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落叶轻拂过指尖,我以为我就是那一株木棉,冷落于一片荒凉之中,而根须深深埋入黄土之中。你转头苍凉的一笑,我却已飘在风中,随着漫天的沙砾盘旋。你知道,没有你我只是一只游魂,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在凋零的夕阳下,等着你的亲吻让我转世。
你,女孩。目光忧郁,多愁善感,笑少泪多。可是每当你回眸淡淡一笑,长发飘飘,柔弱而无助时,便有了男孩的心惊。想这诛仙草怎的生在此地?我要小心守护,不让她重蹈前生的凄楚。于是,我便以神灵使者自居,千般呵护,万种关爱,恨不能捧在手心含在口中,惟恐这娇姿弱质的‘林妹妹’有什么闪失。
女孩不知道自己已成经典,依旧逢花落泪,见月伤心,躲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吟诗作赋,清幽淡雅。却无意中愈加与男孩心中所怜惜的梦中人相似。男孩自是愈加爱怜,每日精心呵护,小心照料,仿佛捧着价值连城的绢画、失而复得的珍宝。
褪色的鸽旗兀自招展,一缕萧声回旋于天际。没有人知道你内心的行踪,除了我。千里万里,你只在我心中徘徊,一路星月,一路风尘。我知道,没有你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看淡于尘世的落寂公子,一个兀自伤怀的落魄书生,只为随风浪迹天涯,并不知今生还有爱。
我不知道风的去向,更无法预知明天的天气。你曾说过,爱是可以让人放弃一切的,包括你的生命。我说,爱是一颗恒星,只要有天有地,就会有光有热。可它原来只是一朵烛火,风不定向烛不定向,该如何守护这一点闪烁摇曳的微光?忽明忽暗的烛焰已刺痛眼睛灼痛心。
那天,当我们猝然相遇在一片昏暗之中,四处的黄昏,烛火缓缓照亮,我们彼此走入了一种意境,甚至忽略了周围的喧闹,一起停留在了一束淡蓝色的灯光前,彼此铭记于心间。你说,这就叫缘分。你我的相遇就像季节很季节一样擦肩而过,依然只是匆匆一瞥,偶尔你也会微笑,我便精心地把那个黄昏雕成一幅铜版画。当深秋的最后一朵玫瑰在窗口凋零,我梦中的那个季节也即将开始。
看见你,总让我想到要去看一幅古典女子的画像。淡淡的背景中,你捧在一片枫叶从遥远的地方走来,还有什么比这份恬静更能打动一个男孩的内心,永久地珍藏于他爱的帷幕下。
你喜欢读书,通古诗音律,清风明月,树影婆娑,皆视作天籁。人逢知己千杯少,暝暝中注定你和我的相遇是一种天意,我们在一起总能畅所欲言。只是,每当你临窗而泣,目光忧郁时,我总是满心歉意,想尽办法弥补,不忍这‘诛仙草’楚楚幽怨。
你可知道,你于我菲薄的花样年华里,忽然闪现出暖暖的金色。也许,我生命中一袭波翻浪卷的花朵终于会平息于你古典的美丽下,你会再等一池千年莲花无声息睡去之后,虔诚地向我摊开千只挽留的手掌吗?
我无法回避你的飞临,星月凌空的闪烁。从心中的心如止水到如今的风花雪月,无论是在欢乐的边缘或是痛苦的临界,我都能感受到你的韵致。清醒或是麻木,你总能幽幽送来一片温情,潜入我呓语的梦中,不愿醒来。
你在我平淡的逝水流年中,悠然地涂上了清雅的银白色。也许,我窗前的那朵迎风招展的红玫瑰,终将会如风中之烛,消失在岁月的流失里。你会不会在余下的岁月中持那朵早已风干的玫瑰,缓缓地向我发出无数次深情的呼唤吗?
你是我今世的林妹妹,就算明朝我看不到你的面影,你依然是我梦的云端,一枝微红的希望。千山之外,你是否正赏一路白骨和花香,凄楚着,含泪寻我?
你可知道自己曾是一道风景,充实了我的眼睛和心。每当我远离你,独自吟诗抚琴,音韵凄然,眼泪便不知觉地就会流出。这就是思念吗?
阳光明媚的指尖,翻开爱情的笑靥,思念随春天一涡旋转吹来,我似乎明白:纵然你只是如烟掠过,我却知道该如何守望我梦幻的田畴。或许那时,我奄奄自息的时候,一缕青烟飘自远方,那隐约的闪现,是久远的树影么?还是你婆娑葱郁的笑影?黑暗里,似乎有恍惚的召唤,但,我已经开放过了,充沛的光明展开我拘谨的花瓣,一片片,灿烂地飞舞。我饱满而深情。
你是我今世的林妹妹,我为你精心准备了心思。天真纯粹,仿佛俯手即拾;善感多情,仿佛回眸便是。我知道,你就是一个清澈的春天,一种自然的温暖,如水,恍若间划到了我的心上。
2008-1-13南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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