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一日内,人间千岁穷。双棋未编局,万盘皆为空。
携客问归路,斧柯烂从风。唯余石桥在,独立凌丹虹。
明朝中叶,中国围棋之风盛行,无论高官显贵还是布衣平民,都喜欢下围棋,也常有日本国的围棋高手来中国下棋。故事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展开的(本故事为虚构,人物或事件若与历史人物或事件重复,纯属巧合。)
第一集
这是明世宗嘉靖二十年(公元1541年)初夏的一个深夜。
浙江杭州,西湖,一队明军悄悄地穿过白堤来到一座别致的院落外,这里就是浙江总督府。一个穿长衫的青年人指挥着:“赵千,你带一班人从左边包围过去,赵万,你带一班人从右边包围过去,赵龙豹(“脓包”之谐音),你随我一起从正门进去,一个都不能让跑了。”待兵士们布置到位,那青年让人前去敲门。
院内,一间书房,内设一张茶几,上置一张棋盘,浙江总督张经天正踱着步子,思考着。
张经天,拥有棋笈《正心》一书,行棋每每出人意料,人送外号“独辟蹊径”,是“五圣手”之一,在官场上也是春风得意,做到浙江总督,于西子湖畔创“洗心斋”,致力推广围棋,广收弟子。
仆人张旺慌慌张张地跑进禀报道:“府外有人声称是传圣旨的,我想哪有深更半夜传圣旨,便从门缝往外一看,黑压压来了许多士兵,为首的却是曾在‘洗心斋’学棋的袁名甲(“原名假”之谐音)。”
袁名甲,张经天是知道的,这人曾到孤山“洗心斋”学棋,为人聪颖,深得张经天器重,常传至府中单独辅导。后家人张旺数次发现袁名甲窜至张经天内府欲窃取围棋密笈《正心》,便报告了张经天,张经天开始并不相信,后来亲眼看见其溜入书房乱找乱翻,一怒之下将其赶出棋斋。
张经天知道不好,便带着张旺来到卧室,把刚出世才半岁的儿子张弈凡托付给张旺,又把一本棋笈用布包好,揣在婴儿怀里,让张旺带婴儿从暗道逃走。张旺不肯,这时另一仆人吴言跑进来,大叫:“不好了,明军已经冲进府内”,张经天让吴言帮他推开书架,露出一个暗道口,把张旺推了进去,告知暗道出口在栖霞岭,让他去苏州棋盘村找丁远山。又与吴言一起摆好书架。这时明军已经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袁名甲。张经天一看到袁名甲就有点气,道“你这小人来此做甚?”未等袁名甲开口,那赵龙豹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狠,你知道这是谁吗?他就是当今朝廷严相爷的公子叫严世蕃。”严世蕃道:“朝廷上下早就听讲你私通倭寇,任由倭寇盘踞浙江,赵文华赵大人特地让我化名袁名甲来‘洗心斋’证实情况,我已将你通倭的全部事实向钦差大臣赵大人报了告。来人,将张经天带走。把这院里院外好好搜一遍,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
第二集
张经天一家数十人被带到位于杭州武林门的总兵府。
赵文华宣读了圣旨,罪行是私通倭寇,密谋叛变。张经天申诉,赵文华让严世蕃做证,严世蕃指出张经天常常与日本武士木谷武在书房密谋,一谈就是一天,张经天讲他与木谷武以棋成友,双方只是下棋而已,况且木谷武常来“洗心斋”下棋,浙江下棋者有许多人都认识他。
赵文华宣布张经天通倭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一家满门抄斩,明日执行,张经天家人一片哭声,张经天怒斥家人,让他们不要哭泣,“死生何足惜,托体同山阿”。
赵文华问严世蕃,《正心》秘笈可曾找到。严世番讲,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未发现,不过现在秘笈事小,只是不见了张弈凡,日后恐为祸患。赵文华安排赵龙豹一个一个地审讯张经天的仆人。当审到吴言时,这吴言为活命,便供出张弈凡被张旺带到苏州棋盘村找丁远山去了。赵文华便令赵龙豹与赵千、赵万三人带上吴言明日一早去苏州。
第二日早上,一个头戴斗笠、肩披黑色披风、腰间带一柄长刀的虬髯汉子来到“洗心斋”,这人就是日本浪人木谷武。(木谷武曾是日本国的围棋高手,寻常人根本无法与之对弈,张经天难得遇上如此好手,两人常切磋棋艺,木谷武是个典型的日本武士,为人正直,棋风端正。)
木谷武见“洗心斋”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便到对门的小吃店里打听。店小二认识木谷武,便告知张经天一家因私通倭冠,今日凌晨在涌金门已被处决。又悄悄地对木谷武说,今年一大早,吴言带着赵龙豹还有赵千、赵万在我这里吃了早饭,说要去苏州棋盘村找婴儿去,我想肯定是去找张弈凡,斩草除根。木谷武道一声谢,起身离去。找了一匹快马,奔苏州方向去了。
第三集
赵龙豹找到苏州总兵谭望月把圣旨捉拿张经天一事相告,谭望月便带了一班人领着赵龙豹奔向棋盘村,路上谭望月将棋盘村的情况告诉赵龙豹:
棋盘村是一个座落在姑苏城外的一个不小的村落,古老的运河从旁边走过,村子的前辈们早在运河边引了一条水道,运河水就把整个村庄数百户人家分割成纵横交错的井字形状,从远处的山上看下来整个村庄就好像围棋的棋盘一样,大伙都习惯叫它做“棋盘村”,至于村子的原名反倒没有人知道了。村子里的人由于村子的名称而大兴围棋之风,这里男女老少皆会围棋,学棋、下棋、比棋成了大家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茶余饭后,大伙儿谈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围棋;逢年过节,村子里都要安排围棋比赛,取得胜利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村子里大家公认的棋艺最高的人要数丁远山。
棋盘村东头一个院落,住着丁远山。这一天也是丁家的大日子,丁远山的儿子今天正好半岁,这个村有一个习俗,就是孩子半岁时才给其取名,让名字“伴”其一生的意思。丁远山在村里棋艺高、人品好,很有威望,前来祝贺的人也不少,在午饭前,大家在院中支了不少小茶几,逐对下起围棋来。
丫环柳叶来告诉丁远山有人找,丁远山出门一看,认得张旺,便连忙让进内室,让柳叶把张弈凡抱到卧室去交给妻子平氏,张旺泣诉经过。这时,门口赵龙豹与苏州总兵已带人赶到,把棋盘村几个出口全部守住。丁远山让张旺去卧室暂避,卧室屏风内平氏已帮张弈凡换了尿布和衣服,正在哺乳。
丁远山来到门口,见到苏州总兵谭望月,他是认识的。谭望月劝丁远山交出张弈凡,赵龙豹威胁如不交出婴儿,将视棋盘村通倭,明军将奉旨扫荡。丁远山称并未见到什么张旺还有什么张弈凡,赵龙豹提出要搜查,丁远山不让,双方僵持起来,忽然卧室里传出了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
第四集
