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没有离开长春,哥哥就发短信过来,叫我到水头时候打电话给他,我心里一阵温暖,哥哥要来接我。
我买的是站票,春节将至,火车的拥挤,我第一次认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加上旅客夸张的行旅,在火车上挪挪脚步都很苦难,有一些外地青年,在车上漫无目的的抽烟,表情异常投入,父子俩还和列车员吵了一架,可惜,没有动手打起来,只是父亲杀气腾腾的吼着,妈妈的,不就是个列车员吗,算个鸡巴。列车员面无表情的说,你等着,你等着,有种你现在下车啊。
他们后来怎么了,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父子俩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到站了,也可能是真的下车了,那个小伙子曾经说过自己是当兵的。孟晓的爸爸说过,当兵的都是坏人,就我而知,水头的青年去当兵的都是出去混又混不出去的社会小青年。
我一直没有睡好,那天晚上孟晓突然发信息过来说要做朋友,我如何解释到如何激动到如何哀求,她都不肯,我真是孬种。我在想啊,这是怎么了,前生我是牛郎,今生也不像是织女啊,可是,算命先生说我前生不是牛郎,生物老师也说过我前生只是一团气体。我很纳闷,妈妈的,真想看色戒。其实,我是想看三级了。
迷迷糊糊到了温州,很小心的上了公交车,一个老太太夸我很学生,就因为我给她让了座位,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被人表扬,还不知道她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中途下了车,忘记了把饮料带走,想了想,两天了才吃两包方便面,妈妈的,真恶心,从前在水头,一个晚上都喝酒喝好几次呢,饱的自己很虚构。其实,我应该开心才是,我把寺院给我的方便面给了一个比我还要落魄的帅哥吃了,说实话,我把面给他是因为他帅,这和我长得丑是有极大关系的,而不是他没有钱吃饭,更不是我不喜欢方便面,我向来讨厌别人可怜,当然不会去可怜别人了。
在拥挤有序的温州客运站买了票,把找回的钱同火车票扔进了垃圾桶,这是我回去后打的才知道的,妈妈的,心里一阵难受,那可是我借过来的钱啊,就这样不冤不白的没有了。欣赏一下这个久违的城市,温州就是好,城市完全城市化,不像外省,银行取钱不排队,火车买票要插队,农民的劣根性,这只是一个部分,城市的劣根性,在于城市农村化。雨水阳光,已经把温州打扮的美好了。
朋友提前一个小时到车站接我,心急,打我手机打的认不出爹妈了。一看我的发行,突然泪流满面,读书也不容易,十几年寒窗,就考了这么个破学校,我们还以为你刚刚从牢狱出来呢,大雪天的,把头发理的如此创新。我说,都是社会逼得,谁他妈的不像当老板呢?朋友说,回来就好,站着回来,还可以做老板的。我说,地球人都知道,我一辈子操不出去。朋友说,你老婆呢?我说,在口袋里呢·
拿出酷酷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朋友一阵狂倒。
我打了电话给我哥哥,哥哥说,我在家里呢,你自己回来吧。我说,你不来接我吗?哥哥说,自己打车回来,少说废话。
朋友请我去大亨饭庄吃饭,我说,都点肉的,妈妈的,终于可以吃肉了。朋友说,肉会有的,不要急得,老婆也会有的,我们是男人。
我把吉他拿回家,直接去宾馆洗澡,然后去朋友那了。晚上我们去蜡烛烧烤店喝酒,我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朋友说,爽口吗?我说,不是,是亲切。说到蜡烛,还真要感谢一个美女,她就是我姐姐。蜡烛本来不叫蜡烛,具体叫什么,只有她和她的老公知道,我姐姐便于记忆,就叫她蜡烛了,这名字取得生活,被过往的顾客铭记,流传,生意蒸蒸日上。
第二天,我们去虎豪唱歌,朋友说,多找几个女人。我说,一切搞定。我学妹找了四个女人过来,淡妆浓抹,我很是感慨。我出去打电话给孟晓,她始终不接,答应过她的,要唱歌给她听,看来是没有机会实现了。朋友说,和梦晓就这样没有了?我说,天晓得,反正很离谱。
