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青少年收获的第一记清脆的耳光

十岁，是十岁！我清楚地记得，就是在十岁的时候开始有了性的朦胧意识，意识到男女是有别的，并且朦胧地知道了男女在一起是怎么的一回事的。

生命是一个神奇的过程，从开始萌芽到诞生，从幼年到成年，直到老去，生命结束，这中间的经历是多么复杂啊，一个人既经历着自己身体内部的变化，又受着外界的诱惑和影响，悄无声息地成长，就像是一棵长在自然界里的小树，你每天守着它根本就不见它动弹，而几年后你再看见它的时候，它已经长的让你不认识了。我们只是会惊叹这样的一种神奇，但是，我们无从知道一颗小树长大的这几年所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还有一些电闪雷鸣！

在我懂事之前的那些岁月，我无从回忆，只能从母亲的一些话中得知很少的一部分印象。而我的记忆的起始点，就是十岁，我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从我的班主任水叶老师身上开始的。

水叶老师那年刚刚二十二岁，长得很漂亮，白白的皮肤，留着很精神的那种短发，喜欢穿花格子的衣服。水叶老师的身材是那种偏胖一点的。那年她刚结婚不久。

我每天都能闻到她擦着的雪花膏的香味，而每次她经过我的身旁，总会引起我的鼻子的不适应感，可能是我的鼻子对那种香味过敏的缘故吧。但是，虽然有些过敏，但是我却整天很迷醉这样的一种香气。

而更让我心旌神摇的是我总是喜欢看水叶老师胸前的那两个大大的“山丘”，每天水叶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我的目光随着那两个“山丘”移动，水叶老师讲的什么都无法进入我的脑袋里。

虽然上课老是走神，但是我还是比较聪明的，所以，学习成绩从来也没掉下前三名，因此也深得水叶老师的喜爱。

那个夏天，心底的那种欲望有点泛滥，还因为一个小男孩的一些秘密。

夏天，我们的午休都是在自己的那些破旧的课桌和板凳上度过的，水叶老师有时候也在讲台的地上铺两个口袋在那里午休。而某一天，睡在前排的我年少的目光被水叶老师的那个浑圆的屁股所吸引。

水叶老师向里侧躺着，她的屁股比身体的其他部位明显高出很多，像一座高高的山丘，而那被衣服紧紧包住的肉感，引起了我的某些欲望。有时候，她也会翻翻身，我便偷偷地看她高高的胸脯就那样一起一伏地动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欲望，这好像是性心理学家研究的东西。我只知道那个夏天我就像是一个忍不住偷吃糖果的孩子，贪婪地凝视睡梦中的水叶老师的身体，并且做着无限的遐想：我和水叶老师躺在一起，我的手抚摸着她的身体，那两个ru*房，还有她那浑圆的屁股，水叶老师也是很害羞很享受的样子。

那个夏天，这样的遐想充斥着我很多的时光，不过毕竟还是刚刚懵懂，所以，还谈不上有什么烦恼，身体上也没有什么熬煎的感觉，只是一些觉得享受的梦境而已。

不过，后来，我的这个秘密终于被水叶老师发觉了。

那天中午午休，我又偷偷地盯着水叶老师的身体发呆的时候，水叶老师一翻身，忽然睁了一下眼睛，正好和我的目光相对了。我心里一惊，赶紧埋下头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心慌地突突地跳。

我觉得水叶老师肯定盯着我看了很久，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很烫。

后来水叶老师再也没有来教室里午休。我也发现了在讲课的时候水叶老师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眼光。坐在下面的我也不敢抬头，每一节课都是在不安中度过的。我隐隐地感到，我的头顶正在慢慢地形成乌云，而这片乌云在某一天终于下雨了。

有一天，我将几根圆珠笔芯卖给了我的一个同学。那时候同学间经常有这样的一些小物品的交易，有时候也欠着帐。我也忘记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了，反正后来我说一共是九分钱，他说是六分，我俩发生了争执。争执不下，那个同学就向水叶老师告状了。

我不知道那个同学是怎么跟水叶老师说的，水叶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怀揣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我一进办公室，只见水叶老师杏眼圆睁，脸色因为愤怒而显得更白。她指着我的额头吼道：“明明是六分钱，你向人家要九分钱，你这不是剥削吗？”说完，抡起她那只粉嫩的香手，“咣”的一声扇在了我的左脸上。我看到了许多的“星星”在我的眼前闪耀。

后来，我是在一种迫切想逃离这个学期的煎熬中度过了我的小学二年级的时光。班级中所有的事情好像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游离在这个集体的边缘，过着一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假如时间可以逃避的话，我真的希望我能够跳过生命中的这个十岁。

从此，我的性格有所改变，我变得沉默寡言。虽然在以后的三、四、五年级里，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班主任老师也都拿我很好，但终究都没有抵得过水叶老师的那一记清脆的耳光，我就是以这样的一种性格行进在我年少的岁月里。

二、父亲一鞋底子打在了我的嘴上

小学五年级，我十三岁了。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到了小学五年级了。

这三年，又发生了多少事情啊，我的生命历程里又吸收了许多的养分，而身体也像是正值旺季的小麦，能清脆地听见拔节的声音。

也是那年的夏天，在河边游泳的时候，我不再脱得溜光下水了，原因是我偷偷的发现，我的下面那个地方长出了一些细细的黑色的毛发。这一发现让我兴奋了好一阵子，哈哈，这回邻家的三叔不会轻易地揪我的“小鸡鸡”了吧，我的就要和他的一样了啊，如果他再那样的话，我可要反击了，哼！

