以半坡的原始舞表演的服饰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演变过程。

首先是三点式的服装设计,女演员一律穿着用三片树叶编织起来的服装,结果,后部的裸露让伦理学家大光其火。

接着换成较长的蓑衣蓑裙,人体的三分之二被遍掩住。许多史学家说,这哪里是原始人舞蹈,分明就是西南少数民族在这里假冒。

在期待与不满中,半坡人请来了北京、兰州、西安的许多艺术家和服装设计师。

最后,新的服饰出台了。女演员胸前是一串五彩花环,下着绿色草裙,这种上艳下庄的色彩,匀称谐调,充满天人合一的味道,很令行家们看好。

此后,这种服饰被推广在整个氏族村中使用。

大 祭 祀 

大祭祀是半坡母系氏族村一个最重要的表演内容,因为场面宏大,演员多达百人,所以也被称为“百人大祭祀”。

大祭祀是夜晚举行的活动。在氏族村的中心广场,四周以土石堆成假山,设以台阶,那是游客观看的看台,表演的场地在广场中央。这种结构,倒颇似古罗马帝国的斗兽场。

每当夜幕拉开,那广场便传来一阵阵战鼓急催之声,接着是追光灯明灭游曳的闪耀。这时,一个高大结实的女囚长率领一队原始人冲进广场。那女囚长头戴羽冠,身披鸦毛,体魄强健,豪气干云,众女人则麻衣护胸,众男儿以树叶围腰,他们似狂风怒号般冲进广场。

我们在一种充满神秘色彩的氛围中,观赏着人类祖先在我们面前活动,这真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情。

大祭祀的表演以一场表现生命诞生的场景开始。众人簇拥着一位年轻的母亲,她是即将诞生新生命的载体,女囚长将她放置在一个土台之上。众人下跪、祈祷、企盼、忧心忡忡。年轻的母亲在土台上舞动,她痛苦,扭动,痉挛。生命在母亲的鲜血和挣扎中出生,在亲人的希望与担忧中临世,我们在一段淋漓尽致的表演中,看到了人生的真谛和悲壮的色彩。

一会儿婴儿诞生了,众人在欢呼与笑声中围定母亲,抚慰,关怀着她,女囚长则高举婴儿,向天神昭示人类的强大和力量。

接下来是另一场女巫祭祀天地诸神、祈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的场面。

这个场面让我想起马其顿人那种延用至今的祈雨施礼。

当干旱延续很久之后,马其顿人就送一队小孩周游附近所有的水井和水泉,在队前走着一位戴花的小女孩,她的同伴每一次停在水边时,都要把她用水浇透,同时唱一首祷歌:

“准备好所有的甘露,

来滋润一切生灵。

绿了森林和大路,

全靠上苍的恩助。

啊,我的上帝!愿我们草原上,

有霏霏细雨降临,

有葡萄鲜花怒放,

让田野果实盈盈。

使谷粒硕大饱满,

家家都富裕殷实。”

这是马其顿人祭神的祷歌,我无法知道,我们的先人唱的是怎样的歌。

会不会是“一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截民”,二曰“幺鸟”, 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地功”,七日“依地德”,八日“总禽兽之极。””

当我们的祖先站在汹汹河岸,站在野兽盘踞的森林边,面对天空震骇人心的雷鸣,连绵不绝的阴雨或旷日持久的干旱,他们那明亮无暇的双眼中会充满惊奇、不解和畏惧。

天是什么?地是什么?雷是什么?雨是什么?这一切从哪里来?……

这些问题从远古一直流传下来,直到今天,一些偏远的农村,有人依然在发出这样的疑问。

我有一位祖母,不知道是自封的还是众人公认的,她是她居住的那块山区小镇上的“顶神”——一位代神传言又能将人的意志告诉给神的人。 我幼时曾听到过她对自己的崇拜者讲解神学问题。她就是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问:“如果没有神,是谁造了太阳?是谁在天上布下星辰?是谁将雨珠撒向人世?如果没有神,人怎么会做梦?”

