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到慢性胃炎的困扰，我到同济医院去的次数相对比常人勤一些。去　的回数多了，自然对医院每天早上排队挂号的情况有所了解，岂直是了解，可以说是对其中挂号的猫腻也摸了个水落石出。

武汉同济协和这样国家知名的大医院，每天早上排队挂号的人相当多，周一至周五更甚。一般看门诊的人都想在上午把病看完，尤其是像我们这些远到的病人，都是打算上午看病下午乘车回家。且多数人都是看专家门诊。一个专家半天只能看30个号。这样上午的号尤其弥足珍贵同。有人为了能挂到上午序号靠前的专家号，不惜在凌晨一点左右就去排队等候（每天早上挂号的窗口七点才打开），更有甚者将铺盖卷垫在门诊大厅内的地板上过夜，索性死守那块阵地。

基于此种原因，有一些人悄然地从排队挂号就医的人当中嗅到了商机。众所周知，贩菜的叫菜贩子，贩鱼的叫鱼贩子，贩火车票的叫票贩子，那么我们姑且把靠贩卖专家号的贩子称为“号贩子”。他们这些人就是靠人家看病的钱养活自己。这无疑是在病人的伤口上撒盐。

有几次，我都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去一楼门诊大厅去排队，该说是够早的，可我总是只能挂到10号以后的专家号。

因为是凌晨两三点钟，一楼的门诊大厅的人并不多，可每个窗口前却有不少用旧皮包、小凳子，饲料瓶、旧茶杯等占的位子不少。我去的时候找一个占位子较少的窗口站定了，数了一下，前面除了第一名有一老爷子睡在地板上，第二个是一个老太婆坐在凳子上打盹，我前面还有八个“空城”。我当是这些人有事出去或是上厕所或是买病历，我也没在意。等到五点半一过，整个门诊大厅　内已是人滿为患。其间，就看到有几个挎皮包的武汉本地人在人群中和挂号的人搭讪，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号贩子”。他们无非是问挂号的是哪里人，挂什么科的号。由于长期精于此道，他们对各个楼层所设科室以及一些热门科室专家的姓名及其业务能力耳熟能详,这就增加了他们同挂号的闲聊的资本。

很快，一“皮包”就物设到了一个顾客。

“皮包”发话了：师傅，你排在这里呀！你看看你前面少说也有二十来人，想买到上午的专家号很难了。那人语塞。

“皮包”诡秘的一笑：不是没有办法，大哥！只要你肯出钱，我包从买到上午的一号。

几番你来我往的搓啇，那人交出四十无给“皮包”，“皮包”就要他不排队了，就在大厅内转悠，等到六点五十再来并再三保证能挂到一号，不然就退钱。

有人可能担心“号贩子”一个人既要占位子挂号，又要张罗生意，他们未必有分身术不成。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号贩子在一个窗口占十来个位子，等到五点多钟，有些靠前的号很快就找到了主子，没有填滿的“空格”就雇请一些没事的老人来当临时挂号人，每人每天给十到二十无不等的报酬。如雇请的人来的早排的号靠前，“号贩子”将号卖的高。雇请的人报酬就多些。一般一个“号贩子”每天按十个号来计算，每个号除去开资平均赚二十元，一天就赚二百元，难怪有的“号贩子‘全家出动，儿子老婆爹爹婆婆排队，自己就地去招览生意。

“号贩子“为拓展业务，还印有名片，名片上美其名曰“代办挂号”，上面有他们的姓名手机号，如果要提前挂号就可以找他们预先把当天的号买好，你去了之后就高价从他们手中把号买来。倘若你失约也不要紧，因为同济医院有规定当天上午或下午的专家号在有效期内可以退掉。所以“号贩子”是不能赔本的。

有的人想赶在“号贩子”之前去排队挂号，没门。因为在凌晨零点以前，保安是不会让你在挂号的窗口待的。零点以后，保安一走，就是“号贩子”的天下，，他们就带着那些占位子的道具或者是拉些雇请的老人来了，他们一来就垄断了一到十的序号了。凭你去的再早也是干着急，等到六点多钟保安才来。这时整个门诊大厅内早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保安也分不清哪些是真挂号的哪些是雇请的“摆式”。也有人说保安本身和“号贩子”结成了“统一战线”。你在零点之前去排队保安就撵你走，而那些“号贩子”却有在门诊大厅内大摇大摆的出入。

如此挂号真让人吃不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