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接到家里的电话,自然遭到了母亲的一顿埋怨。可不是么,细细算来,已经有数月没有回家了,即使是回家,也是稍稍落脚就走了,想来仅仅借口忙工作只是一个无法站住脚的美丽的谎言罢了,于是我决定回家小住几天。
回到家里,还没到家门口,母亲已经早早的等在家门口,抱过孙女,亲热个不够,可能就是久不回家的缘故,一些话竟然无从说起了,只是听着母亲父亲的絮絮叨叨,谁家娶了新媳妇了、东头大爷家的弟弟已经生了孩子了等等!母亲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是不是又要马上走呢,其实晚上还真的是有饭局等着我回去呢,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的。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母亲满脸的皱纹竟然一下子舒展开来了,洋溢着比过年还快乐的微笑,看到这些,我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难过,是啊,家的概念难道就这样淡薄了么!
傍晚吃过晚饭,我例外的没有跑到家里去叙旧,母亲拿出早就晒的热乎乎的被子,给我们铺好了床铺,一家坐在炕上,继续听着母亲的埋怨,到了半夜时分,母亲说:不早了,回屋去睡吧,其实她盼望着我陪她说话!我说:娘,不去那屋了吧,我可是好多年没有睡在炕上了呢!好啊,好啊,母亲一连串的高兴,一阵风似的跑到里屋,把我们的被子都抱到炕上,精心地铺好了,躺在温暖的炕上,心里的舒畅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迷迷糊糊的,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母亲的唠叨好象还在继续,朦胧中,感受到母亲在给我掖着被角,母亲粗糙的手碰到我的脸上,我的眼泪悄悄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母亲老了,但还是把我当作孩子看着,怕这怕那,想到这些我已经睡意全无,索性坐起来吧,。就这样和母亲说着,女儿在恬静地睡着,母亲不时地摸摸孩子的脸,小时候我的不也是享受着如此的优待么,只是我没有感受到罢了,说着话,竟然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直到外面传来了鸡叫 声音,那声音竟是那么的震撼了我的心灵,悠长、婉转,在无边的夜空里回荡着!
时空自然是无法改变,但沉淀下来的自然也都是精华。童年的点滴竟是由着阵阵鸡啼声唤起的。小的时候,家里还是如同当时的经济一样,复苏了但依然是萧条的,记得很小时候,我就已经跟着大点的孩子到外村去读小学了,其他的季节都还好说,春暖花开的时节,边采着路边的野花,一路颠簸,那感受是妙不可言的,不近的路程,在蹦蹦跳跳中瞬间就到了,夏天的时候,尽管母亲一再的叮嘱着,不要到河里 洗澡啊,谁家的孩子前几天又淹死了,但规定往往只是约束那些对家长言听计从的老实者。对我这相对而言的调皮者。似乎没有多大的约束力的,经常的训斥自然是比不可少的,因为,我精心洗过的,以为是不露痕迹的身上,在母亲的轻轻一滑下就彻底的原形毕露了。最使得我快乐的还在冬季,早晨起来,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洁白的世界徜徉着的是孩子们无边的欢笑,那是我最盼望的季节了,但却是母亲最不放心的时节!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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