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跑了好久,去买这种洁白的纸笺。原先的已用完,一沓沓静静的躺在篮子里,一沓沓的静放着沉淀的心事,和遥远的往事。无风,无浪。在它安睡的梦里,一片宁静的温馨。
也喜欢这支笔,像个老朋友,多少年了仍不忍丢弃。各色各式的笔铺满了街巷,而它,依然静静的握在手心,以流畅的字痕描述晴空下的鸢鸟,海滩上的鸥鹭。
不想追随浮华。灯红酒绿的魅影,风中的百合会轻轻的哭泣;洒落星空的馨香,淙淙的流水不会懂、不会懂。
握住这笔,写在这素笺;握住你彼时的视线,留下曾经真切的容颜。
二
翻看《跨越世纪的爱恋》,目光停留在“乔治·桑”篇。这个多情而勤奋的女子,经常身着男装穿越于各种场合。笔下的文字或清丽,或深沉,或讥讽,或嬉骂,而,无一不诠释着她渴望自由的心魂,就如她经历的与众不同的生与死的爱恨。
缪塞是她的第一个情人。这个可怜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惶恐的疑惧着桑对于自己的忠诚,而忽视了她曾经给予的最真;肖邦像一个忧郁的孩子,枕在她温柔的臂弯,以敏感的心灵持续着与自然与黑夜的交谈,可惜的是,39岁,在离开桑的第二年,流星一样消陨在世间。
原来,别样的女人无形中塑造着男人,同时,也在毁灭着男人。
三
拥挤的超市,背着包百无聊赖的走,任人潮汹涌不断地推搡,踽踽而行。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冲天辫,火红的蝴蝶别在深黄的发;她的父亲——一个掩没在人群中的男子,着一身破旧的衣,满含爱怜的眼神,以夸张的语调逗小姑娘开心:“猪八戒跟在孙悟空的背后,扛着耙子,边跑边嚷‘好饿,好饿!’······”
侧身而过了,笑声依然,平俗依然;只是一滴泪,不自觉的埋在眼眶,原来有的时候,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四
披着洁白的氅,围着浅淡的紫罗兰,任长发在清寒中凌乱的飘、飘;心亦如这风一样冽冷。谎言不必戳破,尚可包住心痛的血;爱情何必言重,圈不住翩飞的蝶。有交错时必是交错,衰弱的青草于秋日,躲不过。
回来时看见河面结了薄薄的冰,却无有生物在其上行。只恐人生也如一场梦,行走时沾了浅浅的尘,意欲轻掸,又怕轻掸,恐一触及,一生的爱恋,摇碎在梦醒间。
-全文完-
▷ 进入疏山梅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