赵龙豹让赵千、赵万带着吴言去卧室看一下。卧室里,由于丁远山的儿子刚好醒来,见母亲抱着另一个婴儿所以哭将起来。吴言一进门就看到张旺,张旺明白一定是吴言告的密,便大骂吴言忘恩负义,双方扭打起来,张旺双手卡住吴言的颈脖,赵千从后面捅了张旺一刀,张旺往前一扑,用嘴咬住吴言耳朵,前胸后背都是血,吴言用脚踹张旺想要摆脱,张旺死死咬住吴言耳朵不放,吴言耳朵被活生生地撕下,张旺已倒地死去,口中含着半截耳朵,双目犹自瞪着吴言,吴言捂着半边脸大叫,赵万见床上的两个婴儿,便问哪个是张弈凡,吴言讲包碎蓝花布的就是,赵千一看,碎蓝花包布在床上放着,还是不知哪一个是张弈凡,便将刀架在平氏脖上,问哪一个是张弈凡,平氏不答,只顾埋头哭泣,赵万讲再不指明,两个婴儿一并带走。这时丁远山进屋指着自己的孩子说这就是张弈凡,赵千让吴言证实一下,吴言半边脸全是血,又惊又怕,哪有心思细细辨认,连连点头,赵千、赵万带着婴儿出了门,吴言也快步跟上,一班人怕出变故,赶快出了棋盘村。苏州府的人给吴言敷上白药,包扎好,在岔道口与赵龙豹分手。
赵龙豹一行带着婴儿,来到乌啼山一偏僻处,让吴言挖个坑,想活埋婴儿,这时尾随而至的木谷武一声断喝,吓了几人一跳,一看只木谷武一人,赵千、赵万挥刀一齐上前,谁知木谷武刀法奇快,一刹那,赵千、赵万面门流血,一起倒地身亡。赵龙豹一看不好,拔腿就想跑,木谷武大步上前,挥刀砍去,赵龙豹把吴言一抓往木谷武一扔,吴言立即身首异处,赵龙豹自己往坡下连滚带爬地逃走,木谷武正欲追赶,那婴儿这时却哭将起来,木谷武收住脚步,回身从坑中抱出婴儿,回头再找赵龙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木谷武抱着婴儿走入了山峦之中。
赵龙豹回到杭州,对赵文华讲,在埋婴儿时,那吴言突然反目,杀死赵千、赵万,幸亏自己反应快,杀了吴言,埋了婴儿。赵文华也未怀疑,便讲那三人死了也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五集
丁远山便将婴儿改名叫丁一帆,取“一帆风顺”之意,养育长大。他不愿再让他学棋,便每每督促其修学《四书》、《五经》及唐宋诗词之类。而丁一帆渐渐长大,见村里围棋成风,便也想学习围棋,见书架最上头有几本书,便站在椅子上取下一看,原来都是棋书,有《仙机武库》、《弈时初迭》、《石室秘传》等不少棋书,其中有一本《适情录》,上面有许多围棋图谱,共有三百八十四图,是林应龙与日本国棋手僧中虚合作,印制精美,一帆比较喜欢。一帆见书中所介绍的无非是“镇神头式”、“倚盖式”、“大压梁式”、“倒垂莲式”等各种图谱,觉得比较枯燥,便根据自己的理解给一招一式都取了个诗句来,以便记忆,这样他每日所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三山半掩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别人以为他在吟诗,其实是在背棋谱,不料却被村中年龄相仿的顽童周周(是个孤儿)发现,二人成为好朋友,二人常常偷偷下棋,开始周周还能赢上几盘,后来一直被让到9子亦不能取胜。好在周周心思本就在围棋之外,喜欢研究计谋、运筹一类的东西,村里人多受其作弄,又好气又好笑。有一天,村里管财务的老吴给一帆和周周五两银子,让他俩去声请十几个壮劳力来把村里的稻子割一下,谁知周周贴了个告示,说要举办割稻比赛,每人交一钱银子的报名费,第一名获奖金二两银子、第二名一两二钱,第三名八钱,附近几个村的壮劳力都赶过来了,光报名费就收了三两多银子,除去颁奖和茶水费用,还余下五两银子。几年来,在周周的掩护下,一帆学棋一直未被发现,周周认为一帆棋艺可能在村里排第二,第一当然是丁远山。
第六集
鉴于棋盘村“天下第一棋庄”的美誉,北方棋派们心中不服,便筹了钱,请北方第一高手、泰斗级人物燕京“风雷堂”堂主曹天鸣带着一班人来棋盘村挑战,这一班人可谓阵容强大,有“快棋如风”祝万年、“行云流水”邢雉山(曾是廷试“探花”)、“烂柯十八变”卞小晴、“铁四角”李牧田等,还有一个疯老头叫“棋疯子”冉阿贵。恰好时值清明,丁远山去杭州给张经天扫墓去了。
棋盘村尽遣好手上场,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五盘棋已斗成了二比二,第一盘施显卿败给了祝万年,第二盘诸克明胜了邢雉山,第三盘棋盘村的客座棋手新安程汝亮却意外地输给了冉阿贵,冉阿贵高兴翻了几个地跟头,好在第四盘李冲力克卞小晴,原定第五盘由双方擂主之战,而丁远山还未回来,大家心里非常焦急。关键时刻,周周推选一帆上场。
第七集
对手可是有“叱咤风云”之称的曹天鸣,那可是“五圣手”之一呀,大家都为一帆捏把汗。曹天鸣见对方年少,不愿以大欺小,便让自己的得意弟子“铁四角”李牧田与之比试。
谁知一帆出手不凡,棋形华美,仿佛天外飞仙,又似白云卷舒,无一丝平常套路,步步出人意表,李牧田应接不暇,一帆力擒对手大龙,取得完胜,保住了“天下第一棋庄”的称号。曹天鸣惊为天人,他求才若渴,对失败并没太在意,打发走众人后,独自留在庄里要等丁远山回来。他心中认定一帆前程不可估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便有将棋艺相传之意。
丁远山回庄后,知道比赛情况,找来一帆和周周问明学棋经过,连叹“天意!天意!”,便应允一帆下棋,曹天鸣用心调教一帆学棋,一帆悟性聪敏,曹天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收一帆作义子,并将自己珍藏的世传秘笈《明志》赠与一帆,一帆棋艺精进,几年后,已能同丁远山、曹天鸣对弈杀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丁远山与曹天鸣两人一商量,便决定让一帆去峨眉山大国手寺找蜀中徐问川学棋,并叫周周与之同行。临行前,丁远山悄悄拿出《正心》一书交与一帆。一帆与周周头一次出远门,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第八集
木谷武将婴儿送回日本,交与妻子木谷惠子,夫妇二人未曾生育,便将婴儿视同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起名木谷其石。等其石长到六、七岁,木谷武便将其石送至京都著名的棋院“京都弈府”随自己的师兄板田明目学棋。板田明目乃全日本最厉害的棋手之一,因一眼失明,人送外号“让一目”。当时,日本正处于战国时代,幕府大权在握,木谷武安顿好母子后,怕受幕府迫害又潜回中国。
木谷其石随板田明目学棋,他性格内向,不喜言语,朋友也不多。学起棋来虽然认真,悟性却不甚佳,板田明目起初对其并不看重,但由于木谷武的关系,也不好不让他学棋。好在木谷其石用心笃志,棋艺却也稳步增长。日本国公主雪子也在棋院学棋,对木谷其石平素照顾很多。其石常常只顾打谱而忘记吃饭,雪子总是悄悄为其留饭;别的小棋手喜欢作弄其石,雪子也总是护着他,帮他脱困;小棋手们比赛,最后一名负责收棋子,打扫卫生,其石常常是最后一名,雪子总是陪他收拾。二人关系非常要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二人已都十五六岁了。
第九集
