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上你,该怎么办?
两年后,我对扬二说:我爱上你,该怎么办?
扬二假装皱眉头,刻意咳嗽几声,挺为难地说:明媚,你要知道,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分明看到扬二这家伙,偷偷挽嘴一笑。看来,他现在很得意!不行,得挫挫那家伙的锐气,谁叫我自己刚才沉不住气。我对扬二笑了笑,盯着他笑了许久,感觉脸部的肌肉有点僵硬。扬二那家伙,显然有点心虚。他忙向我解释:
明媚,这个问题,其实也不严重。对于我的魅力,你又不是第一个领会的。
什么?扬二,你个家伙……
明媚,难道不是么?
那家伙,摆出很无辜的表情。老天啊,我快要气疯了!操起房间里的枕头朝他砸去。只见扬二左挡右闪,根本不当一回事。最后,我不得已拿他致命的杀手锏。哭。
"呜呜呜……"
我假装扑倒在床上,左手捂住嘴巴,使劲制造出一些尖锐的哭声。想必,扬二是受不了的。对付他的办法,始终只有一个,也只有一个有效,就是哭。最好是哭的梨花带雨,这是男人致命的办法。可惜,我学不了,只好弄出一些自己也受不了的哭声。不过,幸好对付扬二,那就是绰绰有余了。
"好了,明媚。我说错了话,向你赔不是,行了吧?"
"呜呜呜……"
我依然照样哭,丝毫不理会他。谁叫他刚才这样欺负我。哼!让他好受。
只见扬二,这时,汗水也来了,从他白净的额头浸出来。他看着我,显然是措手不及。双腿来回地走动。最终,他彻底向我投降:
"好了,明媚。爱上我,是你今生最大的幸福。"
这时,我听了,蛮是感动的。抬起头,看着他。谁知,鼻子一酸,眼泪这次真的来了。
"我的天啊,明媚,你怎么又哭了?"
"我感动嘛……"
"真受不了你。恐怕只有我受得了你啦!"
"嘿嘿………"
我哭笑不得,心里暖暖的。
"扬二向明媚投降喽!………"
二、老天要下雨,缘分说来就来
认识扬二时,似乎没有预兆。就像老天要下雨,说来就来。缘分,也是这样。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低头急走,赶最后一班车。因为,今天早上,不好意思赖了一床,谁知,闹钟居然也不灵,我睡了许久,感觉不对劲,跑到窗口一看,太阳伯伯都出来了。甚至邻居的二胖也起床了,在院子扭着他水桶似的腰。要知道,他平时不到九点,绝不起床。这都众所周知的。如今,倒是我首个"近墨者黑"例子。
看来,迟到是必然的。旷课,倒是没必要的。况且,大三的课程,比较紧张。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嗽口,洗脸,换衣服。然后,拿起来书包,顺手拿块面包往嘴里塞,便出门了。
路过二胖,他看到我,朝我笑了笑。可这笑,让我感到心寒,他脸上的肉挤到耳朵边去,感觉再使劲,可能炸出油了。我无奈地朝他笑,并加快脚步,走出他的视线。要不然,我嘴里的面包就无法消灭。
"啪"的一声,我感觉我撞到了一个很明显的重物体。嘴里的面包,全从飞了。
"老天啊!今天怎么了?"
我听到了一个男孩发出尖锐的叫声,顺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大四文科
2班的扬二。
那家伙,名副其实。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高才子,而且,不止这个,篮球,排球,反正涉及球类,那个家伙都拿手。每次比赛,领奖台总出现他的影子,花痴的声音,总是尖而高。真爱不了那些小女孩,不就是一个稍微有优势的男孩子么,有必要这样么?我一边鄙视,一边心里私底下骂:这学校的人,都疯了,而且为一个疯子而疯。
可今天,撞到他,喷他一身面包碴,该不会是老天的旨意吧!我有点想笑的冲动。可看到他,满脸气青,额头冒青筋的表情,我感觉到有一种危机感。
我的妈呀!他该不会杀了我吧?
