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出第一声,妈妈和太阳就失踪了
除了楼梯上那只小黑猫,再没人看她
在木兰树下吃泥巴,荡秋千,长大。
她选在花期前把自己和黑猫从楼顶丢下
门前的樱草河,流向未知的地方。
河水被逆吹的风吹干。
她去不了下游,回不到上游
她赤luo着,最后一个水汽泡恰好将她包裹。
岸上,遍地的蚂蚁循规蹈矩。
蜜蜂死在向日葵下,没有尾刺。
她不停地梳理着长发,并仔细把掉落的编织成绳
捆住蠢蠢欲动的欲望。
她的手指柔软,透明。挡不住眼睛和耳朵
夜鸟尖叫或野兽逃亡的时候,她只轻轻捂住心口
平静地说:“黑白的世界,恐惧是一种珍贵的色彩?”
她任由一棵弯曲的松树偶尔在身边停留
不介意它满身尘土。它游荡于沙漠和海边
松脂大颗大颗滴落在石头和沙子上面。
她茫然地问:“哪朵花下没有卑贱的琥珀?”
冬季似乎提前结束。
她听到一个消息在返回的候鸟之间流传:
南方一个小村庄的黑屋子失火,流浪汉在废墟里
没看发现骨头和心。只在一棵树根的年轮中间
看到一双北望的眼睛,忽暗忽明。
与一次熄灭无限接近。
她缓缓侧躺进黄昏,漫天飘起洁白的木兰花瓣
-全文完-
▷ 进入半掩之门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