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立在村庄里的教师柱

也是长在永宁大地上的老农

教师节与父亲节

被我划了等号

它们沿着茂密的夜色到达我跳动的部位

擦着九月的尾巴

加宽我的忏悔

挖深我的沉默

父亲节

我没有一句祝您快乐

教师节

我做了祝福的逃兵

站在关岭单薄的空气中

我求神用诅咒把我切开

让遗憾·痛苦·罪恶停止生长

天空下

尘埃闲碎地落着

点点

粒粒

是爬在父亲脸上密密的皱纹

覆盖着父亲的“青春”

我不想叫醒它们

在父亲脸上沉睡

已经是它们毫无选择的归宿

秋天了

那些劳作的人们又开始忙碌

今年秋天

我本该同那些硕果

成就父亲脸上那辽阔平原上的丰收

我和四季本该暗藏在粮食里面

让父亲的心在粮食外飞舞

可生活有刺

它强j*了我在这个秋天之前的想法

四季·生活·我

做成了一把刀

“亏空”了父亲的积蓄

稻谷个个被旱灾压瘦，抽干

父亲颤巍巍地一镰一镰割着它们

企图让它们填满我带给他的“虚空”

可季节有毒

它们残害了父亲想要的简单的幸福

忍不住

我的泪水在充满忏悔的语言上行走

秋风吹裂了我的嘴唇

吹灭了我的思想

有一天

当“粮食”从父亲眼里滚下来的时候

我能否将它们小心接住？

2007年9月10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