我四处朝了朝,此地空旷,瘳无人迹。这是学校另一条直捷的路,平时很少人走。一般都是方便一些迟到或者逃课的学生。要是在这里,给人抛尸野外,太恐怖了。想想,我心里先是一惊,然后,额头冒了汗珠,拼命地在掉。
"你?你?还不赶紧给我擦擦!"
"啊!什么?"
"给我擦干净。我赶时间呢。"
我还没应过来,他从我书包拿出的纸巾,自顾儿擦起来。
"今天,真倒霉!遇到这个白痴!"
"你……"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个词语。老天啊,这可是我最敏感的侮辱。
"活该!"
我气得拔腿就走开了。还不忘回过头,朝他挤眼弄鼻的。哼!管他干净不干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背后,依然听到那家伙的鬼叫的声音:
"那女人疯了,疯了!"
三、校园
回到学校,已经上第二堂课。
正在教室上课的李老师,看到门口的我,给我一个示意的动作,让我回到座位。我朝他不好意思笑了,然后,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打开书。心还没平伏下来,刚才那一幕,太刺激了。可是,要是扬二那家伙说出来,那我焉不是成了花痴们的仇家?天啊,我闯祸了。
"明媚,你没事吧!"
李老师的声音。此时,他站在我桌前,一脸忧心地看着我。
"明媚同学,你不舒服么?要不要,到医务室看看。"
"哦,没事,谢谢李老师关心!"
我心虚地摇头。
"哦,原来这样!如果没事,那就继续上课!"
望着李老师的背影,我满是感激的。他是我大学生活唯一的觉得好的导师。有人说,女孩都是靠感觉行事。也是受感觉所骗。我倒不是这样觉得。感觉,或是直觉,往往对女孩来说,确实很重要。如果连感觉关都过不去,那理性那关就不必要啦!
终于,捱到放学了。这些堂课下来,什么也没听进去。想必,那件事没解决,我一天不得安宁。可是该怎么办呢?
"明媚,你今天怎么了?"
是李老师。他关切的声音。对于他,我蛮怀感激的。其次,他与别的老师不一样,可以与我们打成一团,活像一个大宝,常常让我们班的课堂氛围很活跃。大伙挺喜欢他的。当然。包括我在内。
"嘿嘿。没事呢!老师,你多心了!"
"呵呵,可能是吧!可是明媚,你要是有不开心或者难解决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喔!"
"嗯,一定会的。"
我一边说,一边不敢抬头看他。我怕眼睛会出卖我的虚伪。
"呵呵。那就好。一起去吃饭吧!"
"啊!……"
"怎么啦?还有事么?"
"没有呢!好吧,去吃饭吧!"
不忍拒绝李老师的好意,只好随从。谁叫我天生心肠软。活受罪。
四、再次遇见
"明媚,有人找你!"
同宿舍的小花,大声嚷嚷。此时,我正值在梦中,梦里,还有我的白马王子呢!
"谁啊?"
"扬二"
"啊!"
我突然一惊,马上从被梦里出来,啊,该不会仇家找上门了?我拼合朝小花找手势,示意要她说,我不在。谁知,小花根本没理会我的手势。或者应该说,现在的小花,一脸花痴的表情,感觉像站在刀板上的羔羊,任人宰。扬二问她什么,就是什么。
天啊,我知道大祸临头了,逃不了此劫。只好下床,换好衣服出去。我多少么不情愿,此时的梦就这样活活被扼杀。
"hi!你好早啊!"
我居然见了他,说了白痴的打招呼式。
"早么?"
扬二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正在往山那一边爬,估计不用多久,蜗牛式的爬行,很快就到黑夜。然后,再看看此时的我,正不安份地弄着指甲。
"今天的太阳,蛮迟的喔!"
