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夸下海口,心里便有了压力,还留下一个深情之吻的悬念。这个吻,若吻上去,非吃几个大嘴巴不可。留下五个粉指手印乃小事,刹那间成了个流氓可有关节之大事也。不可不慎重。如何慎重呢?从情爱出发,先修一封情书试探试探再说下文。
[第二个议程一一一封情书]
情书是这样写的一一
海海妹妹:
你美若天仙,在烟雨里忽隐忽现,在红尘里琴棋书画,引发烟雨红尘一阵又一阵骚动,引得我常去你窗下吹《月光下的凤尾竹》。你听见吗?
你听见了,也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这份爱,我珍藏在心里好久了。有多深呢?让我来告诉你,昨天,我量了一下,足足可以从地球连到火星,再打三个来回。
唯有如此之深的爱才配得上你的美丽的一半。是你的美令我不顾一切风餐露宿奔到你窗下,折竹成笛,横吹“一生只想与你爱这回”。你听见了的,也明白我的心,只是不想伤害我而闭门不出。可是,这更伤害了我的心,你知道吗?你不明白的,因为你还没有为一个人痴,为一个人狂。我领略了真爱之痛,此痛入骨髓啊!你的不言语改变了我血管里的内容物,曾经我的血管里也流淌着血液,如今,不是了,我血管里流淌的是爱,是痛,痛和爱便是我的血液。
我是如何爱上你的呢?是你那双手啊。这世上,提到手便不能不说你的手,玉手纤纤,娇若柔荑,尖尖十指,宛若春葱,弄琴声声慢,摘杏娇无力,便是这双手啊,闲来斜抱酥胸轻拍,如桃花瓣儿敲击琴叶,飞出《阳春白雪》曲,不知弹出多少相思的苦。仅凭这双手,你便能独步美女之林。更何况,你还有如天上飘缈的云的一头香丝;双眸呢犹如天上灿烂的明星自天而坠,斜溜于滟滟波光间,恰似一弘盈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翠蛾;娇艳欲滴的双唇更是美不胜收,轻吐幽兰,榴贝依稀,吐出多少朵赏心悦目的春花;还有冰玉香腮,桃花面,雪肌半露,如蝤蛴爬行在堆堆桑叶间;那“小蛮腰”则如细柳在春风里袅袅而摆,似蜂回柳漾,无限销魂处,最是那蚂蚁子似的翘屁股。噫!,心醉神迷,也不知迷断多少根肠。
叫我如何不爱呢?叫我怎么能停止对你的爱呢?
你无意中伸出白里透红的玉手,我无意中看到,电光火闪间就爱上了你,爱上了你,我就再也不愿看其她女人的手了。你为什么要伸出那双娇若柔荑的玉手呢?伸出就伸出,却还要在我眼前晃动,晃动出一片片玉光,羞退了一片片春光。看得我傻呆呆的流出的哈刺子如“疑似银河落九天”的芦山瀑布。从此,我的脑里心里全是你那双玉手,三年了,三个365个昼夜,白天我做白日梦,夜晚我做闭眼梦,每个梦里全是玉手,我的梦成了个玉手世界,玉手世界在我梦里。
玉在梦里,梦在玉里,这便是我三年的全部生活。
起初,把玉放到梦里做,我还以为是件美事,还喜乐乐,乐乐喜的迷在梦里玉里,还感谢你给了我无数个美妙的梦。于是,在我清醒的时候,歪着头,望着挂在树梢上的月亮,时而和月亮姐姐说说心窝子里的悄悄话,时而和星星盼几个滑稽脸,逗乐了月亮,也逗乐了星星,却逗得自己心里装下了一位孤独的神,孤独的神引领我沿着资水河岸散步,既不言语,也没有暗示,只是散步。河水浅吟,夜风习习,山峦摆了摆笨拙的身躯,脚下的小路在大脚板的丈量下,几乎没有尽头的延伸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却寻不到走进你心里的那条路。
你说,你喜欢菊花。好,我就建个菊花园,精心栽植了各类菊花三万六千五百盆。当菊花盛开得满园芳香时,我请你来赏菊。你笑了笑,说,喜欢的是水仙。我听了并不气恼,真心附和道,水仙很美,美在清雅绝尘。于是,我又去培水仙。阳台上,菊花园里,每一个空隙都有一盆水仙,仅书房里就摆了25盆。为什么是25盆呢?因为你是25日出生的。说到你的生日,我为你写了首诗,献给你,你却说这劳什子太玄虚,溜了一眼,便当场退回给不是诗人而是心里澎湃着爱潮的作者。我不是诗人,但心里有爱,爱是那个金萍果,我的金萍果一定要献给你。回到水仙的情题上,一天阳光灿烂,见你心情很好,便邀请你去看水仙。你怔了怔,说,水仙好单调。我只好望着你发愣。心里明白了,爱离我很遥远,似那宇宙里的寒星。但是,攀登天梯去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是我童年的梦想,如今,成年后,梦想里住进了捧住你的玉手吻一辈子的幻想。