也就是在那年的夏季，我的嘴唇收获了父亲的一鞋底子，原因是一封没有发出的情书。

那时候，男女同学间有着比较明显的界线，小小年纪的我们对男女生之间的交往很敏感，要是有一个男同学和女同学的对话不是在公共场所，没有被别的同学听到的话，那肯定会传出“绯闻”来，哈哈，某某和某某谈恋爱了。

所以，在班里，男女同学的数量如果是偶数那还好说，如果是奇数，那必然要有一对男女是同桌的。这是很难办的事情。那时，我是班长兼体育委员，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所以这个棘手的问题就摆到了我的眼前。男生谁也不愿意和女生同桌，最后我因为是干部的缘故，只好做出牺牲了，让霞作了我的同桌，之所以选择霞作我的同桌，只是因为她和我一样学习比较好。

而不久以后，关于我和霞的绯闻就出来了。

那天中午下班后，我领着队伍在往家里走。发现几个女生在那里窃窃私语，眼里还有讥笑的神情。我没有理会，因为是下班时间，纪律可以松一点。可是，当我看见霞落在后年里队伍较远，就过去有点带着训斥的口吻说：“怎么了你，还不到你家就掉队？”

此时我看到霞的脸通红通红的，有羞也有气，冲着我嚷道：“她们几个在编排我们，你怎么不管？”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气冲冲地跑到那几个女生跟前训斥她们，可是她们根本不理会，还在那里窃笑窃语。我也没有了什么办法。

我的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可是怎么还有一丝甜蜜的感觉呢？

和霞同桌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敢说很多话，但是毕竟离的如此之近，她的一行一动都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地我的心里又生出了少年朦胧的爱意。上班的时候，有时候偷偷地瞄着她的前胸，那里有一对微微突起的“小包”，还喜欢看她离我很近的腿，还有桌下她的脚上穿的小花鞋。虽然都不好意思说太多的话，但是，因为是同桌，有时候也避免不了互相讨论一些问题，一种羞涩，一种矜持，使得这种交流变得有些温馨和甜蜜。

但是经历这个公开编排事件后，我们俩显得都很害羞，上班也就显得很不自在，我们俩好像都不是急于反击那些流言。于是，那些女同学更是变本加厉了，特别是霞的那个好友玲，更是肆无忌惮，有一天竟然有意将霞撞了一下，霞趔趄地倒向我的身边，我下意识地赶紧一扶她，霞羞得满脸通红，我也讪讪一笑，她们在一旁却很得意地笑着。

从此以后，我也发现了霞的眼中也有一些温柔，我们好像默许了这样的一个“绯闻”。过了一段时间，迫于压力，我和霞分开了，我调到了后排另一张课桌，但是，每天上课我还是经常看霞的背影。那帮女生还在继续她们的流言，而我和霞也不做什么解释。我想，在霞少女的心里也有一些和我一样的甜蜜吧，我们心里知道，但是却不做什么表达，或许是真的不敢做什么表达吧，那时候这可是“洪水猛兽”啊！

一个星期天，和好朋友明在他家的新房子里玩。明的一个邻居上初二的大哥也在那里玩。我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有关恋爱的话题，那大哥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聊起了他的一些情事，然后卖弄般地掏出了一封情书，也不知是写给谁的。那可能是在他们那个年纪的人中间流传的一种写情书的格式，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段落分明，开始的称呼，中间的爱慕，结尾落款很清楚。我看了以后就记住了其中的一些关键的字眼，比如“亲爱的”、“梦中”、“喜欢”、“伴侣”等等。其实想来，那时候“伴侣”可能是从电影或者书上学来的，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那时候就是一些很纯的一种少年的爱恋罢了。

后来的几天，我也有了一种写情书给霞的强烈冲动，并且经历了几天的煎熬以后，终于写成了一篇二百多字的情书，前面的那些字眼都用上了，那封情书写完以后就放在了书包里，准备某一天有合适的机会就给霞，什么也不管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流言有时候传播的太快了，我和霞的所谓的“恋情”被霞的父母知晓了，霞的父母来找我的父母了。

那天下午一下班，父亲和母亲就把我堵在了家里，从我的书包里翻出了那封情书。人赃俱获，暴怒的父亲脱下鞋子，在母亲伸手阻止之前，非常准确地抽在了我的嘴上，我的嘴唇立刻出血，肿胀起来。

我的小嘴一直肿大了好几天。后来偷偷地听到母亲责备父亲：你怎么打他的嘴啊，你应该往屁股上打啊。那时候，我其实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委屈，因为年少，心理上毕竟不成熟阿，再说了虽然现在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当时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行为，犯错了就得受到惩罚的。

少年的第一封情书就这样扼杀在父亲的那一鞋底之下。随着初考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镇上的重点初中，霞没有考上后，这段少年的朦胧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十年以后，我大学毕业回到本市，霞在老家农村结婚生子。有时候回老家碰上霞，十年的生疏已经让两个人没有了任何语言，低头擦身而过，人生的一些镜头就这样定格，曾经的时光和故事已经沉淀而不再需要泛起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