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叹雪清莲居士

发表于-2008年01月15日 下午6:13评论-0条

叹雪

2008年的第一场雪,在人们的渴盼中来了,经过了几天狂风肆意的酝酿,开始是雨加雪,好多人说,要下就下一场大雪吧,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过去没有这么冷过,也许是多年全球变暖的缘故吧,人们已经适应了暖,但是总还是怀念记忆之中曾经下过好大好大的雪,说起来也该有几尺厚吧……对过去的怀念,对现在这场飘然而至的雪,多少有些不满了。

不同的人对雪的感受,有着不同的内涵。雪已经不再是孩童心里的银装素裹、雪球雪人,而是成为了一种象征。象征着一个故事,一份期待,或者一种心境。雪的景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雪了,你可能会想起一些事情,一些与之有关的人来。12日晚上天空中飘然而下的白色小仙女,我的心境也很好,打开电脑想写点儿什么,因为冷,懒得动手,就到论坛上分享着别人的快乐。被一篇《冬夜听雪》所吸引着,作者那种“品茶,晒月亮,享受冬夜月光的静逸、妩媚和馨凉”的心境着实让我折服,作者“渴望飘雪在肩,揽雪入怀”,多么有雅趣啊!可是结尾却是:“夜中,风中,雪中,吾心孰懂?

你那里下雪了吗?在这严冬,沏上一壶好茶,好想,好想,邀你一起听雪------”思雪之人。

外面窸窸窣窣地下着雪,那夜我熬夜了,一口气读了那位作者十多篇文章,下雪的夜晚,我欣赏着一个人的文字。以后我不再孤单,也许多了一个文字朋友。雪缘朋友。

周六懒得起床,睡到7:30了,老公下自习回来,对着手哈气,说着重复了十几年的曾经是我说的一句被他认为很有趣儿的话:天空飘下好多小冰晶。而且学着我的乡音,他是逗我起床观雪景。

昨晚下凡的小仙女,在大地上睡着了,多么地安详!

忙碌着一家人的饭菜,没菜了,还得上街买,街上还是有很多菜农,站在雪地里等买,我不问价钱就买了几样,准备返回,“妹娃儿---妹娃儿---”寻声,见一远方的表姐叫我,不管她卖什么,我都要买一些的,看着她冻着瑟瑟发抖的样子,零乱的头发,衣服也很单薄,拿了两把,给她五元钱,说什么她都不要,我说:表姐,回家去吧,你会冻坏的。五元钱是她卖一天菜也赚不到的,收下吧,回去吧。

大雪下,有那么多像我表姐那样的菜农为了赚几元钱,站在街上叫卖着。他们是雪中梅,正是有了他们才方便了我们。

一路上,感念着他们。

走到校门口,看见一口棺材停在“歪嘴”小商贩的“光明眼镜”门前,向他的邻居打听,才知道那个可能不到40岁的“歪嘴”走了。“歪嘴”小两口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租住在我们校门外,做学生的生意,卖书、租书,配眼镜,生意做的很活套,周末看着他的门店拥挤着很多学生,听说他还骑着自己改装的“革命书屋”活动车走很多乡镇,竹坪、得胜、黄栗,秦古等。

一个残疾人,身高不到一米六,腿有点儿跛,不知是左还是右肩有些歪,嘴向一边歪斜,从大山里走出来,自己谋着生计,讨了老婆,生了孩子,租一间矮小屋,书卖的好,眼镜配的也好,一个月前还遇见一个黄栗的老头带着孙女慕名而来配眼镜儿。

说他前天出去进书,回来就不舒服,不到一天就没气了,嗨,那么顽强的残疾人,生命怎么那么脆弱呢!

邻居们帮着买了一口棺材,就那样在雪天里送他到坡上去了。他的女人照常做着生意,人们奇怪着,他的女人,不傻不痴,没有听见她的一声哭声,首先担忧着她的生存问题,而后不解着。

一个残疾“歪嘴”小商贩消失了,一场大雪陪伴着他,无声无息地走了,也许几天过后人们就忘记了他存在过,但是,他的女人、孩子怎么可以没有他呢?他的女人怎么就没有眼泪呢?“歪嘴”应该是她的天啊,天塌了怎么会那么泰然自若呢?

湖北地区的这场雪可能还会持续几天,交通出了故障,水管管道结冰了,冷的出奇,哎!这场期盼已久的雪,怎么来了就不走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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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悲秋道人点评:

叹雪,也是一篇关于雪的随想录。足见情怀!悲天悯人,喜欢这样的笔触,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