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有八九是被妖精附体了。
本来不想跟她去她家的,但我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跟她去了。
穿着红碎花裙的她更象个桃花做的妖精。她知道我喜欢红色,所以她穿了条红裙子。
送她出我单位的门口时,我只打算至多送她一里路远的。
可是她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一步,说一句话,就回头望我一眼,又笑一下,然后她的红裙子一起一落,我的眼前就下起了桃花雪,一朵一朵漫天飘舞起来……
我开始眼花缭乱。天不是天,地不是地,她不她,我不是我。不知送她究竟送了多远,只知道桃花雪在向前飘,向前飘,我要去捧桃花雪。
她怎么不说一句,你别送了!回去吧。她怎么让我送她那么远?!我们单位到她家有六里多远啊!她有自行车不骑,却要推着车与我说笑着走路。
小镇的马路并不象大城市里的柏油路那么笔笔直直平平坦坦,而是坡坡坑坑弯弯曲曲的。我们都穿着高跟鞋,她是存心要整我么?!
她又不是驼不起我,读书的时候,我常常坐在她的后座上,轻盈得象一只鸽子,被她到处放飞。
到她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母亲与姐姐双双站在门口,远远地地望着我笑。她母亲是喜欢我去她家的,任何一次都是热情的。家里有好吃的都会拿出来招待我。她姐姐一直在外地读大学,因为放暑假,所以也呆在家里。我与她姐姐只见过几次面,看不出她对我的冷淡与热情。她姐姐与她一样漂亮,只是没有她的妖媚。如果说她姐姐美得象白娘子,她便美得象一只火狐。
晚饭后,她姐姐提出玩双升级。她姐姐与她妈打对门,我与她打对门。
发牌的时候,她不怎么看桌子上已出过的牌,只静静地平视着我,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姐姐望她一眼,又望我一眼。若有所思。我偏过脸望她姐姐,不想让她姐姐瞧出我与她之间的秘密。
她姐姐很快地变得象棵“含羞草”低度下头来,脸腾地通红通红。我笑道,姐姐用的是什么牌的化妆品,好漂亮!她姐姐笑了一下,自来水,你信不信?
“我信!”我的目光从她姐姐身上又落向她脸上,疑心她脸上也是自来水。
她开始目不转睛地望向我,秋水盈盈。
我开始心猿意马,结果与她被她妈和她姐姐打得落花流水,她姐姐与她妈升到了k,我与她连4都没升上去。
她终于站起来说不玩了,不玩了,好困!她姐姐大约还未尽兴,就偏过头问我还玩不,我也跟着说不玩了。
她提来热水叫我洗澡。我说我没带衣服来。她说你穿我的,我们高矮胖瘦差不多,你不记得我们在高一时经常换着穿的吗?!你动作快点哦!
我说我记得。你出去!
她没出去。笑吟吟道,好久没看你洗澡了,真想!我不出去了。
我衣服还只脱一件,她姐姐就在门外叫她出去铺床。她随手将门带上,又探回头望了我一眼。
她洗完澡就带我去楼上睡觉。她先急急地脱衣钻进被窝的那头,再也不说一句话。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以不和她在一起,便和衣睡向了这一头。
因为我们分开已经整整四个月了。我高考落榜后就参加了工作,她在外地读大一。
她的脚习惯性又挪到了我肚子上,高中同床三年,她就一直是这样。好象我的肚子专门是给她放脚步用的。
我将她的脚用力地端下身去,她蹬了几下我的手,又放到我肚子上。我滴咕道,拜托!我的小姐,你可不可以不放到我肚子上!
“好久没放了,我就放,待下还要放到你嘴边去!看你怎么办?”她在被窝里格格地笑。
“你再放,我去你家楼下拿菜刀来,砍断你的双脚,扔到深山老林里去!”我气愤至极,大有起床下楼之势。
“你去拿呀!我看你舍得!”她的脚指头开始抵我的下巴,床都被她笑得发颤了。
我忍无可忍地从被窝里窜向她那头,伏在她身上,脚夹紧她的脚,手抓着她的手,还放不放?!小妖精!
“就放!愚头!以为四个月不见,你就愚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我在哪头了!”她的笑轻了些,但全身都在抖动。
我的心也开始抖动起来。
我松了脚,松了手,落花一样覆盖在她的身上。
“愚头,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她用牙齿咬我的下巴。
“想!天高皇帝远,你要我怎么想你?!”我的嘴开始搜索着她的嘴,下身随即一阵阵躁热起来。
“我就在你跟前,你好象也无动于衷,想我?鬼话!”她咬紧我的舌尖。
“我也以为我可以对你无动于衷,但我的血液还象在高二时第一次与你在一起时那样奔腾!”我的双手骨向她的杯罩
“我要知道你的血液到底有多奔腾——”她的手慌乱之中按开了我的的银珠皮带
……
我们的世界,终于一片汪洋。
我们是海底里的两根水草,怎么挣扎也长不出海面。
2007.04.13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小冷]于2008-2-3 10:36:3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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