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玉儿,家中姐妹三人,她是老小,大姐二姐都相继出嫁了,她初中毕业后也没再读,在城里一个个体饭店打工。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山东半岛这个不见一座山的农村,没几个漂亮的女孩,因整日在野外劳作,脸被太阳晒得黄里透着红,那皮肤紧紧地绷在脸上,有些象木乃伊。而她姐妹三人,则是出奇地白,那脸皮嫩得能掐出水来,个个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红红的,润润的,不抹唇彩正合适。常听村里的男人们议论:“老陈家的三个女儿,真他妈的就是三朵花,全身上下无可挑剔,我要是守着这样的娘们,一定把她供在正北,小心地呵护着,不让她干半点活,不让她受半点屈。”
在全村光棍们热辣辣渴望的眼神中,老大、老二相继嫁人了,剩下年龄尚小的老三,也去城里打工去了。
半年后,玉儿从城里回来时,有小轿车相送了。那男人三十出头,听说那是她的老板。后来,这男人的身影,随着玉儿经常出现在这个小村里。
这时候,小村里有婆娘在议论:“看到没有?老陈家的老三被她老板包养了。”“听说那男人有老婆有孩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在人们议论还在沸沸扬扬继续时,又一个消息从天而降:那男人的老婆服毒自杀了,撇下了一个不满两岁的儿子。这时,人们的议论变成了指责:“伤天害理。”“子不教,父之过。养这样的女儿,真不嫌丢人。”“那女人也是,用得着吗?大不了离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唉,可怜的孩子。”从那时起,很少看见玉儿的父母出门,玉儿和那男人也没再出现过。
大约过了三个月吧,指责的声音渐渐隐去,玉儿的父母脸上又挂着笑出现在了村民中,玉儿要结婚了,男方正是她的老板。
小小的村庄又开始了沸腾:“这么好的模样,去填房,可惜了。”“破坏人家的家庭,不会有好下场。”“那孩子可有罪受了。”“那孩子他妈真傻,死时咋就不想想她的孩子?”也许是听惯了人们的议论,玉儿她父母不再躲躲闪闪,跟没事人是的,笑盈盈地在人们眼中穿梭。那年,玉儿十九岁。
半年后,玉儿生下了一个女儿,满月后,父母把她接了回来,那个三岁的男孩也跟着来了。玉儿的妈妈怀里抱着小男孩,走在大街上,那样子,就象抱着自己的心肝,可村里人知道,就她那势力眼神,能真对小男孩好?
日子在议论声中度过了半年,又寂寞了。因为孩子还小,不能帮丈夫打理饭店,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啥事,所以,她常常带着俩孩子回来住。
在孩子八岁那年,那男人突然失踪了,玉儿找遍了全城,就是不见他的踪影。以前听说有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常来找他,那女人是开美容厅的,跟她男人离了婚。可玉儿到她那去要人,被她赶了出来,那女人一边往外推玉儿,一边骂道:“神经病。你找不到男人跑我这来做啥?他那么个大活人,我能藏住他?滚!”玉儿被狠狠地推倒在地,她泪涟涟地回了家。这事也不能报警,因为她知道男人一定没事,他一定是有意躲了起来,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一个月后,男人自己回来了,饭店已被玉儿关了。男人跪在玉儿面前,流着泪说:“玉儿,原谅我,我真的爱上了她,她懂得男人的心,她知道男人想要啥,她很会伺候男人,她疼我,处处迁就我,在她那里,我活的好轻松,没有一点压力。她不会让我给她端洗脚水,反而每晚为我洗脚,按摩。她做一手好饭,我从来没吃过,比我们饭店的厨师做得好吃。玉儿,咱离婚吧,啥东西我也不要,楼房归你,家里的一切都归你,俩孩子你看着留,儿子你不要,我带着。她说过,不图我的钱,就要我这个人。”玉儿泪人`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好悔:不该对他象对佣人似地呼来喝去,不该每晚让他给自己端洗脚水,不该每天等着他回家来给自己做饭。这是自己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不能怪他。她知道这场婚姻无法挽回,就象当初她和他,离就离吧。
就这样,女儿自己留下了,儿子他带走了。
本文已被编辑[燎原百击]于2008-1-5 10:01:0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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