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6年2月13日,周一,农历正月十六:
木伯:
过完正月十五,妻子要上班走了。虽只有120里,却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虽最少一周可回来一次,可何时回来却不确定。为这次出行妻子已准备很长时间了,东西摆了满满一大片:被子、褥子、枕头、床单、毛毯、军大衣、手机、充电器、毛巾、牙具、化妆品、换洗衣服、几本书……
帮妻子打理行装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找来一根打包带,找出自己原来的一个旅行箱,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把被子、褥子、毛毯这些站地方的大件单独包起来,把枕头和军大衣费力塞进旅行箱,把其他小件放进手提包。总算差不多了,可还是忘了两双鞋,再打开,再挤压,终于维持了三件行装。可还是忘了梳子、忘了梳妆镜,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放到自己的小包里吧。唱一句《花为媒》里的台词:这女人出门真是-太-麻-烦。 多了一件行李,路上倒不用发愁:第一次报到享受特殊待遇:一辆专车相送,这样也应该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吧。
送走妻子,班还是要上的。上午忙忙乎乎过去了。中午吃饭后才想到妻子。
根据妻子再三要求节约电话费的指示精神,就发个短信吧:“到了吗,楼里几个人,晚上睡觉注意安全,晚饭吃什么,有固定电话吗?如果实在没意思,就到大街上溜达溜达,熟悉一下当地环境,看看有什么新鲜便宜的东西买一些。还有《读者》和《青年文摘》的购买权转让给你了,你自己买了先看吧”。
“嘟嘟”,短信来了:“老公放心,这里一切都好。我会照顾自己的”。
下班了,回家路上,想着晚饭吃什么?老娘会做好饭等自己吗?妻子不在家,老娘自己一个人在家安全吗?
打开门,哎呀!门口怎么有一双熟悉的鞋,莫非回来了?问老娘,老娘就是乐。看厨房没见到妻子,只见到正做的饭。看卧室也没有,客厅就在眼皮地下,当然不能藏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到阳台,才看到妻子蹲在阳台窗台下,正偷着乐呢。
木妻:
就是要吓他一跳。今天第一次报到。到了以后,人家接风,陪着吃乐一顿饭。实际上刚刚过完春节,也没多少业务。几个人也喝得不少,人家就帮忙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一间刚给自己腾出来的房里,自己都没进去看一下,就让回来了。你不欢迎吗?还是今天晚上有什么别的安排?难道我再为你服务一周,你不乐意吗?
2006年2月19日,周日,农历正月二十二:
木伯:
今天周日,本来只有120里路,但公共汽车要三个小时,妻子怕第一次上班迟到影响不好,坚持要今天走,也好把自己宿舍整理一下。临走,妻子在超市又买了一堆的面包、、火腿、桔子、甜梨,还一再关照要照顾好老娘和孩子,别忘了吃。临走还没忘记带上一幅窗帘。
下午三点坐上远去的汽车,这次大概是真的要离开了。
到五点,接着发短信:“到了吗?屋里冷吗,晚饭在哪里吃?窗帘自己能挂上吗?”
六点,“嘟嘟”两声:“放心老公,已经到了,窗帘人家已经准备并挂好了,这个楼里晚上有五个人,前后门都上锁,安全没问题。晚饭在街道对面和同事一起吃食堂,饭菜还不错。放心吧。你自己多辛苦吧。”
2006年2月20日,周一,农历正月二十三:
木妻:
这里条件真差啊,暖气冰凉,人家特殊照顾自己给了一个电暖气,可离近了烫,稍微离远一点又冷,哪里有家里的“小火炉”温暖啊。晚饭就只有米粥咸菜,五点半吃饭,整一个晚上怎么能不饿呢?
那四个男人和自己不熟,人家看电视、玩游戏。自己一个女人,大晚上怎么能总在一起。回到宿舍更是无聊的很。怎么也睡不着。还是家里好啊,这离开家的日子到底要多久,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这不,打开灯刚早晨5点,准备一条短信,可不能发,老公和儿子一定还在睡觉呢,再等一会儿吧。
终于六点了。“起床了,给儿子准备早饭:一袋奶,一根火腿,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面包摆在饭桌上,再摆上一个桔子。你自己也要吃饭啊,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木伯:
妻子走了,电视归自己了,可翻遍了全部频道,除了青春偶像,就是辫子武打,怎么都这么没意思啊。反正都一样没意思,那就听老娘的,陪着一起看一段平戏,实在没意思,就陪着老娘一起玩牌吧。
一个人睡这一米八的大床还真不习惯。睡觉前,还记得把闹表调好,别忘了六点十分把儿子叫醒,起来准备早餐。
可怎么就睡不踏实,打开灯刚五点半,反正也睡不着了,随便翻开一本《读者》看一会儿吧。
“嘟嘟”,短信来了,还是吃饭做饭这一套,真没有什么意思,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今天妻子走了,自己要进入角色了:把厨房全部整理一遍:妻子春节从老家带来的豆腐泡还有一点,已经馊了。黏豆包还有两个还可以吃。几年前一把玉米面已生虫子了,要尽快倒掉。妻子把一兜炒花生米和一盆生花生米放到一起了,这不是等着坏吗?这个马大哈
2006年2月19日,周二,农历正月二十四:
木妻:
又是一个无聊的白天,没什么事情可干还真不习惯,几本杂志翻遍了,没电视,没电脑,没网络,没熟人,没老公,没孩子,一切都没了,就因为这120里路的间隔。
那就听老公的话,到街上溜达去。街上可真脏啊,春天风沙很大,路上店铺不少,可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好买,再说买了给谁呀,反正就是自己一个人。
不错这里有一个话吧,话费便宜,就破费一把吧。“老公,干嘛呢?晚饭吃的什么。昨天怎么过的?”