带着幻想,我又走上那条思念的小路,太阳的颜色涂在深秋的树上草上,也涂得我脚下这条小路光亮鲜活,把活力不够的我带动了,脚底下立刻升腾一股力量,那是一股原始的力量,来自地心。
太阳升起来,还要落下去。可是,我的爱的篝火点燃了,便没有再熄过。春天里百花盛开,还有凋谢的时候。可是,我的爱的火苗,跳出第一个舞步,便没有休止符。哦,我已感受不到你在我背上的那团温馨,也看不到你纹生细波的玉手。你是一阵香风,拂过我的脸庞,劈开我的相思壳,在拐角处,晃晃你意味深长的微笑,便消失在浮荡水仙花香的月下,留下一个囫囵的思念。因为思念你的缘故,我在黑暗的小路上吟诵十四行诗,被十四万只公狗围攻,躲进绿色的峡谷五百年不肯出门。这五百年里,我往左边的坛子里腌思念,往右边的坛子里腌爱情,苦闷的时候,从左边的坛子里抓把思念和着右边坛子里的爱下酒。晕了,醉了,好惬意。感谢你的美给了我又一个迷醉的五百年。
我把爱呈献给你,星星说我傻,月亮说我痴,白云说我癫。我倒在相思病榻上透过真心,看不到你半丝情意。我的海海啊,你怎么还不开口说话呢?我想把天空捅个窟窿,请你来看星星纷纷而坠,请你来欣赏蓝色的音符跳跃出蓝色的火苗,然后和你去闪耀星光的河里沐浴,和你在星光的河里追逐嬉戏,再捧把星星献给你。我的海海啊,你要怎样才轻启樱唇呢?
我不知怎样才能打破你的缄默,因此,只好再封闭五百年。
另一个五百年解封后的一天中午,下班的途中,一框鲜亮的柿子映入眼帘,我喜孜孜地买回家。是晒成柿饼呢还是做脆柿子?抑或做成黄柿子?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是我的错。那就各做十个吧。每天早晨将削了皮的柿子搬进阳光里,然后去观察石灰水里的脆柿子,再去摸一摸稻谷里的黄柿子。一个星期过去了,到了星期九的早晨,我去看脆柿,结果全坏了,再紧张兮兮地拿出黄柿,令我心凉了个全透,又跌跌撞撞地来到阳台,十个柿饼只剩下两个。唉!昨天夜里凌晨才回家,肯定是家里的“小馋猫”吃了。我急急地包好两个弥足珍贵的柿饼,顾不上上班签到,脸红的来到你办公楼下,又心慌地拨通你的电话,才知你在输液。怎么又感冒了呢?怎么又不小心呀?只惦记你的病,走错了医院,忙中出乱子,又差点撞上一位老人。心急火燎的站在输液的你的面前,装作平静,竟然连一句心贴心肺贴肺的话也说不出。你也低头不语。
见你难,谁知听你说一句知心话更难!难过蜀道,难于上青天!
第二天,我从一个超市走到另一个超市,从南行到北,从西选到东,最后挑了两挂紫晶色泛着可餐秀色浮荡诱人芳香的葡萄,两挂又长又大的紫晶葡萄。葡萄好看,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急慌慌,慌急急,心潮澎湃的走进昨天你输液的地方,却觅不到你的芳影。唉!大海的汹涌澎湃如在宇宙外,没人知晓,空澎湃,等于死水一潭。葡萄啊,你香甜可口,没人品尝,空香甜,等于酸涩难咽的野果。这两挂又长又大的紫晶葡萄,如我电脑里的诗,没人看,等于字典里的字,激不起半瓣浪花。
海海,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今世一想起就激动不已的女子。今生今世我只爱你,可是,你看红尘里的精华文章时,脸上一片潮红,肢体语言还甚丰富;你看我时,默默无语,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你看烟雨里的诗歌时,伸出无尘的玉手,心跳动在指尖上;你看我时,发胶沾满灰土,出门时忘了带心。你看他们时,快乐异常,送上激情;你看我时,眼睛望着雪松,把太阳藏在冰河系。海海,今生今世我只爱你,如戴望舒在《雨巷》里用缪斯的神力欣赏丁香一样地爱你,但我渴望牵到你的那片云彩,和你一起用天神之光酿你和我的激情。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这条路上布满荆棘;放荡不羁的我告诉你,愚公移三座大山不算多。往后的日子我在步夸父的后尘,明知失败也要向失败走去,做个失败的英雄立于天地之间,不枉我对你的爱。疯狂就是这样宁断不屈。
带着爱你的心,我去流浪,流浪一路,吟唱一路。吟唱高山的泉水,吟唱桃花盛开的四月,吟唱你的美,吟唱我今生今世的爱。
向海海致一个深深的爱礼!
[进入下一个议程……]且听下回分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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