四年一度的日本国围棋“新锐王”赛即将开赛,所有年轻棋手都摩拳擦掌,欲展英姿。通过持之以恒的努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木谷其石的棋艺非往日可比,在“京都弈府”已罕逢对手。板田明目对“新锐王”赛非常重视,因为四年一度的“新锐王”赛其实是日本国两大围棋派别“京都弈府”和“关西棋院”的荣誉之争,他要求木谷其石一定要夺得桂冠。
比赛开始后,关西棋院“弯刀无影”桥本直下的得意门生前圆秀作行棋飘逸,一路过关斩将,锐不可挡。木谷其石亦是稳扎稳打,一路告捷,雪子心中只盼其石夺冠。
前圆秀作之义父是幕府大将军足利义辉,曾托人找天皇欲为前圆秀作迎娶雪子,天皇担心幕府兵权在握,不好拒绝,推说如前圆秀作获得“新锐王”就将雪子出嫁,好喜上加喜。雪子早已听说前圆秀作为人自命不凡,是个喜欢沾花惹草以风流倜傥自居自傲的家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决不会嫁与此人,何况心中早已对其石一往情深。
第十集
经过数轮比赛下来,令全日本围棋界瞩目的“新锐王”决赛终于不负众望地在木谷其石和前圆秀作之间展开。木谷武也从中国福建横屿岛赶回观战,经过三番棋的苦战,在先输一盘的不利情况下,木谷其石终于力克前圆秀作,成了新一届全日本的“新锐王”,雪子心中十分高兴。
前圆秀作恼羞成怒,找到幕府军官兵部俊二,欲除掉木谷父子,并在京都发了戒严令,在京都布下重兵,捉拿木谷武及木谷其石。关键时刻,雪子去找曾在幕府做事的原皇宫卫士德川家康,假托替母亲上坟要来通行令牌,又从皇宫调来马车,帮助木谷父子逃出京都。
第十一集
一帆和周周来到应天府(即今之南京城,明朝建都南京,称“应天”),住在大中桥一带,晚上周周要去夫子庙玩,一帆未去。周周一人去。不一会,有一中年妇人敲门讲周周在夫子庙与人争斗被砍伤,一帆急忙赶去,却见周周好端端的,知道上当,回到旅馆发现钱物悉数被盗,好在《正心》、《明志》二书一直放在身上。店主见二人钱物遗失便将他们赶了出去,二人找个地方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周周卖了衣服,买来早点,二人填饱肚子后在街头乱逛,看到一处房子非常气派,檐上镏金的三个大字“博弈馆”,两边两个大柱子,有一付对联“烟雨画坊六朝梦,英雄好汉一枰棋”,一帆道:“好对子”,却又见柱边有人用毛笔写的戏言“这儿就是赌棋馆。”一帆与周周正欲进去,却被人拦住,指他们看一块牌子“风雅场所,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
周周取出身上仅剩的几文钱买了一个大罈子,让一帆抱着,来到三山街,自己进了一家叫“衣鲜轩”的成衣店,挑了两套好衣服,假装看衣料的成色,移步到门口,一转身就拐了出去,店主人追赶出来,恰好碰到一帆抱着大罈子过来,撞个满怀,罈子摔个粉碎,周周已不见踪影,只好赔了罈子钱。
二人又来到朱雀桥头,见一人衣着光鲜,头戴一顶嵌着珠宝的帽子,脚穿一双花靴子,一帆跑过去一把抢到帽子就扔到路边的房顶上,又快步钻入人群,没有踪影,那公子哥儿破口大骂,周周假装关心地走上前去,表示愿意让那公子踩在自己肩上,上房取帽,说着就蹲下身来,那人穿着靴子便想往周周肩膀上踩,周周讲:“看得出来你这靴子蛮漂亮的,可我的衣服也挺高级。”那公子很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脱下靴子,站到周周肩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上得屋顶,取到了帽子,再往下一看,周周已不见了,靴子也没了,知道着了道儿,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路边行人都以为他们是朋友之间开玩笑,一齐大笑起来。罈
第十二集
二人来到“博弈馆”,见里面围棋赌种还真不少,一种叫“求生”专门是赌做活能力的,一种叫“互弈”即为赌棋者直接对话、庄家抽头,还有一种叫“擂攻”即为庄家请来高手设擂让棋手来攻擂。二人没费多大力气便赢了一些银两,周周还想让一帆多赢一点,一帆不干,二人便出了棋馆,往江边去,快到燕子矶时,发觉被三个强盗跟踪,这三人一高壮、一矮胖、一瘦长,三人想搜一帆和周周的身,双方扯打起来,其中一高壮者拔出匕首,幸遇红衣少女闻香相救,闻香放出一条长绳索把那三人全部打倒,用绳子绑住,周周捡起匕首,那三人都声称家有七十岁老母无人照顾。周周讲:“那好办,你们三人我今天要杀死二人,放一人回去照顾你们的老母,如何”,那三人都讲放自己回去照顾老母,还互相争吵起来,周周大笑,一帆教训了几句,便让周周放了三人,三人不敢相信,解开绳索后,拔腿就跑,其中那个高壮者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周周手中的匕首,周周问他有什么想法,那人说:“这匕首是我的,柄是银子做的,蛮值钱的,能不能还给我。”周周讲:“好,你来取”。那人终究不敢,悻悻离去。
一帆、周周、闻香三人年龄相近,闻香要至汉阳,正好同路,三人便租了一条船,逆江而上,直奔汉阳。船上一帆生病,闻香尽心照顾,二人渐生情愫。周周心中亦喜欢闻香,但见闻香对一帆情深,便也不做痴想。
第十三集
来到汉阳,一帆与周周送闻香回家,来到一座大宅前,闻香刚准备喊门,从边上走来一个老婆婆急忙把闻香一行领到一偏僻处的一间草房,老婆婆是闻香家的保姆王妈,把闻香家中的变故尽告三人。原来闻香父亲闻竹青在汉阳开了一家名叫“锦绣居”的丝织作坊,采用机织与手绣相结合,制成双面绣,生意非常好。汉阳县令刘文书贪婪无比,每每借着收官税,强征暴敛,老百姓苦不堪言,私下都骂其作“瘟猪”。刘文书多次在“锦绣居”以给朝廷进贡为名成匹地搬走丝绸,闻竹青也就忍着算了。但刘文书还不满足,见作坊生意红火,便有吞并之意,草拟了一个协议,假意要入股。闻竹青心里明白对手的算盘,便推托是祖上的产业不好转让。刘文书便给闻竹青夫妇扣了个逃税奸商的帽子,关入牢中,并乘机将作坊低价拍卖给了自己的小舅子。
一帆和周周听了经过,大骂狗官。一帆劝闻香不要着急,让周周想办法救出闻香父母。一帆提出要告到武汉知府那里,周周讲打官司最讲究的就是钱,现在没钱投就是没前途。王妈讲打官司没有用,武汉知府麻披锦(“马屁精”之谐音)与刘文书是一丘之貉,二人狼狈为奸。一帆让周周想个办法。周周想出了个借刀杀人之计,便道一句:“好,就让他们演一场狗咬狗。”
第十四集
周周问那协议可在,王妈找出协议。周周让一帆模仿刘文书的笔迹写一封信给严世蕃,上面列举麻披锦十大罪名,把麻披锦骂了个人渣不如。
周周自己假装送信的,一帆装成债主,假装周周差他钱,在武汉知府门口找周周要钱,二人由争吵到斗殴,周周假装被打昏,府内当差的一看有人打架便出来抓人,一帆逃走,周周被抬进衙门,差人在周周衣襟里发现一封信,是写给朝廷宰相严世蕃的,便交给麻披锦,麻披锦一看署名为汉阳刘文书敬,心生好奇,悄悄打开一看,认为这信确是刘文书写的,他知道刘文书的笔迹,信中列举许多罪状,讲麻披锦如何腐化、如何强抢民女、如何贪污税款、如何欺上瞒下,麻披锦大怒,咬牙切齿,心里直骂刘文书“当面喊哥哥,背后抄家伙”。这时府外响起急促的鼓声,差人来报有一女子击鼓要求升堂,状告汉阳县令刘文书,麻披锦大喜,烧了信件,来到大堂。麻披锦一生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为闻竹青洗清了冤狱,归还了财产,刘文书反被关入大狱。