自然的神秘,人生的无常,是产生祭祀的根源。因为人类希望了解自然,预知人生。人类便幻想了一个有意志、有感知、有生命的神来统治万物,人类在崇拜神的同时,也不得不崇拜那些制造神话的人,于是,神产生了,巫师也产生了。

在人类社会中,神和祭祀神的活动,一直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就使我们不难想象,六千七百年前的半坡时代,我们那些以多愁善感的女性为社会主导的先祖,对神和对祭祀会看得多么重要。

半坡母系氏族村的这场《大祭祀》的表演,正是将人类祖先祈祷天地鬼神的祭祀艺术化、立体化了。我曾到过全国许多地方,也曾在少数民族地区观看过人类祈神的活动,然而像半坡这样场面宏大,演员众多,对远古人类活动模模拟得十分逼真的表演,还是少见的。这就难怪许多国外学者,乐此不疲地来半坡观看这场《大祭祀》的表演。

巫师祈祷天地之后,是表现原始人狩猎场面的节目。一群男儿,个个身手娇健,他们与猴、虫、虎、豹展开一场肉博。

中国最早记载原始人狩猎的文字,可能是《吴越春秋》所载的《弹歌》;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这个猎歌以简短和富有节奏的句子,向我们展示了人类早期狩猎的全部过程。

现在,半坡人就依歌中所说,在和野类进行搏斗。

回归母亲

自从陶潜老先生将一个“桃花源”的美妙幻想留给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之后,那个美如天堂的地方就一直是人类追求和想往的最理想的生存场所。

每个人,只要具有一定的文字感受和想像能力,只要读到陶老先生的这段虚幻飘渺的文字,就会产生一种本能的亲切感和想往感。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前行,欲穷其林。林近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你看,这是一个多么温馨、多么柔情、多么诗化、多么无忧无虑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哪里?

人类一直在探索这个地方的所在。

就连陶老先生自己,也不无遗憾的告诉我们“遂迷不复得路”。

20世纪80年代,一位美国学者在读了陶渊明的这段千古留芳的文字之后,得出了一语惊人的结论。他说:“不要以任何社会制度去解释这首诗,那不是社会制度,那是母亲,是母亲那无私而伟大的生殖器官。”

一语即出,四座皆惊。

那些陶渊明的研究者,那些一直试图将陶渊明归类于某一阶级思想流派的研究者,那些极力想将这种理想归结为一种社会制度并号召人们去为之拼命流血的研究者,此刻只好哑口无言了。

那温柔无私充满爱心的地方,不是母体,还会是哪里?

那鲜美丰腴无忧无虑的地方,不是母亲,还能是哪里?

那让每一个人,不论是西装革履,还是衣衫凋敝,不论是金发碧眼,还是黄肤黑皮,都感到亲切,感到想往,感到试曾相识的地方,不是母亲,还能是哪里?

几千年来,我们一直回避开我们生命的本源,只在那时刻牵动着我们神经,令我们烦心,令我们刺激,令我们有得失荣辱的社会去寻找,那是因为我们忽视母亲了,忽视了无声无息地为我们提供爱,提供营养,提供安全,提供生命并时刻盼望我们回归的地方。

我们忽视母亲了,这是我们的过错。

我们民族忽视母亲了,这是我们民族的过错。

对了,现在,我们应走到母亲身边,再去接受那爱的柔和的阳光般的照射。

我们民族的母亲在哪里?毫无疑问,是在半坡。

人类经历了漫长的男性主宰的社会,人类在男性的理智中变得刻板有序,在男性的野蛮中变得战争肆虐,掠夺成性,男人的博学雄壮已将地球改造得面目全非。

一位诗人说:“在几千年的人类史上,从男人们胡须深处卷起的文明之风,像一股令万物颤栗的,强大的高压电流,把人的气魄从远古一直吹向未来。”

男性引导人类走向文明的旅途中,同时也将人类引入灾难。男性的利斧将一个开满鲜花郁郁葱葱的地球,变成冰冷萧瑟,一片枯萎的干核,男性的猎枪已几乎将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鸟类赶尽杀绝,男人的烟雾,已污染到全球近可能污染到的地方。

男人在践踏地球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了强凌身边朝夕相处的同类。

“女人是属于男人的。”这是圣徒巴维尔说的。

“她将入带焰的烈火。”这是《古兰经》对女人的诅咒。

“去见女人吗?不要忘记带上你的鞭子。”这是狂人叔本华讲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是孔夫子的语录。

