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永远象一条悄悄远逝的河,我们在不经意间已经慢慢趟过,脚下的浪花溅起记忆的碎片,湿润了飘渺而模糊的往事,然后在搜索中温习着岁月的点点滴滴,在回味中慢慢接受时光从睫毛缝隙穿越的事实。没事时,总会努力捕捉被时间荡涤后的那些云霞,那些鸟儿唱歌,花儿舞蹈的季节里,年轻而快乐的往事象飞燕一般回旋在街角巷口处,于是,我再次笑得象夏花一样绚烂。
小的时候总是希望快些长大,这似乎是小孩子的通病,长大后又开始怀念童年,这是涉世后人们的一种思想寄托。而我,似乎在这两者之间,感觉无渴望也无寄托,而思想,也在这样一种尴尬的缝隙中发酵。
比起身体的成长,思想的转变是一个很微妙的过程,就好象某天一觉醒来,梦中惊心动魄的深刻的影象会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全然消失,即使再怎么努力回忆,仍是一片巨大的空白。偶尔在吃饭或者发呆的瞬间记忆中突然跳出梦中那些不可思议的,甚至是支离破碎的片段,然后莫名其妙地一笑。梦境中我们从来不会怀疑其真实性,一跃而起飞翔于空中,纵身一跳悄然落于地面,在梦中,或开心,或失落地感受着虚无的一切,而一旦梦醒,常大汗淋漓,惊险于梦中那一跃,并感到无比神气而有趣。
在梦与现实的不协调中,所有人都长大了,我也长大了,其实我不知道,所有人都变了,我也变了,这是一个毫无察觉的过程,一如现在的我嗤笑着过去那些幼稚的想法,那时的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一个时期我也会变得和幼儿园老师一样严肃而讨厌,时间让一切在意料之外变化着衍变着,当年华重新回首扫视一切,竟发现曾经的自己竟是那么愚蠢和可笑,属于岁月的过往,在心底演绎着一段真实而感动的记录片,尽管片子粗糙,内容平淡,当重放的刹那还是会激起回忆的浪花,潮湿了眼角,浸润到心窝。
曾经在三毛的书中得到了很多人生感悟,也有着许多的共鸣,只是紧张的工作,忙碌的生活让自己走出了这样的心灵空明的意境,而象个陀螺一样周而复始地在原地打转,偶尔停下来,也是在劳累晕厥中倒下,并无暇顾及周围的变化。突然想起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在干旱的沙漠中拥有了何西,贫穷的撒哈拉从此变得那么富有,正如她自己所说,“过程就是结果”。而自己,是否正处于生命的过程中,回眸过往的岁月,恋恋的风尘,恋恋的歌,时光从我的记忆中带走了无忧无虑,留下的也许只有沧桑,我的过程能否也如此美丽,能否在没有任何功名与浮华的世界里,也轻松得如一团棉花?
也许自己是个俗人,俗得做不到不顾一切,俗得依然要抛开一些疯狂的执著,俗得不敢痴迷于随手可得的自由和快乐。于是让所有的世俗和羁绊成为牢牢捆住自己的枷锁,让自己成为这个时代的带着镣铐的舞者,让一切幻镜被现实敲碎,让所有的童话故事里的风花雪月悄悄复原。回眸凝望那漫长的瞬间,仿佛泛着点点星光,冷静下来,才发觉,那是眼角不知不觉溢出的泪花。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某年某月某日,在虚幻中徘徊,跟着冬天的痕迹,站在已经换了色的天空下,看飞舞的雪花,感受到一种接近消亡的美,或许也只有在这时,我才会慢慢收起幻想的疯狂,拨开氤氲的岚烟重返真实。
思想总是喜欢游荡在世外天堂,那里的天空永远呈现着很漂亮的蓝色,那里有风儿轻歌,云儿漫舞,茉莉花枝摇摇荡荡,大气中弥散着点点清香,思绪还在幻想,不知不觉已刮起了一阵风,还没来得及关闭门窗,雪花已经象翩翩的蝴蝶飘进屋子,我只能让那些飘渺的梦飞向天堂,然后,关上心窗,开始打扫冲进眼前的雪花。突然想起了不知是谁说过的一句话:“心在天上,脚在地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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