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舞会
几近庞大的喧嚣在这个舞池泛滥着,泛滥成了所谓的喧嚣。就是这样的,那些喧嚣,似乎在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们的耳膜,抚摸着她们扭摆的身躯,而她们就在抚摸中,尽情的沉沦,尽情的放荡,潇洒的像这个季节的晚风。
我是与她们不一样了。
是一种忧郁情绪的感染,同样的喧嚣,到了我这里就消遁了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匆匆的暴力,是一种暴力,可怕的能将脆弱的心噬掉,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我的忍耐是消瘦的,我总这么认为,在今夜的舞会,我依然这么认为。我觉得我的忍耐就要碎了,我并不想让忍耐碎掉,碎掉了之后还得修复,我想我是来不及修复的,也无心去修复,唯一的选择是逃避,默默无声的逃避。
于是,我走出了那舞会。
走出舞会,我携着我昏暗的情绪,走向塞满空寂的街道,可是,我没有料到,这条街道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轻易的撩起了我一段曾经的记忆。
走向街道,我的感情就失控了,在记忆的牵引下,从这条熟悉的街道,我弯进了一条更加熟悉的小巷。在一扇漆着红色的门前,搁着几级冰凉的台阶,我很糊涂的躺在了最上面的那一级上。接下来我似乎就无事可做了,静默的凝视着眼前的黑夜。
然而谁能知道,就在我的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个很大的秘密,在此时此刻发生了暴动。
她没有来开门,她不会再来开门了吧!
在轻声的自言自语中,我仿佛又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在这扇门的后面,她像从前一样,正向我走近,走近,她要把那扇门打开,然后放我进去,进去她的闺房,诉说我们的爱情。
这时,我发现我的双目湿润了。
我奋力的抹开眼角,又奋力的将眼睛睁的好大,可是她不在,她没有来,那扇门仍旧紧紧的关闭着。
是不是我该后悔,根本就不该走出那舞会?
月下已无酒
在回忆里,仍然有一群红色的珊瑚。
就在那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红色的珊瑚生长着,长得很是娇艳。记得当时,天上的月是朗的,朗月之旁有云,斑驳的云是动的。月光洒在云上,便点出了碎影,月之碎影与云之身影相映着,成就了天上特有的风景。
在那夜,风也是有的,且十分的轻盈。风从月下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来,经过我们身边之后,就浮动了醇美的酒香。
借一放石桌,又几张石凳。
提一壶烈酒,展几只酒盅。
我们的友情岁月浓缩在那一夜,一群珊瑚就因此而红了。
不过属于我们年少的忧郁,还是没有能避免。就在我们的一言一行中,忧郁来的很寂然,那么突兀的,掠夺了我们把酒时的欢笑。尽管如此,我至今清楚的记得,我们在那夜还是有很多欢笑的,不止是欢笑,还有欢歌,用一股从内心深处提炼的激情欢歌,歌我们所最想歌的情绪。
同样是在那一夜,我们在年少的轻狂和现实的威逼夹击下决定,要一起用离别切断长期以来的放荡。就让那些混混沌沌的日子见鬼去吧,我们说,我们不再需要一把刀子去证明自己的张狂,也不再需要网络游戏去寄托大好的春光。我们就是我们,我们要重做我们,所有与潦倒与堕落有关的一切,就让它们逼向灭亡,我们在誓言中说。
而今夜此时,我蓦然一回首,太多的岁月都悄然而过了。是的,此时的月下已无酒,人也不再依旧,就算再提来一壶烈酒,恐怕也只能是独饮。
无酒入肚,我们都并非再是曾经的红色珊瑚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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