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下棋,象棋,围棋都略通一二。不是谦虚,下了十几年的棋,我水平仍是处在刚入门的那个阶段,说白了,我整个就是一臭棋。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棋之热爱,也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忠实的棋迷。
记得以前看到一个关于棋的笑话:一人天亮后回家对妻子说:“某某和某某棋瘾真大,这么冷的天,俩人下棋下了一夜。”妻问:“你怎么知道?”这人理直气壮地说:“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当时读了没感觉好笑,反倒觉得很真实。一次我也是在天亮时才回家,妈问我,我说,和别人下棋。其实那晚我没有下,别人下棋我看了一宿。
下棋讲究棋逢对手,对手太高或太低,下起来都没意思。只有二人棋技相当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才会一盘接着一盘,乐此不疲。“谁谓吾徒犹爱日,参横月落不曾知”,诗人黄庭坚棋诗里的这两句肯定就是描写俩个旗鼓相当的棋迷。
职业棋手下棋,争得是名气和利润;我等下棋纯粹是为了消遣和娱乐,“偶无公事客休时”,约一棋友,手捧香茶,杀它个惊心动魄、天昏地暗,不也乐乎!
既然是娱乐,输赢就大可不必太认真了。我下棋,赢了心里固然沾沾自喜;输了,也顶多骂自己一声臭棋。不像有些人,赢棋的时候就乐不可支,输棋的时候就沮丧万分。宋代的王安石对棋之输赢就看得开,他说:“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此话有道理。
下棋的人大多有棋瘾。技痒时自己找不到对手,看别人下也行。君不见街头巷尾凡是有棋摊的地方,总会围着三五成群的看客。看棋的人又大多喜欢支招,那种“拢袖观棋有所思”的人倒真不多见。有时,你看那些支招者比下棋人还要着急,恨不得自己去下。尽管有时会招致下棋者的白眼,或者说些“观棋不语真君子”之类的暗示。但是一旦有了一步好棋,嘿嘿,什么真君子,不做也罢。
下棋人的乐趣,非局外人所能体会的。
想想,“书剑琴棋诗酒花”这七等雅事,我毕竟占了两样:棋和酒。只不过,棋,我是臭棋;酒,好喝,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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