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王老师跪下了,泪流满面,这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今天是公元2008年2月4日,尽管祖国的南方遭遇了暴风雪,约有1亿人遭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而我所在的城市却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和风吹拂,春草萌动,大街小巷红灯悬挂,彩球飞舞,男女老少,流光溢彩,喜气洋洋——整个小城处处都洋溢着节日欢庆的气氛——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但是,我仍然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儿子啊——我的苦命的儿子啊——”一位老头儿,摊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声音低沉,好象自言自语,“你可——教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过呀——”
“这个就是咱王老师的父亲,都这么大年纪啦!”一位同学哭泣着对我说。
我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我早就知道的,我的王老师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因为家里穷,父亲也没有再给他找个后娘,父子俩相依为命,在叔叔的接济下,含辛茹苦地把王老师抚养成人。1986年7月,我的王老师在18岁的时候,就考上了聊城师范学院数学科学系,作为父亲,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与王老师相识在1993年的夏天。
那一天,烈日炎炎,我凭着获得全县中考成绩38名的无限优越感,昂首挺胸地走进了被誉为当地最高学府的莘县一中,第一个接待我的就是王老师。
“请问33级6班的报到处,是这里吗?”我冲着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位年轻教师,问道。同时,我注意到在桌子的上方,立着一个写有“33级6班班主任:王景斌”的牌子。
“呵呵,是的!”这位年轻的教师,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汗,打量了我一下,热情地说,“你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是王老师?我的班主任?”我有些怯生了,望了一下这位年轻的教师一眼,说,“我叫尹勇!”
“哦,是的——你的成绩不错的!以后好好学,考大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王老师微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对我说,“你填写一下《报到登记表》吧!”
在我伸手去取《报到登记表》的时候,注意到王老师瘦瘦的,但很精神,留着三七开的分头发型,很白净的慢长脸,嘴巴有些大,在说话结束后总是习惯性地尽力向外拉一下嘴角,尤其令人注目的是他鼻子下面的小撮胡子,显示出太多的与众不同。
“你没带笔是吗?给你——”王老师发现我愣乎乎地站在那里,便起身顺手递给我一支油笔,对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发现,王老师个子不高,稍微有点驼背,以致头有些向前探。
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我,对王老师的第一感觉是:这个老师虽然热情和蔼,但有个性很难亲近。
“今天,我们……我们……怀着无比……无比悲痛的心情……哀悼……哀悼党的好干部……我们的好同志……我们的好朋友……我们的好老师……王景斌……先生……夫妇……”莘县一中工会刘主[xi]已经泣不成声,“……昨天上午11:30左右……王景斌夫妇……在出行路上……遭遇……遭遇车祸……不幸不幸……遇难……全场默哀……默哀……5分钟……”
昨天,公元2008年2月3日,上午11:30,也就是说,我正得意洋洋地写《与和讯相爱,真好!——盘点我的2007写作年》一文时,不幸却降临到了我敬爱的王老师夫妇头上。
我是昨天下午5:20分接到王老师的不幸消息的。当时我与“自由撰稿人基地”的站长烈风同志在qq上谈论着当代文坛,接到了一个同学的来电。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不幸的……消息。”手机话筒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咱王老师……王老师……出了车祸……”
“什么?王老师?”我急切地大声问,“哪个王老师?”
“还哪个王老师啊!”同学声音缓慢,“咱王景斌老师!”
“哦,咱王老师现在哪里?在哪个房间?我今晚就去看看!”我急忙说,“撞得厉害吗?”
“在……在……太平间……”同学低声哭泣着,说。
“哪个房间?”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颤动着,问。
“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顿时,我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多一会儿,我才对烈风说了句“我的一个老师出了车祸,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再见!”
(未完待续)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2-5 7:56:3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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