男性的强权,已将女人排斥在政治、宗教、文化、军事等各个重要社会机构的中心地带之外。

几千年的压抑,已使女性变得缺少逻辑、琐碎猜疑,他们已成为男人的一个附件,一只胸针或一条领带。男人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光顾女人。

在男性文明走向绝径的时候,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我们走过的路,我们应该去重视女人统治地球时代所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半坡女人充满了活力和柔韧。他们对弱者充满了怜悯与同情,她们平静、柔和,她们与这个安静的星球和谐地存在着。

她们一边抚慰并统领着带有野性的男人,一边小心地看守着身边的火种和脚下的婴儿,她们收集植物的种子,又依照花草的样子把种子埋于地下。

她们把受伤的动物,驯化成温顺的家畜,帮助人类渡过艰辛与灾难。

泰戈尔曾说:“妇女天赋具有贞洁、谦恭、温顺的被动品质……这和土壤那种被动功能不无相似……这种被动品质赋予了妇女以巨大和深沉的宁静,这对生命的抚慰、养育和储存都是必需的……我们的文明同样必须有它广阔、深厚和稳定的被动的要素,它绝不仅仅是增长,还要有增长的和谐。它不能全部都是音调,必须还要有节奏……”

这位印度老人在向我们预言什么?

现在是到了重塑女性社会形象的时候了。

但是,有一点值得说明。我们期待的是耐心、抚慰、博爱、贞洁、平等的女性社会,绝不是女权主义的复燃,绝不是就连上厕所也要与男性平等,搞luo体集会游行,提倡女人三夫四面首的女权绝对主义。

我们热爱平等自然的女性社会。

半坡先祖让我们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女性统治。

她们统治人类,不是靠强权,不是靠暴力,而是依靠顺应,顺应自然,顺应内心情感的秩序。

男人在半坡女人温柔的怀抱中成长,他们那野性的棱角被女人的善良和温馨醮和着泪水磨拭成平滑和温润。男人破环和打击的欲望不断地被修正过来,变得彬彬有礼。最后走向礼义之路。

我总疑心东方文化那博爱,中庸,温、良、恭、俭、让的思想精髓是半坡女人最早提出来的人格准则。因为在半坡之后,从黄帝开始,历史的足迹就往往步上战争之途。一位学者说过,一部中国历史,其实是一部战争史,这话并不为过。从黄帝开始的男性社会,就是在战争中张扬人性中最残忍、最充满欲望的部分。黄帝就是在平炎帝、灭蚩尤中奠定了自己人文初祖的地位的,提倡暴力,崇拜战争的男人怎么会提出如此温情脉脉的做人主张?

儒家文化的核心,可能是姬发、姬旦、孔丘、孟轲等人对战争和男权主义的反思,而追索半坡先民治国思想的结果。这和我们今天在地球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刻的反思,有异曲同工之妙。

《圣经》所描绘的理想之国,是一片“流淌着奶和蜜的土地”。上帝给摩西许过愿,摩西带着这种憧憬越过沙漠,经历战争,经历死亡的危险和饥荒。

其实,“这个辽阔的,自由的国度,一个流淌着乳汁和蜂蜜的地方”是人类对于早期母系社会的追忆和想往,乳汁是母亲的产品,蜂蜜来自雌峰。如果我们愿意相信《圣经》的话,上帝在向我们昭示的是人类社会的大轮回,从母系来,再到母系去。

德国神学家温德尔说:“在这里,乳汁这种来自母亲身上的第一食粮是物质的,也是转义的精神食粮。它既供养物质生命,也供养精神生命,既供养生物的生命,也供养不朽。在许多神话中,女神用它来养育英雄,养育国王,它暗示着我们的生命与自然的起源。”

乳汁是爱,是关怀,蜂蜜是甜,是对生活的热爱和生活的幸福。

里希特说:“女人的意义在于,限制可能会以普遍的毁灭而告终的男性自大狂的越轨行为。”

让我们再重复一次歌德的那句名言:“伟大的女性引导我们上进。”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石岗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文清 | 荐/文清推荐:
☆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伟大的母亲,
是我们一生的领航人。

文章评论共[1]个
文清-评论

问候朋友新春快乐!at:2008年02月06日 晚上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