闻竹青夫妇回来后,非常高兴,在黄鹤楼设宴款待一帆一行,席上有橘瓣鱼丸、八宝桔盅、针菇鸡丝、干贝丸子、清蒸武昌鱼、瓦罐鸡汤、千张肉、冬瓜鳖裙羹等,都是湖北的传统名菜。闻竹青见一帆温文儒雅,办事有礼有节,欲将女儿许配,一帆因父亲在他们出发前叮嘱他们不可有儿女私情,一时不敢答应,闻香以为一帆不愿意,一气之下便夺路策马而走,一帆与周周连忙去追。
第十五集
闻香跑得飞快,不一会就上了蛇山小道,一帆与周周亦追了上去。绕了几圈山道,闻香跑进一座废弃的古城堡,一帆也追了进去,城堡内是一个荒草杂生的花园,一帆到处找闻香,忽然看见闻香倒在草丛中,自己赶忙上前察看,忽觉一阵弦晕,也倒在地上,周周跑累了,在堡外守着大门,许久不见他们出来。碰到上山砍柴的人,人家告诉周周这是鬼堡,闹鬼已有几年,当地人都不敢进去,周周一听,毛骨悚然,又不甘心离开,只好在外等候。
等一帆与闻香醒来,发现已被捆绑,一青衣少女设了一个棋局叫“九宫迷情局”让一帆来解,一帆一见棋局的路数在《明志》一书中已有讲解,用口指点行棋,解出棋局。少女又问一帆《正心》、《明志》二书从何而来,一帆告知经过,少女为二人松了绑,原来那少女名叫茯苓,是岭南“妙手回春”陈归然的女儿,其母亲世代中医,喜欢研究中草药,遍尝百草中毒,英年早逝,陈归然非常悲伤,精神晃忽,加上长时间是解不开棋局,不能自拔,便留下遗书跳崖自尽。陈归然留下《方圆》一书给茯苓,并告知自己当年在湖北曾靠下棋从“九头棋怪”常胜处赢下一座古堡,嘱茯苓舅舅李时珍带她去蛇山住下,而李时珍也常要外出采药替人治病,怕茯苓一人受人欺负,便在古堡花园中种下千株“百步倒”,外人进来,就会被毒气薰昏,茯苓就将其人拖出堡外,待醒来便以为堡中闹鬼,一传十,十传百,堡中也无人打扰。茯苓除看中草药书之外,就是阅看《方圆》,也不能解开棋局。今日一帆解开棋局,茯苓高兴万分。茯苓原来曾立下誓言,棋局一天不解开她一天不离开蛇山。现在棋局已被解开,她非常高兴,表示想跟他们一起去峨眉山。闻香经这一折腾,也没什么气了,见茯苓要随一帆去峨眉,自己当然也要去了。一帆想起周周,便与几人一起出去看,屋外是内院,种着牡丹、芍药、水仙、贝母、山茱萸、款冬、剪春罗等,有的用盆栽着、有的用纱罩着,茯苓一路介绍,不一会来到外院,茯苓给一帆、闻香一人两片草药,让他俩放在嘴里嚼,说是防止“百步倒”中毒的,穿过外院,出门一看,见周周正在门口大树下睡得正香,三人叫醒周周,茯苓取了衣物。一行下山到闻香家辞了行,赶往峨眉。
第十六集
不一日,到了峨眉山,其时已是初冬,阴沉沉的天开始飘起了雪花,越朝山里走,雪越大。四人加快了步伐,山间石阶已开始积雪,好在将近傍晚时分,一行来到大国手寺,叫开山门,一个小和尚迎进四人,告诉他们师父病重,请四人稍候。四人看到殿中悬挂着皇上亲题的“一品国手”四个大字,还有一幅徐渭题写的对联“佛法无边,棋行有道”,甚是虬劲。
不一会小和尚来请四人进后殿,四人穿过中殿来到后殿,一进屋,里面升着炉子,暖和和的,夹杂着一股中草药味,见一青年人正在服侍徐问川吃药。一帆一行进去见了礼,那年轻人是徐问川收的俗家弟子李百忍,一帆请茯苓给徐问川搭搭脉,感觉有点中毒症状,提出要看看药方,李百忍起身去取药方。四人久等药方不来,茯苓见碗中还有剩药便从包袱中取出几个小瓶进行化验,过了一会她表情凝重地对徐问川道“有人在草药中放了七叶一支花”,徐问川道不会吧,一摸枕下,藏经阁钥匙已被人偷走。发觉是李百忍搞得鬼。
李百忍知道棋书藏在藏经阁百宝箱内,钥匙在徐问川身上。便在徐问川茶中偷偷下毒,使其病倒,又装模作样日夜尽心服侍,每次熬药都下一点毒,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想害死徐问川,盗取《问道》。
李百忍见一帆等人来探视,生怕奸计败露,便偷走钥匙去开藏经阁,出门时将后殿大门锁上。声称一帆一行正在给师父治病,让和尚们不得打扰。
李百忍溜进了藏经阁,撬开百宝箱,里面却是一卷废纸。又气又急,转回听见一帆等人正在敲打殿门,一不做,二不休,堆上干柴点着火,想将徐问川、丁一帆一起烧死。自已连忙逃走。
第十七集
众人一阵紧张,也没什么好办法,殿内很快弥漫着烟雾,殿檐下只有一排数十个小的透气窗,一帆让闻香想办法上去看看,闻香抓紧帷幕,攀上殿壁向外看,周周问看到什么,闻香讲处面檐下有一个大钟。周周讲有办法了,便从靴子内边取出匕首,找一个长绳子系在柄上,递与闻香,让她想办法从洞口扔出去,穿过钟下面的环内再套牢,闻香用“回手飞刀”的手法连试了几次才成功,几人拉住绳子,敲响了大钟,和尚们纷纷出来看,一看起大火了都来救火,几人长舒一口气,终于脱险。
四人留在寺中住下,茯苓将徐问川治好,徐问川与一帆、茯苓三人常在一起研究棋局,闻香心中一丝醋意。周周常在山中乱逛,设机关捕捉野兔、麂子之类。
约近半年光景,春暧花开,这一日,快马送来鸡毛信,原来是丁远山让一帆与周周火速到福建宁德会面。徐问川收一帆为俗家弟子,将藏在题匾下的《问道》一书取出相赠,并将五部棋书的由来讲给他们几个听:
春秋时候,有一位著名的异人叫王诩,以精通兵法、权谋和能言善辩而出名,常在云梦山采药修道,因其居处为清溪鬼谷,人称“鬼谷子”。鬼谷子收了很多弟子,大多随其学习行兵步阵、作战技巧之法,其中较为出名的有孙膑、苏秦、张仪、庞涓等,但鬼谷子平素最看重却是弈术,即下围棋。鬼谷子常讲行棋与做人是一个道理,人活着要有骨气,没有骨气与死人无异,行棋也要讲究气,无气则棋亡。他最得意的五个弟子,是跟随他学棋多年的扑、点、虎、镇、飞。这五人棋艺高超,各有千秋,总结学棋心得,分别写下棋书《问道》、《正心》、《明志》、《方圆》、《经纬》,留传后人,为博弈者梦求之圣典。
到了明代,这五部棋书的传人分别为秦淮“杨柳春风”宁别鹤拥有《经纬》,燕京“叱咤风云”曹天鸣拥有《明志》,蜀中“大块文章”徐问川拥有《问道》,孤山“独辟蹊径”张经天拥有《正心》,岭南“妙手回春”陈归然拥有《方圆》。这五人被下棋者尊称为“五圣手”。
第十八集
四人马不停蹄,日奔夜赶,只几天就来到宁德,丁远山与曹天鸣已等候在那。
原来朝廷大将俞大猷与倭寇作战,连战连捷,皇太子朱载厚赶到浙江犒赏三军,赵文华大吹倭寇不堪一击,鼓动太子去杀敌建功,说得太子兴起,非要亲自参战,众人力阻不住,那赵文华又私下派人密告倭寇首领细川成仁。
双方在台州附近发生激战,明军大获全胜,倭寇逃窜,俞大猷令军队扎营休息,太子还要去追,俞大猷力劝,太子不听,带一班人悄悄追了出去,不料中了倭寇设下的埋伏,太子被擒,俞大猷听说后随即追去,一直追赶到海边,方才赶上倭寇,但倭寇早有准备,一齐上了大船离岸而去,明军虽然人多势众,却也无可奈何,眼睁睁见太子被掳走。俞大猷回来后因失职罪被关入大牢,朝廷急调山东戚继光来领军抗倭。
细川成仁带着太子乘船回到倭寇老巢,位于福建宁德十里外的横屿岛。倭寇仰仗有木谷武和“新锐王”木谷其石,提出要比试围棋,如倭方赢,明朝割让浙江、福建给其长期居住,若中方胜,便归还太子,退出中国,永不进犯。比赛地点设在横屿岛,横屿岛四面环水,地势险要。大家明知此乃“鸿门宴”,但为了太子安全又不得不去。戚继光找曹天鸣安排好手比赛,曹天鸣与丁远山一商量,急调一帆和周周回来。