“你干嘛呢,这是哪里的电话?怎么舍得破费了。我正生你的气呢,豆腐泡怎么不肯让我吃故意放坏的吧,黏豆包也忘了,玉米面也长虫子了。还是节约话费吧。”
“唉,你怎么这样,我是在话吧打的,宿舍没有固定电话,好意跟你打个电话,你什么态度,算了。我就是这样马虎,你就别生气了。回头给你赔礼。三分钟了,挂了。”
2006年2月19日,周日,农历正月二十二:
木伯:
又是一夜没睡好,没呼噜声相伴,没床边的“人肉隔墙”,还真显得空旷。刚三点半,嗓子也有些疼,现在相隔了100里,不能张嘴让人家看了,也不能撒娇了,那就发个短信吧。“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刚星期二,一定要等周五才回来吗?嗓子疼,睡不着。有法儿吗?”
四点,“嘟嘟”短信来了:“变环境,我这几天来也一直睡不好,真是老了。床下塑料袋里有牛黄解毒丸,吃点吧,多喝水,少生气上火。有五个人住,前后门有锁,挺安全,无固定电话。不确定何时回去”。
不睡了,老婆不在,自己可接着发疯,再发一篇疯话。
好像衬衫该换了,可妻子不是不在吗,换了给谁看?拖着吧,就是不换。儿子说今天要交600元学校费用,自己兜里只有三百,别的钱放哪里了。找起来还真费劲,看来自己当不成小偷。
十八点,下班路上:该买面包了,明天早晨没吃的了,顺便买点豆腐,这是老娘爱吃的。买只炸鸡腿,是儿子的。
木妻:
本来没说好今天回家,谁知下午有辆顺便车就回家吧,不告诉老公,让他高兴一把。
路上买一些蔬菜,现在蔬菜太贵,老公肯定舍不得,这几天一定就是大白菜的“干活”了,今天晚上,吃好的。
到家十九点半了,打开房门,老娘和老公还在看电视:哈哈,吓一跳吧!我回来了!你们看吧,今天我做饭。
木伯:
电视哪有你好看啊,陪着做饭吧。
木妻:
怎么样,这几天不好过吧。我也不好过。你看,嘴上都有燎泡了。饭也不好,白天还好过,晚上一个人真难啊。把你原来那个十二寸的小电视给我吧。调一下,看是否能用。
木伯: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让你带上收音机,你不,晚上就是没意思,小电视没问题。一会儿就好。另外,老娘说肩膀疼,说就你捏的好。吃饭了,快点。
木妻:
那你就帮忙做啊。一会儿就行了。
······
木伯:
妻子给老娘捏肩膀了,自己就收拾床铺吧。把两层窗帘拉好,把屋子遮得黑黑的。把已经收起来的被子捂好。到底是一个被子,还是两个被子呢?这几天没睡好,还是一人一个吧。
怎么这个傻老婆这么不解人情,九点多了还不过来。起来看看,原来是和儿子“重复汇报”这几天的情况呢。
木妻:
儿子九点半回家,总要伺候完儿子啊,也想跟儿子聊会儿天,其实想老公,也想儿子呀。
木伯:
不开灯悄悄看一下手表,刚四点多,妻子在身边均匀发出酣声。不打扰她,就偷摸一下伸出的胳膊吧。
木妻:
这一夜睡得真好啊,不过要五点半起床坐车走,醒来,时间差不多了。给老公把药准备出来,嘱咐按时吃,温存一会儿,看着老公这么缠绵,觉得男人真没出息。告诉他:“以后争取每周三回来一次,周五就又回来了,这样每周三个晚上在那里,四个晚上在家里。这样还不行吗?唉,快松手,要晚了。我明天晚上就又回来了”。
木伯:
明天晚上,不是还要等两个长长的白天和一个长长的晚上吗!真是没有办法啊。
待续。
本文已被编辑[暮色残阳]于2008-1-15 10:28:3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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