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九

零度

羽绒，帽沿

哈着热气的嘴

冰凉的鼻尖

一切都在蜷缩

只有脚还在重重徘徊

突围着温度

雪还是没有来

那场盛大的仪式

无法到达南方

在口口相传的俗语里

猪狗成片死去

就像一条约定俗成的小径

总是为远方张望

我开始无所顾忌地

发烧、咳嗽

震颤空气

并希望用这种方式

让春天找到

回家的枝条

关于雪花

我的那些经不起温暖的雪花

一直隔着北风

飘在这个冬天

世界都白了

冻土下的躁动

是一个多年前袅袅娜娜的女子

对柳絮柔软的追忆

如果再冷一些

我们就可以在真实的洁白里

泅渡一冬

如果再暖一些

我们就可以直接穿过秋水

娉婷水湄

可我的那些雪花

一直隔着北风背着冬阳飘落

我一转换视角

它们就会软化为雨滴

土地

是结束还是开始

它们早已忘记秋天

镰刀和锄头带给它们的伤痛

和落叶一起归属到冬

现在它们赤身luo体

保持着与季节一致的沉默

或者让麦苗代替它们

悸动、歌唱

风一遍遍的切割肌肤

那种类似明天的呼喊

总是激起一些关于生命的感动

已记不清有多少尘土漂泊他乡

那就留下一些小径

让稻草人眺望远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