后来我去银行取钱,妈妈的竟然被困在里面,我大惊一场,不会当我是大盗抓起来吧。慌乱中还是找到了按钮,出去了。妈妈的,在外地呆久了,自己都成外地人了,本来就已经很乡下,现在都没有脸见父老乡亲了。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把裤子带出来了,但到过路人面馆时候,裤子不翼而飞了,贤通说自己没有注意,我说,都是为了接你,害的老子歌没有唱成,现在裤子又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贤通满脸委屈说,晚上我陪你睡好了。我说,你想得美,我现在是又家庭的人了,能乱来吗?贤通说,人家还是处男啊·我一阵幸运,中国的新一代青年,真为计划生育做了极大的贡献。
第三天在黑鸡家上网,忘记了是黑鸡还是周宏,也可能是加益说的,文玲找的那几个女人,年纪大的那个被打了。我说,还抽烟是吧。他说,是啊,听星星说,她被打了。我说,谁打的。他说,就是那个年纪小的那个。我说,不是拼音码,这么牛逼。他说,虎豪唱歌之后,她们又去天马唱歌了,小个就把大个拉出来打了,用脚踹的。我说,穿布鞋吗?他说,你以为每个女人都是学生啊,是高跟鞋要害啊,还哭了。我说,女人打女人,还不是为了男人,不就是一条鸡巴的事情吗,幼稚,还是骚得很。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的服装还是停留在操不出去应要操的那个状态上,一条裤子用剪刀剪了十几个洞洞,穿上颜色极不搭调的花衬衣,一根中华叼了半个月还是舍不得抽,把初中时候的刺青故意用火烧了露在外面。当时我在新天地网吧上网,三个女人就在网吧里面狠狠抽一个女人的耳光,我看着心疼,本想上去阻止,她是我老婆,你们找死啊。然后拿出我的小灵通打个电话叫十几个人过来把事情摆平,但是理智要我稳住。小强说,就你这个样子,走路屁股都没有我纽,说话又口吃,少管点事。后来三个女人又把一个女人拉进洗手间里,其中一个娇声娇气的说,洗洗脸吧,重新化妆,都好看啊。我听着都觉得恶心。
回来一直喝酒,喝的天昏地暗的,再也吃不到蜡烛的烧烤了,周宏说外地人喝了酒不给钱,还他妈的把店给砸了,妈妈的,什么世道啊,水头现在,已经不干净了,当官的忙于贪污,外地人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不是打架就是偷鸡摸狗,黑白配啊,出门在外,买一份保险是明显不够的。
回来也没有向我哥哥要钱,他输了几十万,我不敢乱来,有一天我回家,我说,哥哥,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啊,头发也不去修修,还是暑假时候帅气。哥哥说,以前是别人欠我几十万,现在是群殴欠别人几十万,我那么帅气当偶像啊。我说,老妈停机了。哥哥给了我一百,说,拿去充上。其实是我停机了,没有钱充话费,贤通给我充了十五块,我没有坚持两天,之前用吉林银行卡给自己充钱,充不了,后来就不知道把卡扔在哪里了,再也找不到了。我从前把姐姐送我的金属挂物也弄丢了,明明记得是放在冰箱上面的,就是找不到。我努力找了,找到了一张高中时候的银行卡,上面还贴满了蔡依林的照片,好性感啊。后来联系不到孟晓,想给她充钱,自己没有钱,叫朋友用银行卡充,朋友说步行。我想,老婆真的要没有了。
盛情难却,我回来的时候,姐姐就来找我了,我天天在外,也没有时间和姐姐呆在一起,我去姐姐家住了几天。晚上姐姐和朋友请我喝酒唱歌,第一次很害羞,不敢多喝不敢多唱,当时点了许巍的两天还有礼物,又都被我删了,玩了几天,姐姐给了我几百,说,大男孩的,身边没有钱,都难受啊。我说,美女,陪我去买戒指给孟晓啦。姐夫说,送其他的好,戒指又特殊意义的,过于正式了。我说,她的手很美呢,需要一颗戒指。
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真的在退休了,在饭店吃饭就把日用品落在那里了,到了水头才想起来。阿通说我缺钙,老妈说我缺脑,我知道我是想多了。
晚上和朋友去喝酒,加益点了一道茄子,我痛苦的说,又是茄子,在东北,我已经吃了半年,哎呀,茄子都好看啊,可我们就是不喜欢吃,而我是讨厌。我和黑鸡一直干杯,我说,淡了,在东北,七十度的白酒。黑鸡说,为什么啊。我说,啤酒都冻结了,开不了。他们大吃一惊,说,东北真好。我说,是啊,天天可以吃茄子,而且女生都是[ch*]女。周宏说,那好啊,我要去。我说,但是,要等待结婚才可以做爱。周宏说,结婚了,谁还和她做,老子找小老婆去,我操。我说,邓孝顺的悲剧啊,很多人都觉得我会两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我想,我这一生就爱一个人了,我这个死处男。,周宏说,好一个风流才子,韩剧看多了吧。