一帆、周周义不容辞,闻香与茯苓也愿同去。临行前周周找到戚继光,让其安排兵马在海边日夜等候。一帆表示,此行下棋事小,救出太子是最重要的,因为大伙儿心里最明白,倭寇即使输棋也不一定会放走太子。
第十九集
四人乘一渔船来到横屿岛,细川成仁率木谷父子前来迎接,比赛定在第二天进行。晚上摆宴招待,席间,周周与茯苓暗中在酒里放入迷魂散,并悄悄同一帆、闻香服了解药。酒过三旬,众人似已醉倒,四人扶起太子,想往外走,却被木谷其石阻住,原来其石平素从不饮酒,今日出于礼貌只微呷少许,基本无碍。众人生怕其石喊人,但其石告诉他们自己虽是日本人,但追求公平竞争,亦不愿与一帆在如此条件下比试棋力,领着他们从后门溜走,以避开前门的守卫。来到海边,正欲上船,却被倭寇发觉,情急之下,闻香劫持木谷其石,众人上船,拼命向对岸划去,倭寇穷追不舍,周周从船中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大木桶汽油(当时称黑油)倒入水中,又将油灯甩入海中,大火顿起,挡住追兵。火借风势,一下子就窜到敌船的桅杆上了。众人不敢怠慢,一路顶风划回大陆,早有明军等候在岸边,接走众人。戚继光听了经过,大喜。周周献计,乘敌人惊慌之际,不如连夜攻上横屿岛,戚继光担心船只不够,周周讲了一个听似玩笑的办法,戚继光表示可以一试。便叫众士兵每人准备一捆稻草,用绳子绑牢,一排排按次序摆入水中竟形成一座浮桥,数万明军悄悄杀入岛上,倭寇救火救人,折腾了半夜,方才入睡,突见神兵天降,乱了阵角,夺路狂逃,明军顺利拿下横屿岛,二千余名倭寇只逃了细川成仁等数百人,木谷武亦在其中。木谷其石表示愿与一帆去棋盘村切磋棋艺,一行几人便回到棋盘村。
第二十集
一时间,江浙一带尽知棋盘村在收复横屿岛、营救太子一战中立下奇功。逃走的细川成仁也听到此事,咽不下这口气,便想血洗棋盘村。他带了十几号人化装成盐商来到棋盘村,不想被村中牧童从他们的口音中发现,便向丁远山报告,丁远山一面派人立即去苏州府请求支援,一面让村中壮年集合起来,准备迎战。入夜,一帆与其石正在下棋,倭寇已杀将进来,虽只有十几人,但大多是武士出身,武功甚好,村中民兵抵挡不住。细川成仁见其石与一帆在一起,大骂其石是叛徒,让木谷武去杀掉二人,木谷武犹豫不决,细川成仁挥刀砍向一帆,其石将一帆一推,刀锋划过其石背部,恰好闻香赶到,将二人救出。细川成仁与木谷武正要追,周周与茯苓撒了一把迷眼粉,二人眼睛被迷不住流泪。这时,苏州总兵带人赶到,把倭寇杀得死的死、伤的伤,生擒细川成仁和木谷武。
第二十一集
丁远山让妻子平氏与茯苓帮其石治伤,平氏发现其石后背上的胎记与自已当年交出的孩子一样,便告诉丁远山,丁远山找来木谷武一问,知道事情经过,悲喜交加,放了木谷武,木谷武深感丁远山之大义,告知其石真相,其石不知所措。
在审讯细川成仁时,发现太子被擒原是赵文华搞的鬼,便让人火速向太子和戚继光报告,赵文华听到消息,连夜逃走,太子将俞大猷放出,明世宗遂任命俞大猷为福建总兵,戚继光为副总兵,继续扫荡福建境内的倭寇。
丁远山告知一帆的身世,亦说出自己的真名叫宁别鹤,自己两个师兄为争夺棋书《经纬》,相互残杀,他亲眼目睹,感叹“学棋若此,又有何益”。心中早已淡泊名利,为避免江湖争斗,隐姓埋名三十余年。与张经天是在海宁观钱塘潮时,二人手谈相识,意气相投,结为兄弟。
一帆得知身世,无限伤感,对赵文华恨之入骨。丁远山就改回原名宁别鹤,丁一帆也成了张弈凡(不过大伙还习惯称其“一帆”)、木谷其石成了宁其石。宁其石送养父木谷武乘船返日。宁别鹤取出世传棋书《经纬》交一帆与其石共同参研,一帆也将《正心》、《问道》、《明志》一并拿出,茯苓将《方圆》也拿了出来,曹天鸣返回北京。一帆与其石深感五部棋笈中内容博大精深,妙不可言,好比春风化雨,沁人肺腑,二人潜心钻研,共同推敲,棋艺飞进。闻香对茯苓有点担心,好在周周对茯苓发起了感情攻势。其石不时想起在日本的养母和公主雪子。
第二十二集
一日,圣旨到,宣宁别鹤、张弈凡、宁其石进京。一行来到京城,太子安排他们住进了离“风雷堂”不远的“御用山房”,太子与曹天鸣带着他们进殿参见明世宗,原来日本国公使前来下战书,以围棋文比定江山,主要是针对围棋的起源双方棋手争执不休,条件是如果中国胜了日方承认围棋为中国第一,并对明军击溃倭寇一事不予计较,如日方胜了,围棋起源归日本,且将来对高丽国(即朝鲜)动武时,中方不得干涉。严世蕃向明世宗承诺若让张弈凡与宁其石参加,中方必胜无疑,还可光大我中华之威名,明世宗于是答应了日本国公使近乎无礼的战书。(其实严世蕃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多次勾结日本人密谋,促成此次挑战赛。日本人曾许愿给他,如日方胜了将来让他当高丽王,同时,他又觊觎五部棋书已久,因此力荐一帆与其石来京比赛,如输了则想方设法给他俩定个罪,把五本棋书弄到手,若胜了则因为是自己推荐,自然功不可没。)
日方棋手在幕府要人德川家康带领下来到北京,“京都弈府”的板田明目和“关西棋院”桥本直下的都来了,还有前圆秀作也随行来到,另有一帮日本国围棋界的高手也自费包船来到北京。
这一场比赛成了北京城的一件大事,中国围棋界的好手们都齐聚北京城,只为目睹这一盛况。博彩业也为这场比赛开出赔率,一米店老板韩建悄悄买了日本胜,被人发觉,家门口立刻被人贴上“卖国贼”字样,出门还也被人骂作“汉奸”。
赛前,前圆秀作来找宁其石,让他下棋时小心一点,因为其养父母木谷武与木谷惠子现在日本已被幕府控制起来了。命运全看宁其石是否配合。其石心中异常沉重,他平时沉默寡言,大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心理变化。
第二十三集
比赛地点在八达岭长城,采用三局两胜制,宁其石对桥本直下,张弈凡对板田明目,最后一盘由宁其石与张弈凡一组、板田明目与桥本直下一组,四人轮留各走一步。隔天下一盘。
比赛开始了,八达岭长城,正是秋高气爽,彩旗飘扬,长城刚经修整,异常壮伟,赛场外人山人海,比赛情景将由八达岭上观棋者派人用号子传出,一人传一人,直到讲棋场,讲棋场悬挂巨幅白布棋盘,用彩笔画圈讲解。
经过抽签,第一场比赛由宁其石执白先手对桥本直下(明朝时围棋比赛时,棋盘上先在四个星位摆上四子,由执白者先行),有“弯刀无影”之誉的桥本直下果然名不虚传,一上来就气势逼人,宁其石一一应对,一攻一守,非常精彩。宁其石面对自己当年在日本学棋时的偶像级人物,觉得对手的实力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不可摧,两人行棋飞快,不到半日,已落下一百多子。由于宁其石心中担心养父母的安全,始终不敢放手一搏,桥本直下见其石棋形有点松,决定痛下杀手,长驱直入,仿佛一把弯刀,寒气逼人。但宁其石自从学了五部棋书,棋艺高不可挡,始终能从容应对,抓住时机,果断切断对手的联络,二人形成扭杀,一番收紧气,桥本直下计算自己始终差一口气,汗滴都落到棋盘上了,陷入长考当中。赛场外已是欢声雷动。前圆秀作假装倒茶,碰了其石一下,做了个发狠的样子,其石想到养父母的安危,在桥本直下无奈敷衍了一手后,其石却突然走错了一步秩序,桥本直下眼前一亮,上演大逆转的好戏,杀下其石一块大棋,其石中盘告负。场外一片婉惜之声,一帆也弄不明白其石怎么这么简单的一步棋都会走错。
