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辨证,我们希望公平
我们的观众,我们下垂的胃里装满稻草
粮食是带刺的毒药,我们不敢服食
我们的身体里没有骨头
堆在脸上,那团浮肿而愚蠢的笑容
我们要求得到相等的赞美
城市的焦燥已经掩去了很多红通通的面孔
我们的世界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三百尺高楼下那个伸出头来的人
首先遭到批判,鞭策,然后公开示众
三百尺高楼上那个伸出头来的人
板凳上面的屁股,那团光滑的肥肉
高山上的高山,那即将倾倒下来的高山
我们恳请你别瞬间倾倒下来
我们的母亲,我们的母亲,如今
正好逃到那位于低矮位置的池塘中央
那里表面干枯,内在潮湿
适于安葬。你看看,她瘦小而虚弱的身体
被迫倒在那儿。你就咧开嘴巴吧
反正我们已经看清,暴露在外的挖掘机
和那具黑暗中的搅拌机
这小小的坟墓足够让我们挤身于此
而光彩的四周,不能不让我们联想到
那个掘墓者也同样拥有着清晰的眼睛
说话归说话,哭声归哭声,平静终归
平静。我们只得把这口寒气连骨吞下
然后迫至发尖,趁着天黑降一场不为人知的
雪。天亮了就有人要死去了
该死的大地,你给不够这数亿人所需的
氧气,尽管上面的大气层已经坏死
出现紧张,而下面霉变的人们
各自捏着紧张的心弦,在病态中衰老
稻草啊,石头啊,羽毛和冰雹啊
还有那大把大把的锈迹,一古脑地倒了下来
其中竟然没有我们所需的骨头
我们躺倒于此,内心忍不住放声痛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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