"啊!是么"
我听出他的话中话,那家伙,语言功底就是非同一般。话中带刺。我面对如此的高人,只有装糊涂,希望可逃过此劫。
"确实是。对了,和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不去。"
我看到,这分明是一个陷井。扬二,盯着我看,二不说话,一把拖着我的手,直接从宿舍到校门外。我试图挣脱,可是我是束手无力的小女子,如何敌过这运动场上的高手,只好任由其摆布。然而,我终于明白"无辜"是何等的冤枉与无奈。你看,刚看那些门口那对仇视的眼神,我知道,我成了"众愤"。我低下头,不敢半句解决。我怕一张口,成千上成的苍蝇会扑入我的嘴巴,活活把我塞死。
该死的扬二,都是他!我心里暗暗咀咒他。
"在骂我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一惊,看见他,盯着我,那眼神有点不妥。非笑似笑。我的妈呀,太恐怖了。我忙解释:
"扬二帅哥,我哪敢骂你呢?"
"你在踩我?"
"啊!……哪敢呢?我该不会不想活了?"
我一边解释,一边心里嘟嚷着:我现在跟不想活没什么区别。
"你就是不想活!我说对了吧。明媚。"
"啊……你怎知我的名字?"
我惊奇的是,那家伙从那打听来我的名字,该不会是那花痴的小花吧,天啊,重色轻友。我气得跺脚。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
"哦,没有呢。"我回过神来,看来,我得想办法逃才行。可是,天大地大,我能逃到哪里呢?
"是不是害怕我?"
"是。啊………才不是呢"
难道他有第三只眼,怎么都知道啊?他说中我的心思,以致我现在说话语无伦次。
"好啦,你回去吧!"
"啊……哦!"
天啊,那家伙反常了!嘿嘿。终于解放了。
"明媚,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啊,不是吧!在这……里………等我?"
"对啊,有问题么?你不会不来吧?"
扬二盯着我看,仿佛看穿我会放他鸽子似的。我心虚地说:
"会来的。你叫到,一定会来。"
"好的,那我明天这个时候在等你。"
"哦。"
"你回去吧!"
"哦!"
"再见!"
"哦!"
"明媚,你该不会白痴吧,没有别的话么?"
扬二突然这样说,脸上居然笑了。那家伙一脸横肉,平常很少笑,领台上的表情,只有一个:目无表情。现在笑,倒是蛮帅的。可惜,对于不是花痴的我来说,意义不大。
"哦。再见。!"
我不知说啥,只好转身就跑了。
"明媚,你一定要来喔!"
背后的扬二在喊,那声音,估计传了很远。我羞得拼命在跑,耳边的风,到底是会喝歌的"嗡嗡",跟蜜蜂没两样。
五、赴约
想一晚,最终还是决定去迎战。"是祸逃不过"这句,说得好啊!
今天,天色其实挺不错的,如果是平时的我的话,那是一种享受。可惜,现在的我却感到生死尤关的凝重。一步一步往前走,尽管,我走得很慢了,可总感觉很快,那小树木一棵一棵擦肩而过。眼看就要到了,天啊,我的脚居然软了。
"明媚,你终于来了!"
扬二那家伙远远看到我,大叫起来。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hi,你好早喔!"
"也不是,刚才到。"
"喔!"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呢?"
"去了,你就知道!"