第二场由张弈凡执黑后手对“让一目”板田明目,板田明目行棋谨慎,每寸必争,张弈凡却是以巧应对,双方下出一盘细棋。板本最著名的是他的收官手段,“让一目”的意思是他收官子每每都可以比对手多收一目出来,比赛时自然可以让一目棋了。双方很快地行棋至收官了,谁知一帆行棋出人意表,在公认的共活棋中突然放出胜负手,形成打劫场面,板田明目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变化,原本认为是定式的共活变成一帆是无忧劫,自己则是生死劫,一反一复,原本是细棋已变成自己盘面大坏,只好推枰认负。板田明目感叹后生可畏,学无止境,公认的理论也有错的,定式竟然也有不确定的地方,只怪研究不够深入。赛场从哑雀无声变成以欢声雷动。
第二十四集
宁别鹤、曹天鸣、周周、闻香、茯苓都对一帆表示祝贺,宁其石更加沉默,一帆对他进行安慰,让他不要想得太多,为后天的比赛做好准备。其石心中暗自责备,对最后的决战不堪设想,夜不能寝,在庭院中仰望明月,担心养父母,不觉长叹,被茯苓发觉,告知周周。周周找到其石,其石深知事关重大,便全盘告知。周周让其石安心下棋,他来想办法。
比赛前一天,周周与茯苓来到日本公使馆附近一打听,知道那板田明目和桥本直下喜欢吃豆腐,每天早上京城“白玉豆腐王”都要给他们送去新鲜的豆浆,周周便出钱请送豆腐的阿二吃早点,自己帮他送豆浆,茯苓在豆浆中放入泻药。出发时,板田明目与桥本直下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也未太在意。
比赛开始了,双方轮流行棋,也都是常用棋式,才下了二十余手,板田明目与桥本直下已各自去了厕所三次,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受不了了,哪能静心好好下棋,一帆见二人身体不佳,两副痛苦的样子,便提出既然两位身体不适,不如择日再赛,二人求之不得,连忙应允,双方议定三日后再战。这时,“风雷堂”的李牧田来告诉曹天鸣,说戚继光造访“风雷堂”,让宁别鹤、一帆、其石都去。
第二十五集
曹天鸣一想,便道:“也好,不如大伙都去我‘风雷堂’看看,来了几天了,都没空请大伙过去坐坐,实在是失礼,原打算比赛结束后请大伙去玩的,现在戚帅来了,都是认识的,正好一同去。”众人便来到“风雷堂”,果然气派非凡,大大的门楼,红色的院墙,门楼两边各有一个大狮子,柱上一副长联“风起云涌,天地有形,造化育物华;雷鸣电掣、黑白无常,烂柯论英杰”正中央是严嵩亲题的“风雷堂”三个斗大的金字。
进去一看,戚继光正与几个人在院子里看花看草呢,其石一看那几人却是木谷武、木谷惠子,还有雪子也来了。
原来,雪子在日本也听说了比赛的事,当他知道木谷武夫妇被兵部俊二囚禁在京都的事情,便假充天皇的手谕找到江户幕府的织田信长,织田信长与丰臣秀吉都是德川家康的部下,二人一商量,认为这是一个干掉兵部俊二,壮大江户幕府势力的好机会,便率军拿着手谕杀掉了兵部俊二,将木谷武夫妇交与雪子,雪子同木谷武夫妇一道雇船来到中国福建,恰逢戚继光在福建收复兴化,将倭寇赶至海边,正好劫得商船,木谷武找到戚继光,讲清来中国原因,戚继光也正好要进京朝圣,便带他们一起来到北京。
宁其石觉得像做梦一样,惠子抱着其石,失声痛哭,雪子看到其石,就如阳光灿烂,笑若桃花。
第二十六集
大伙儿非常高兴,曹天鸣提出要好好庆祝一下,一为戚帅大破倭寇庆功洗尘,二为其石与养父母团聚,可谓双喜临门。酒菜非常丰盛,有烤鸭、红焖鹅、黄焖鱼翅、蛤蟆鲍鱼、蜜汁葫芦、莲蓬鸡糕等。曹天鸣取出一罈酒,道:“这还是十几年前永嘉派第一高手鲍景远(即鲍一中)来北京送给我的,一直没机会喝,今天是个好日子,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剑赠烈士,围棋第一高手送的酒自然要给围棋高手喝,大家打开畅饮一番。”宁别鹤提出明日还有一场重要的比赛,还是不要饮酒为好。戚继光也道:“这酒留到明日当庆功酒吧,到时咱们一醉方休”。这样大家就吃菜交谈,好不热闹。
这时来了一个仆人对曹天鸣说有人找,曹天鸣道一声失陪就出去了。恰好周周想小解,就径自出去找茅房,绕了几圈也没找着,看见一个大的假山,中间有一个石洞,便钻了进去,忽听到假山另一边有人在讲话,透过石缝一看,见曹天鸣正与一个着青衫的人在低声说些什么。便好奇地听起来,那人道:“今天中午,日本公使馆给严相爷捎来口信,讲木谷武夫妇已逃出日本,让你无论如何想办法阻止张一帆与宁其石参加明日的比赛,以确保日方获胜。”周周见这人有点面熟,仔细一想,哎呀!这人不就是在峨眉山上逃走的李百忍吗?这时听见曹天鸣道:“我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些日本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木谷武都看不住。”李百忍道:“相爷非常生气,让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完成任务,事后,那五部棋书尽归你所有,另外将来还要建‘中华围棋院’,让你当头子。”曹天鸣道:“那我来好好想个办法。”周周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蹑手蹑脚悄悄退出石洞,刚到洞口,却不料一下碰翻了一个花盆,一声“叭”把曹天鸣与李百忍吓了一惊,大声问“是什么人?”周周不敢回答,拔腿就跑,却被蔓藤拌了一跤,二人追了过来,周周爬起又跑,二人紧追不舍,周周想回饭厅,路却被李百忍堵住,只好返身向另一边跑,看见一个厢房便钻了进去,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化妆,见到周周进来,一声尖叫,曹天鸣与李百忍闻声进来,把周周抓住,用绳子捆住双手,用手帕堵住嘴巴。
再说茯苓见周周去了好一会几还未回来,便起身出去找,到了假山附近,叫周周名字,无人应对,忽远远听见一个女子尖叫声,便寻声过去,听到厢房里有动静,便推开厢房门,看见周周被捆,曹天鸣看见茯苓,有点惊慌,茯苓问“怎么回事?”,曹天鸣不愧老奸巨滑,应道:“这小子不干好事,可能年轻人一时糊涂,先让他冷静一下。”茯苓一见屋里还有一打扮妖艳的女子,心里似乎明白了七八分,走上前去还想怒斥周周几句,周周急得直摇头,这时躲在门后的李百忍一下子关住了门,茯苓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被李百忍与那妇人抓住捆了起来,也将嘴巴堵上。曹天鸣看着茯苓被捆,若有所思,叫一声“有了。”李百忍忙问:“什么有了?”曹天鸣道:“办法有了,红莲你去茯苓身上找找看有些什么东西。”那叫红莲的妇人就在茯苓身上搜查一番,找出几包药,其中一包外面写着“迷魂散”,曹天鸣道:“就是它了”。让红莲拿到厨房放进最后一道菜“烧羊汤”里,又让李百忍把“风雷堂”里学棋的人全部打发走,关好大门。
第二十七集
曹天鸣返回饭厅吃饭,一帆问“周周与茯苓去那儿了?”。曹天鸣道:“他们刚才还在门口一起商量着去帮雪子买几件衣服,可能一会儿就会回来。”其石还感动了一下,觉得周周与一帆考虑得真周到。上了羊汤,大家起劲地喝,味道果然鲜美,不知不觉众人都已倒下。
