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只求今生,不求来世的人。你想想,一个连今生都把握不好的人,哪有资格谈来世呢?由于这几天,在烟雨里看了悲秋道人命题的文章《如果有来生》,同时又看了几篇别人也与这命题合奏的文章,心中或多或少受到感染。看多了,也觉得该给自己一份遐想,不要局限自己思绪,在假设的文字领域里,释放心灵的一种寄托吧!
叶子活到今天,人生的悲欢离合早已经尝过。回想走过了三十多年的日子,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是恐惧、是担心、是难过、是伤痛,更平添几分对人生的无奈。
在孩子将近一周岁的时候,一天下午,叶子突然接到在省城工作哥哥的电话。哥哥的声音有点沙哑,但第一句话就是说:“妹妹,你要坚强!”叶子听到这句话时,还觉得很奇怪,便懒洋洋地问:“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哥哥已经哭了,他说:“水患了癌症,晚期癌症。”“癌症?”叶子对这个词连听都没听过,只是知晓有这么回事,也知道属于很严重的病罢了!这个词此刻用在最爱的人身上,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电话在她手中滑落了。她瘫坐在地板上,留的是无声的泪,她哭不出来,她已经不会哭。直到她的父母、姐姐过来时,她才懂得抱着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放声大哭。
无知啊!其实丈夫在几个月前,就发觉到身体不适。他一直以为是胃病犯了,便到以前帮他看胃病的市中心医院去检查。帮他看病的大夫是水最信赖的内科主任,胃肠专家教授,在单位很有名气的。正是这位挂着这么头衔的大夫,把水送到了鬼门关的啊!因为他一直把水的病当胃病来医,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单胃镜检查就做了三次,还有抽血检查和其它方面的检查等。在水已经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还强烈建议要求水住院,继续帮他医治胃病。因为快到年了,水也不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胃口很开,很能吃。他也是认为自己只是胃病犯了,已经做了几次检查,都说不大严重的呀!可能是慢性胃炎罢了。
正因为叶子和水都掉以轻心和对医学的无知,再加上那个对病人不认真负责,又或者没有半点医学水平的主任的无知。不是吗?一个病人在被他看了长达几个月的病,他作为医生,怎就没有考虑到其它的部位是否会出现问题,而也死要咬定就是胃有问题呢?还是主任呢!悲哀啊!当时人本身有责任,源于太过于相信医生的话,有病不多看几位医生,而要把自己死守在一位医生身上。但更多的责任该是医生本人吧!你作为行医者,能这样马虎地对待别人的生命吗?怎可以连最起码的医学常识都不懂啊!连这最基本的病例也辨别不到,你还当啥医生呢?叶子看到丈夫的病没有好转,便好心劝告丈夫,叫他到别的医院看看。无奈,此时的水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已经变得非常固执,和喜怒无常,对叶子的话已经听不进去。而这时候,作为水的妻子的叶子,她由于要上班,再加上孩子还小,她也无暇顾及丈夫的病情,她也不会想到,丈夫会患上这种病,做梦也不会想到。
直到早两天晚上,丈夫有气无力地对叶子说:“我大便的时候,拉出很多血了!”当叶子听到丈夫拉血后,心紧紧抽着。心想:问题可能严重了呢!此时,他们夫妻俩都不晓得厄运已经悄悄降临到他们头上。只是知道问题可能严重,并不晓得癌症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啊!因为水太相信那位医生,而叶子还很年轻,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宠着过日子,怎晓得人间的疾苦啊!到了晚上十点多,叶子还是忍不住给居住在附近的哥哥打电话告诉这情况,或许哥哥已经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了,便和在省城工作的哥哥联系,第二天天不亮就开车过来把水送到大医院检查。
大医院不愧是大医院,当消化科的教授过问病情后,就马上说:“赶快去做肠镜检查吧!”一切如教授所料,“肠癌”这两个字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炸碎了叶子和水两家人的心。好在,一切有叶子的哥哥和水的姐夫,他们一刻都不愿怠慢,时间就是生命。他们马上帮水办理了住院手续,再经过水姐夫在医院肿瘤科做主任的学生的帮忙,马上联系最权威的手术医生,尽快争取早一点做手术。拜访主持医生和所有准备为水做手术的麻醉师和其他医护人员的工作便又叶子哥哥出面,因为叶子哥哥善于交际,手术在三天后便进行。
叶子向单位请了长假,把孩子交给父母,便到医院照顾水了。手术前一天晚上,哥哥怕叶子劳累,不要她做陪护,叫他回哥哥的家休息。说真的,叶子非常坚信丈夫不会有事,她也就放心回哥哥家休息了。第二天,手术定在上午九点。叶子早早赶到医院,水由于在早一天便禁止进食,身体很虚弱,叶子一直紧紧握着丈夫的手,他们此时都无言,各怀心事吧!手术时间终于到了,水睡上了手术车,被护士推走了。叶子和哥哥还有水的亲人一路跟着来到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此时的叶子才清醒过来,她才想起还有很多话很多话要对水说。她发疯似的狂哭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手术室的大门,哥哥叫她冷静她也不听,还在不停的大声呼喊着水的名字。终于一位护士出来了,她说:“家属请冷静,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叶子拉着护士姐姐的手说:“请你一定要转告水,要为我和孩子活下来。我们需要他,我们离不开他。”护士姐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再次把门关上了。叶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了下来,她哭着求老天保佑水能度过鬼门关,平安无事;她哭着求老天可怜可怜她这位年轻的女人。直到她哭得昏了过去,才愿意偎依着哥哥,坐下来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次等待。手术在三个多小时结束了,主持医生满脸微笑地走出来了,他对哥哥说:“手术非常成功!”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得流泪了。水也被护士慢慢地推出了手术室,此时的水已经被麻醉,昏睡了,外面的一切他都不会知晓。
由于有熟人的关系,手术在一周后便可以拆线,马上转到放疗科。听说放化疗对病人来说,是最难熬的了。但水很坚强,什么苦难都自己忍受着,不让叶子担心。一个多月后,医生便批准水可以出院了。因为他恢复得出奇的好。再说,是熟人,他告知一些可以出院的内幕,于是,叶子便听医生的话,把水接回家休养了。在出院时,医生还给水开了两三个月的有关化疗的针水回来打。是为了不用一个月后再去化疗,直接在附近医院打这种针就可以了。水真的遇到了贵人啊!
就这样,一位被医生诊断为晚期癌症的病人。为自己生命创造了奇迹,活下来了,直到今天,他已经平安地走过了十个春秋。十年光阴,叶子和水风雨相伴,一路走到了今天。今天的叶子虽然仍心存顾虑,放不下心来过日子。她还是很害怕很害怕,早上醒来如果看不到丈夫在身边,她就会心惊胆战。但无论怎样,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水,已经把生死看得很淡很淡。用他的话说:“过一天算一天吧!死亡对于我已经无所畏惧,我已经很知足了!"
故事说到这,我的心已经感慨万千。当一个人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时候,或许会考虑到:如果有来生,是否愿意再选择潇洒走一回。如果有来生,是否会相信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真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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