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金艮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原因吧——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酒店,要了一个炒菜,两瓶青岛啤酒,以消炎暑带来的烦心。刚喝了一口,看见我的大学同学林林和他的一个朋友站在了我的餐桌前。
“自己喝呢?哈哈,多没劲啊。”林林说完,用手扶了一下他的眼镜。
“哦,你好,林林”。我伸出了手示意就坐。
“这是我的顶头上司——日本人—熊三郎先生。”林林向我介绍他的同事。然后,双手扶着眼镜,好象厚重的眼镜只要不留意就会掉下来似的。
“你好”。
“你的,也好”。
也许我这个东北人高大了一点,显得这个日本人一熊三郎先生真的是个“小日本”。他顶多有一米六,最重不会超过一百斤。虽然有点沉稳,但是,作为黄种人,他没有可以代表黄种人祖先的中国人的刚毅。脸部透出的些许秀气,与我中华江南的才子的秀气相比,至少还缺少颦笑和矜持。他的脸瘦削,很长——给我的感觉,好象他以前有一天因为淘气而被什么东西把脑袋挤扁了,无论怎么精心治疗都没有恢复原貌。两只眼睛又小又圆,我不可能不想起狼。他的下巴很尖很黑,莫名其妙,绝不是胡须。
“来,来,一起喝”。我说。
“一起喝,我买单,哈哈,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林林说。
“哈,无所谓的”。我说。
“服务员,再来一个炖鲫鱼,一个拉皮”。林林说完,还是双手扶眼镜。
“你的眼镜值钱啊?怕掉下来摔坏啊?哈哈”我开玩笑。
“习惯了,习惯了,呵呵”。他就是不撒手。我看着别扭。
喝酒的时候,林林向我介绍了一熊三郎先生。
一熊三郎先生是日本京都大学毕业的,来到中国做企业策划和广告策划,还有一个装饰工程公司。公司办的很成功,名利双收。
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值得敬佩。
喝酒的时候,我们自然离不开我们的专业话题:广告。一熊三郎先生偶尔用生硬的中国话表述一下自己的观点,由于他不精通中文,所以他并不是这个餐桌的主要交流者。
然而,聊着聊着,他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中国人的,软骨,痴呆,大大的病夫”。
“啊?!”我站了起来,以为我听错了。“你,你,再说一遍!”我的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中国人的,软骨,痴呆,大大的病夫”。他说完,还继续吃着,不理会我怒发冲冠的神情。
“巴嘎”!我用日本话骂道(其实,我不会日语,可是这个词汇我听的太多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操起一个啤酒瓶子就向什么一熊三郎的头砸去!
“叭”!瓶子碎了,小日本的头在冒血。
可是,他没有倒下。颤抖的双手抱着头,抬起了脸,十分惧怕的看着我说:
“先生,你的,让我把话说完,你的,再打。”他并没有哭。
“巴嘎!你的,快快的说!”气愤之下,我也说起了这不伦不类的话。同时,我又拿起一个啤酒瓶子,高高的举起。这次,我想起了南京大屠杀,想起被奸淫的姐妹,想起死去的无数军民,想起了冒着硝烟的残垣断壁,想起了日本鬼子刺刀上滴血的婴儿,想起了731部队的器皿里的中国军民的头颅……
别的餐桌以为我们在打架,无数只眼睛看着我高高举起的瓶子,看着我充血的眼睛。
“我的,意思的,是说的”,小日本要哭了。“你们的电视的广告,都是补钙的,补脑的,能治各种各样的,疑难的,绝症的。吹牛的,不真实的。给人的感觉的,软骨的多的,痴呆的多的,病夫的多的。我们的国家的,不允许的。”他抹了一下淌在嘴角的血,然后看着我的啤酒瓶子,目光没有乞求。“媒体的,为了利益的,强行的播放的。名人的故意的,忽悠的,误导的,是罪过的,不能允许的”。
说完,他看着我扭曲的,可怕的脸。
……我,无语。然而,面部肌肉在痉挛。
“叭”!我把瓶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对我的同学林林说:“你买单,我走了。”
我惊醒了,浑身是汗。但是,我的心还是那样难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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