扬二朝我笑了笑,露出他难得一见的牙齿,故作很神秘的样子。我却感到全身不自在,只好笑了笑,勉强的很。
以为是什么地方?扬二带我来这个地方,不就是我常呆的地方。我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一般很少人来的。很早之前,我就占这个地方为主,每天一放学,总会来这里。这里是草的世界,躺下去的,软软的,感觉像草原,像天堂。当然,这里有两个人,也在陪着我。他们就是我的爸妈。离开我有好多年了。与我相依为命的奶奶说,从我出世,他们就离开,直到现在。可我,总感觉他们未曾离开。因为奶奶告诉我,他们一直都在着我成长。一直都在爱我。
"我在这里喜欢上一个人。"
扬二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下去。
"每天,她会一个人跑来这里,然后,在这里自言自语,边笑边哭,像个傻瓜。可我知道,她并不傻,她在想天上的他们。我却像傻瓜,不知该怎么帮她?每天看着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好难受。当然,生活上她很坚强,从不示弱。有什么苦,都放在心里。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爱上这个女孩。可她未曾知道……"
我惊异地看着扬二,刹间明白了许多。每天早上,我桌上的水杯总是满满的,早餐总会准时热乎乎地出现,每次晚上回家,路上的总有一个在打着手电筒,直到到家……
看着扬二,突然想哭了。泪水说来就来,我哭倒在扬二的肩膀上。
扬二,不知所措地定定站着。我哭了,那泪水,似乎从来如此释放。开始发才觉许久了,这片草地的风,从来没有那么舒服。
最后,我居然在这片草地上,枕着扬二的双腿睡着了。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安静地睡。那些年,似乎是一场恶梦,梦里醒梦里哭。
醒来时,扬二朝我依然笑。握住我的,抬头望着远方,像是在许诺些什么。然而,这些无关重要。我看着这片草地,那些随风摇摆的草儿,一浪接一浪,我看见爸爸妈妈,静静地看着我笑。那是幸福的笑。
六、约法三章
"明媚,听说最近你跟扬二恋爱了?"
"哪有呢?"
"还想骗我们姐妹?快快从实招来!"
"没有,真的!"
"是么!"
"嗯!"
面对这班花痴们的"逼功",我只有肯定地点头,还差没咬破食指,指天发誓。唉,又逃过一劫。今天上第三节的课,是李老师的课。得好好上才行。
课上,李老师如往常一样,课堂氛围很活跃。可是,不同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如入往常不一样。弄得我整堂课,心慌慌的,以致他讲了什么课,我也不知晓。
下课后,李老师叫住我:
"明媚,听说你最近跟扬二恋爱了?"
"没有呢,你听谁说的?"
"现在,学校都在流传,所以,我确实了一下是不是真的?"
"没有啊,他们乱说的。"
"哦,那就好。现在是大学的重要学期,可不能分心。"
"嗯。"
我点了点头,李老师的话,把我拉回现实。我当初努力才学习,考上这所大学,无非就是为了以后的生活更好么,现在恋爱,确实是不利。想到这,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压力。老天,该怎么办?
"李老师,我有事,先走了。"
李老师有点欲言而止。最后他只好作罢了,一只手扬一扬,说:你去忙吧。我连忙向李老师道别,一个人走开了。不知不觉又走到这片草地上,我不敢看着天上,有两双眼在注视着我。我不知道,是支持,还是责怪?
风轻轻地吹,似乎一吹,泪就来。顺流到脸庞,苦涩很,闭上眼睛,这个世界在旋转,头很晕,我感觉我快倒了。
"明媚,我知道你跑来这里!"
我回过神来,扬二已抱住我,他急促的呼吸声越发越急,想必他担心极了。
"明媚,你没事吧?"
"嗯,没事呢?"
"是不是你在担心与我在一起,会影响学习?"
我紧紧地抱住扬二,点了点头。
"傻瓜,我还以为你发生啥事了?不就是件容易事嘛!"
"啊……"
我望着扬二,很不明白的表情。
"我们俩约法三章。可以吧,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学习嘛!"
"嗯,那该怎么约法?"
"………"
七、结语
一年以后,扬二继续读研,我继续为大学最后一年拼搏。偶尔会碰到李老师,他还是在教大三的课程,听说课堂的气氛依然很好。只是,我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嘘寒。
二胖的水桶腰似乎这一年,有所减缩,看到我,除了傻笑,还不忘问我:
"明媚,最近学习怎样?"
我总是笑着回答:"还行!"
当然,得提一下,我相依为命的奶奶,这一年,她悄然离开,似乎不惊晓任何人。我倒没哭,替得高兴,她可以很幸福地告诉爸爸妈妈,现在的我,很好。那片草地,我与扬二常去。
扬二,经常来看我。经常带点吃给我。关系一直维持着。未曾影响。
我知道:学习与幸福有关,两者并不冲突。
要知道:我与扬二那家伙并没有约法三章走到至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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