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微醺的醉意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抬头看了好几次天空去寻找月亮,可是连星星也没有看见,难道它们都躲到云彩里去了吗?
带着几分失望走进家门,在拉下窗帘的时候我猛的看见,月亮正骑在对面的楼顶偷笑呢。
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忙换下外衣,洗了点水果,还摆上了人家刚刚送我的一块高级月饼,最后关上灯,坐在黑暗中,等待月光洒下满室清辉。这时若有几个文人墨客一起唱和才好,虽然我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但只欣赏也是种享受。
有光透过玻璃在地面上凝视,只是不是月光,是临近那幢楼的住户的灯光。月光在哪呢?我看见月亮在楼顶上跳舞,恐怕只是一个人的舞蹈吧,因为楼下那十几个歌厅正在卖力的比着谁的嗓门大。这样的节日,人们都趁着休息尽情的娱乐,或许他们只有在嘈杂中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吧。还 有谁会在意这月光呢?月光年年有,月月有,一日不看,也不会觉得失去什么吧。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才会对今夜的月亮感兴趣。月亮是自己,我也是自己,它喜欢我做它的朋友吗?或许它像我一样只喜欢一个人去享受没有音乐的舞蹈吧。
斟上一杯红酒,慢慢的啜饮。我喜欢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半在人间,半在仙境。李白斗酒诗百篇,我呢,诗没有成行,倒是半想哭半想笑的。哭,想不出什么伤心事,只是觉得泪出来了,心的重量就会轻些;笑,也想不出什么高兴的事,只是觉得心情很好,却不知为什么好。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一个人的世界,怎么做都是精彩。
想起小时候,每到中秋的时候,妈妈都会洗上许多新鲜的水果,那都是白天实在禁不住我的央求而施舍了一小点然后便束之高阁只是让我瞅着流口水的家伙。妈妈把它们摆在靠近窗子的位置——那里是月光最先光顾的地方——竭尽全力的把它们打扮得光鲜亮丽,我的口水咽得更欢了。妈妈让这些漂亮的家伙在月光的抚摸下坚持了一会,口中念念有词,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叨咕了几句,眼睛却不住的瞄着红润的苹果,晶莹的葡萄,水灵的西瓜……终于,拜月结束了,一切如预计的一样,一天的期待瞬间便进了肚子。其实这些水果未必就比平日的好吃,可却因为有了这个仪式而让我分外期待这个节日。
再大点的时候,拜月就多了点新的含义了,我可以不再觊觎那些水果而真的许下自认为有用而又不好意思告人的心愿了,忘了这些心愿是否真的实现,不过我想有一部分一定是被月亮听到了。
许了愿,便像有了几分保证,对明天就多了几分期待。即便是愿望不能达成,这期待的过程也是让人甜蜜开心的。
年年如此,倒像是了了自己的一份牵挂似的。
今年会许什么愿呢?现在还没有想好。也不用着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吧,和月亮好好谈谈心,不用开口,只是相互凝望,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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