待醒来时,已是晚上,宁别鹤、戚继光、一帆、其石等发觉都已被绑住。那曹天鸣坐在桌边,看着五部棋笈,洋洋得意,一桌上还有李百忍、红莲、另外三人。一帆一看红莲就是在南京骗他说周周出事的女人、另外三人就是在南京想打劫财物的三个家伙,那李百忍一帆与闻香都见过,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戚继光道:“曹天鸣,你如些胆大不想活了吗?”曹天鸣哈哈大笑:“我就是想过得舒服些、体面些,才这样做的。严相爷对你戚继光早就看不顺眼了。你们恐怕活不过今晚了。”宁其石道:“到底为什么如此狠毒?”曹天鸣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我曹天鸣白天想的、夜色里梦的,就是这五部棋笈,今日终于如愿以偿。想当年我师兄严世蕃想拿到《正心》,潜入杭州‘洗心斋’,未料却被张经天识破;后来虽杀了张经天,也未找到《正心》,回来后反复思量此事,怀疑《正心》一书在棋盘村,我便带了人去棋盘村挑战,碰见一帆,见其小小年纪棋艺不凡,更加怀疑《正心》在棋盘村。再后来,我不惜投下血本,拿出我的《明志》送给一帆,想放长线钓大鱼,又鼓动一帆去峨眉山找徐问川,却见宁别鹤在一帆临行时悄悄塞给他一个包裹,便安排红莲与小甲、小乙、小丙去南京查看,最后我又让李百忍在峨眉山动手,却未料被发觉,差点出了差错。谁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七绕八绕,五部棋笈悉数归我所有,正所谓千流归大海,只恐怕将来我要常常高处不胜寒了,真是寂寞呀。”闻香骂道:“真是无耻!”
李百忍见桌上还有一罈酒未开封,便提议大家干上几杯,以庆大功告成。红莲去取了几个酒盅,李百忍打开酒罈,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几人连赞好酒,李百忍正要斟酒,却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人,众人一看,是棋疯子冉阿贵,便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冉阿贵也不理采,只叫:“好香,好香,我要喝酒”。走到桌边,两手抱住酒罈就往嘴里倒酒,那酒顺着嘴角边直淌,李百忍一把夺过酒,把冉阿贵一推,骂道“死疯子,讲不讲卫生,你这样喝我们大伙怎么办。”冉阿贵还想去抢,却被红莲劝住:“待会让你喝个够!”,冉阿贵不干了,吵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罈酒吗,我不喝了,我不喝了”他这个“我不喝了”由于讲不清楚,听起来就像“我不活了”,李百忍笑道:“那好,你不活了?你去死吧,没人拦你”,冉阿贵一听火上来了,要找李百忍拼命,口里直嚷:“不让我活,好好,你来杀我,你来杀我”。曹天鸣对阿甲、阿乙、阿丙使了个脸色,三人拉住冉阿贵,红莲抓起一只鸭腿递给他,冉阿贵又面露喜色,抓起鸭腿在墙边坐在地上啃了起来
第二十八集
几人重新酌酒,举杯痛饮,李百忍道:“真是好酒”,其余几人跟着夸酒香。那曹天鸣正在兴头上,高兴地讲:“看到这酒,我就想起了许多事。”,红莲道:“周爷说出来听听。”曹天鸣道:“一提起来,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永嘉派鲍一中围棋号称海内第一,先是击退新安派,后来这鲍一中一人来到北京城,单枪匹马挑战我北方棋派,多少棋手败在他的手下,我京师派也不能光站着看呀!但你想,当时北方的顶尖高手,比如‘不倒翁’颜伦、‘力劈华山’李釜根本没法与鲍景远下棋,往往不到中盘已经胜负立判了,我若去下,万一一个失手,输了棋怎么办,我个人输了倒没什么,但我北方棋派从此不就难以抬头了吗?”李百忍道:“那怎么办?”,曹天鸣皱着眉头,呷了一口酒道:“我就在家中想办法怎么应付这种棘手的情况,这时就听到下人讲鲍一中让人送信到我风雷堂,还特地捎来一罈酒,就是这罈酒,他约我三日后比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送点东西给他,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京师派的镇派之宝‘九宫迷情局’,这个局是我京师派多少代人的心血方才设出来的,若没有看过《明志》一书,便纵有天大本事也解不出来。当天我就把棋局复制了一份给鲍景远送去,过了两日,听说鲍景远对着棋局想了两天两夜还是解不开,一口鲜血吐在棋盘上,倒地不省人事,被在京城经商的老乡送回了浙江。后来我又听说,鲍景远请‘五圣手’之一的‘妙手回春’陈归然来解这棋局,听说这陈归然也是解不开,最后跳下悬自杀身亡。”几人听了都长嘘短叹,连夸曹天鸣高明,保住了京师派的名声。曹天鸣正谈得开心,忽然觉得腹痛,一捂肚子,叫声不好,他这一讲,另几人也觉得肚子痛,李百忍道“鲍一中太阴险,莫非送给我了一罈毒酒?”。那几人一听“毒酒”都是一片惊呼。这时众人只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那冉阿贵站起身道:“鲍一中才不会干这些下三滥的事呢,那毒是我刚才下的”。曹天鸣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第二十九集
那冉阿贵笑道:“我就是陈归然。”李百忍道:“你不是跳悬崖死了吗?”,陈归然道:“想当年鲍一中交给我这副棋局,他自己讲下了这么多年的棋,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却连一个棋局都解不了,还有什么意思,发誓不再碰一粒棋子。我接过棋局,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一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棋局是从“风雷堂”出来的,一定与《明志》棋笈有关,解局之法必在《明志》棋笈中,我便下定决心去‘风雷堂’查个清楚,我抛下年幼的女儿,造成跳崖自杀的假象,抹了‘易容膏’,脸上长满了皱纹,又服了“哑声丸”改变了南方口音,装疯卖傻来到‘风雷堂’卧底,一蹲就是数十年,与堂里的一些所谓高手交手我还要假装输给他们,真是觉得有点累,多少次我想方设法盗取《明志》,可找遍了‘风雷堂’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明志》。”曹天鸣道:“哼,《明志》一笈我一直随身携带,后来到棋盘村送给张弈帆了,也辛苦你找了这些年。”陈归然看了一眼曹天鸣,接着道:“苦心人,天不负,今天我终于得到五本棋笈了,我终于可以解开那棋局了。不过解开棋局也没有得到五本棋笈来得快乐,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就要成为天下第一了,天下第一,我陈归然就要成为天下第一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讲:“爹,你真得是我爹吗?”
