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在秋天，脸上的

一道疤痕，习惯了

望望天空，望望地面

再吻过变凉的空气

与手掌亲热。在很久以前

我拼命找寻着一个

借口，一个最恰当

最合适的借口，为了

这一道疤痕。当时

秋风正在倒霉

被我逮住了

从此，有了这样的描述

我脸上的疤痕

是一条秋风的茎

与只麻雀同消遣

树上有一根树杈，成了

麻雀家的地板，而

几片叶子，成了麻雀家的

瓦片。那只麻雀

叫个不休，喉咙伸得很长

长过了漫长的宁静

长过了宁静的漫长

我开始怀疑，我是被

它的喉咙钩来的。

怀疑过后，我想把自己

忽略，或者用树的口吻

说，他又一次坐在冰石板上

凝视漫天飞舞的孤单。

假如继续用树的口吻说

那只麻雀就成了我的

同伴，在这个午后

我与我亲爱的同伴

在炎热中同消遣。

催眠

灯光阻塞的灯管

还是灯管封闭的灯光

灯管与灯光，通通

扭曲着身体，魅力

无限，无限魅力

幻化的舞姿，释放在

我眼中。仿佛

有什么来了

又有什么去了

来的快，去的更快

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我的醒与睡，正式

坐上天平，较起了

劲。在我的太阳穴中

也横着一架天平

左端搁着恍惚

右端摆着糊涂

火车开过隧道

正打开眼睛，窗玻璃

对环境的描写，倏然

而止，整个世界

光明沦陷于被这条隧道

吞咽前的小小瞬间

火车的呼吸

撞击隧道内的空气

从分泌的声响中

我能够揣测出这条隧道

的长短。结果证明

我的揣测无误

依循感性上的要求

经过解释之后

一朵娇艳的花中

散着我与隧道的缘分

老人与狗

一位老人的背后，跟着

一条悠闲的狗。在老人

腹中，跟着一顿

刚吃过的晚餐。老人

与狗的前头，我的倒影

迎着绯红的晚霞

向他们渐爬渐近

此时，我的想像中

有一条河，就是村后面的

那条河，牵着它的岸

在寂静的傍晚

等待老人与狗的陪伴

似乎这样以后

我便成了多余

散步，早切断了与我的

瓜葛。一份极轻的约会

使我心神沉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