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

这些天，思想和行为没有发生冲突，相对安静

思想在寒流中萎缩，行为像一块浮冰，重量日趋减少

为了突破，为了大声喧哗，为了给你们锦上添花

我撕毁了年华的单据，才打破长久的沉默

时光就移进原始森林，你身边开始下雨

我的身边开始下雪，冷冷地花朵染白了我岁末的日子

【不回】

今天听说：太阳登场的日期将被再度延迟

不知名的河流继续保持冰冻，情况改头换面

用另一种方式发生，微妙地覆盖山头、山尾，很快

与我接近。一整夜下来，你我，还有他都被迫停在了归途

耳朵上的迷雾越来越厚重，我的头发逐渐变长

你的胡须更加明显，他在车厢里，一直沉睡

面对苍茫，在南方的我开始失语，间歇性地穿过房门

在天空下伸一下手，就走进去，烟一灭，又走出来

我明白，只有我还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停留在南方

今年这个断点里，恐怕已是容不下支离破碎地人与人

更何况我的家庭，所以，不是我一度残忍

你要相信我这三年的无辜

【车厢停止】

朝窗外望去

想：要融化如此大范围的积雪，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我停在北上的脚步中，你停在南下的汽笛里，其实

我们差一点就平行相遇，只是我故意俯身解下鞋带

弹走了一些打湿的尘埃，刚好此时，我们彼此深陷

我们都没有埋怨这次滞留，只是我在想多少年前屋里

那把筛子还在不在？那时被我捕获的麻雀是否成年？

种种细小的情节缭绕，而你没有往事，你习惯在终点之前

不被我惊醒。记不清这次有多少陌生的人与我相逢，对视

然后不能离去！列车员说，“这期间还会有无数个单位

拦路出现，每一个单位都与此次滞留雷同”这让我感到

你们都感觉不到的遥远，我不得不蜷缩着身子等待

但事实上，我们最后抵达终点的时间都在断点之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