众人一抬头,见茯苓与周周走了进来,原来二人被绑后,周周鞋中有把匕首,便让茯苓用手反向拔出,费了好大的力气和较长时间才将绳子割断,二人得以出来,跑到饭厅,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那陈归然一见有人来,赶紧将五部棋笈抱在怀中不放,口中还在边笑边喊道:“我这个天下第一当定了,”说毕哈哈大笑,这笑声越拉越长,厅中众人心中都是一颤。
茯苓快步上前抱住陈归然叫:“爹,爹。”陈归然一脸茫然地问:“你是谁?”茯苓道:“我是苓儿呀”,陈归然把五本书抱得更紧:“你骗人,你怎么会是苓儿,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骗我的书。再说我的苓儿个子只有你一半高,还扎着两只羊角辫呢,你别想骗到我。”茯苓道:“我真的是苓儿,你瞧我这玉手镯是我娘留给我的。”说着,挽起袖子,把一只莹绿的手镯示给陈归然看,陈归然抓起手镯看了一会,放声大哭,“苓儿,你真得是苓儿。”哭了一会他又一把推开茯苓,骂道:“你还是骗人,这么多年苓儿没有出现,怎么我一拿到五本棋笈,苓儿就出现了呢,你一定是假装的,莫非你把我的苓儿给杀了。”大家一听,都知道这陈归然真的是疯了,便直摇头叹气。周周赶忙过去给大伙儿松绑。
曹天鸣悄悄移到墙边,取下宝剑,就奔向陈归然砍去,众人一片惊呼,曹天鸣举剑砍去,忽然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茯苓大惊,叫一声“动心断脉方”,问陈天然“爹爹,你给他们下了‘动心断脉方’了吗?”那陈天然不讲话,只是紧紧抱住五部棋笈。李百忍问:“什么是‘动心断脉方’?”,茯苓讲:“此药无解,服者不可动气,否则立即毒入心脏,倾刻毙命。”那几人听了都不敢稍动,周周帮一班人松了绑,众人都是松了口气,宁别鹤道:“明日还有比赛,抓紧回去休息。”戚继光道:“正是,晚上,我派几个手下去‘御用山房’附近加强守卫,防止再生事端。”茯苓与周周扶着陈归然,大伙儿出了“风雷堂”,那李百忍几人还坐在那儿不敢稍动。
第三十集
比赛准时开始,德川家康、前圆秀作见一帆、其石准时到场比赛,都是一愕,回头满场找曹天鸣,却怎么也看不到。
决赛开始了,其石与一帆心有灵犀,板田明目与桥本直下本来就是对手,难以磨合,甚至在棋盘上争了起来,其石与一帆大获全胜,整个北京城就像过年一样。
皇上册封张弈凡与宁其石为正一品国手,拨下银两建“中华围棋院”,明世宗非常高兴,亲自题写院名,谁知在写“中华围棋院”的“围”时(繁体为圍),中间的“韋”字上面一横写得太大,正难下台阶时,周周悄悄在手心里写了个“或”字示于明世宗,使明世宗免于出丑。这样“中华围棋院”就题写成了“中华國棋院”,围棋就成了中国的国棋。
宁别鹤返回棋盘村,木谷武夫妇在京城住下,戚继光去了福建,一帆与闻香、周周与茯苓、其石与雪子能否长相厮守?严世蕃还将如何对付一帆等人?又听说皇上要请茯苓舅舅李时珍来京城太医院做事,李时珍能否治好陈归然的疯病?(完)
附:
故事主要人物介绍:
张弈凡,为张经天儿子,为宁别鹤抚养长大,取名宁一帆,得五本棋书真传,中国第一高手,明世宗封正一品国手。为人温文儒雅,喜吟诗。
宁其石:是宁别鹤的儿子,为日本浪人木谷武夫妇抚养,获日本国“新锐王”称号,明世宗封正一品国手。性格内向,话语不多。
周周:张弈凡的好朋友,善用计谋,多次帮助张弈凡解决困难,是其得力助手。为人风趣,心宽体胖。
闻香:汉阳人,父亲在汉口开设丝绸作坊,曾随武当云阳子修学武功,对张弈凡多有帮助。为人易冲动,比较情绪化,说话直截了当。
茯苓:陈归然的女儿,善用中草药治病,能识各种毒药,对围棋也有爱好。对世事、人情世故了解不多。
雪子:日本国公主,对宁其石情有独衷,多次帮助其石脱困。比较天真、乐观。
宁别鹤,化名丁远山,居住在苏州棋盘村,“五圣手”之一,人称“杨柳春风”,拥有《经纬》,是宁其石的父亲。
曹天鸣,“五圣手”之一,在燕京开设“风雷堂”,人称“叱咤风云”,拥有《明志》,为北方围棋界领袖人物。与严世蕃交好,为人阴险毒辣,真正大恶之人,中“动心断脉方”身亡。
徐问川,在峨眉山大国手寺方丈,“五圣手”之一,人称“大块文章”,拥有《问道》。
张经天,浙江总督,创办“洗心斋”,“五圣手”之一,人称“独辟蹊径”,拥有《正心》,全家被赵文华杀害,留下孤子张弈凡。
陈归然,“五圣手”之一,居住岭南,人称“妙手回春”,拥有《方圆》。自己为解棋局,装疯卧底“风雷堂”十余年,后真变疯。有一女茯苓,随舅舅李时珍居住在武汉蛇山。
木谷武:日本棋手、武士,为人正直、无畏,是宁其石的养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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