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说今年是历史最暖的冬终于发怒了,伴随着阴晴雨雪的低温从四周逼过来,冷到骨头里。而我正怵在这不尴不尬的空间里——零度上下。上是水,下是冰;上的放纵,下是收敛;上是宣泄,下是束缚;上是迷离,下是清晰。
很多人可能跟我在处在同一位置,可我回过头,却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是个站在大四路口上张望的迷茫孩子。为什么我还用可恨的“孩子”这一次来形容自己呢?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躺在自己编制的温床上,怎么能在低眉顺目的举止里,失去流年?
我是个凡人,这让上帝都很为难在一拨考研的队伍中发现我。我们都在等命运的光环会意外落在自己头上,甚至把它当成平步青云的阶梯,所以甘心情愿去与水外的世界主宰者开始了一场无休止的赌局。鲤鱼要跳龙门,怎么跳?要失足摔死,谁负责?那我告诉你,只能是活该,路由己选,果由己尝。
心比铁比铅更重,手指间失去了往昔的温度,做在冰冷的考场里,耳朵里居然听见窗外下雪的声音。它在与干燥而厚重的试卷在空间里对话,考试结束的铃声在梦的边缘重复无数谎言,我湿漉漉的灵魂在那一刻冻结成冰。
近视的我,却清晰的看见考场外面的母亲,在一阵寒风吹过的时候,身体在摇晃。这个时候,辛酸感就显得尤为突出了。我在仔细辨析从决定考研到这一刻,我生活是什么颜色,灰凸凸的冬季何时才能迎来初春的暖阳?
记住这个零度上下的日子:公元二零零八年一月二十日,星期天,中雪转大雪,考研终结,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拿到句号。
我以为追逐的与理想的是同一方向,我以为没有形影不离的痛苦只有近在咫尺的幸福,我以为天下太平人会对生活心存感激。
可笑吧!这是多久以前的误以为呢?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我现在正现实的生活的水底,一个社会黑暗的层面,窒息的几乎无法言语。我在出世和入世中徘徊,只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是不是令人发笑。谁会站在明亮的地方不屑的说:“可怜的人!”这样我会很难过,因为我再没有可犀利的思想抨击同情的目光,我也只有难过的恨不能揭露生活蹩脚的承诺。
我骄傲我唯一剩下的任性坚持说,谁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上帝微闭着眼睛说:“贪心!”它那样洞穿的注视我,我心虚的恨不能抵达尘世的底端。怎样繁华的颜色才能丰富我的世界,怎样的努力才能摘取掉陈旧的伤心?
偶尔间发现周围布满了死亡的痕迹,甚至潮涌而至。而我可能遗失一切也可能在攒够足够的勇气再次卷土重来。我抓着恍然而过的流光,一瞬间,发现干涸的情感已渗出血,殷红的印染了一大片。我不孤寂,却并不幸沦为孤寂的牺牲品。这该死的零度会不会再冰冻我的血脉,该死的!
活得太过投入与太不经意都一样会被现实的针尖刺痛。我们在行走,故事没头没尾,或成功或失败都只是影响进程速度的一个因素。生活继续,谎言继续,我也继续,活着。
活着就是原因与结果,不看过程,所以仍有很多事的丝线等你去理,若看不见,拿放大镜残酷的放大。寻找到底是社会在人脑中变得复杂还是人在复杂的社会中变的更复杂。
对手在哪里?我感觉自己败在自己手里。我才大四,我才二十二,我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在天马流星的飞行。父母亲人朋友都在用火辣辣的眼光盯着我,怎能让他们看出一只泄气的皮球在漂浮。我应该在生活的缝隙里都塞满勇往直前。欲望怂恿着我,我开始把未来的生活分成一个个的片段,或考编制或写毕业论文或找工作,满满的生活,证明我不是穷光蛋。
况且我找不到借口弃权我未知的幸福,就努力的寻找离开这黑色的洞窟的出口。零度上下,上是毁灭,下是重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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