第二天去灵溪,水头人喜欢抢着付钱,贤通帮我抢着付了车费,也好,我最近穷,我给了贤通两百,说,留着,买戒指用的。贤通说,买好看的就行,不需要真假。我说,到时候在说吧。
阿欢和阿杰来接我们,贤通去阿欢家参观,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酸菜鱼,喝酒,原来奥迪跑车是阿欢家的,我还以为是那个暴发户买的了,真好,男人有车才是男人。
啊松喝酒很少,安静的听我高谈阔论,后来陈凡来了。九点多的时候,阿欢他们去了宾馆,我和阿杰去吃排挡,阿杰也点了一盘茄子,我大叫一声,我真幸福啊。当时瑞稳已经不读书了,还同时喜欢上了两个女生,打了电话过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说活,你现在是man,而不是boy,你们不合适。瑞稳说,我知道。我说,爱情不能只靠短信维持,况且,你们没有爱情。瑞稳说,我知道。我说,两个人要因为快乐在一起,而不是在一起才快乐,重要的是你们不快乐。瑞稳说,我知道。我说,生活是一种状态,我至今理解不了。瑞稳说,我知道。我说,女孩子喜欢惊喜,而不是无理取闹。瑞稳说,我知道。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让他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她,真的对她好。我说,送点小礼物,晚上带女孩子去吃点东西,要适当的幽默,这都是必须的。瑞稳说,我知道。
在爱情问题上,男人往往是因为和某个女人发生性关系而爱生这个女人,女人往往是因为爱上某个男人而和他发生性关系。贤通说我性欲太强,但性功能很差。在宾馆睡觉时候,我就和阿松打赌,谁输了,谁请谁搞校妓,阿松输了,他说,我还是请你通宵一个月吧。我说,我要搞鸡。阿松说,搞鸡一个晚上三百,通宵一个月才两百,用电经济学好吗。我说,那我一辈子做处男好了。贤通说,高二时候,全寝集资给你去江滨路,还有免费赠送避孕套,你自己不去,自找的,没有办法哦。我说,那明天去。贤通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也老了。
我回水头的时候,在想,灵溪真好,城镇城市化,水头城镇农村化。本来要去肖江玩的,但要给小外甥不息,就先回去了。我坐车的时候,想到了好多,许巍,真的好棒,真的音乐人,我曾经告诉孟晓,我爱上吉他,是因为我爱上许巍。孟晓说许巍会谢谢我,但不会开心。
孟晓问我是怎么知道她手机充钱的,她不知道,我每次喝酒都会打电话给她,看吉林的同学是否给她充了,她应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她。
阿欢带了戒指过来,我说,什么。贤通说,戒指上有字。我说,什么。贤通说,十八k。阿欢说,这是祖传的。我说,好东西。
答应要给港哥书架的,但迟迟没有送过去,贤通说我信誉怎么这么差,港哥也这样说,其实,我是很忙,我忙于喝酒和玩。港哥说暑假时候同学们都准备好了在杭州等我过去,我却没有去,寒假也是如此。朋友真好,我的一句话,他们都这样记在心上,港哥,其实我很想你们。记得港哥回来请我吃面,还有牛肉羹,好好吃哦。
有一天给阿亮补习,我发现自己很愚蠢,好些我不会做的题目,我还装的自己很懂,老了老了,我最爱的小妹发信息过来说想我了,我说,我回去就找你。我真不守信,我回来已经这么久了,也没有去找她,说过要请她吃牛排的,也没有实现,我这个大哥啊,失败。
贤通说我不孝,其实真的是这样的,作为儿子,我做的很不好。贤通说,母亲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永远不懂。我说,等我一夜成名了,每个月给老妈几千,再买一栋大房子。贤通说,你真傻,妈妈需要的是你多陪她,知道吗?
姐姐和嫂子的肚子日益大起来了,有两个小生命要诞生了,真好,生命万岁。
青春还在,我不重要。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2-1 7:47:1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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