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这落笔的一刻算起,她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消失四年了,人都说自古水火最无情,其实时间也是一样,活生生的将往昔一点点的在记忆的泥土中埋下,有时候这一辈子都难记得起。
今天收拾书柜的时候,看到了她的信,整整齐齐的放在塑料袋里,我把信一一的打开,以前的日日夜夜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了。第一封信写在01年11月,那时候我上高三她在初三,信里这样写道:“原来‘萧檬’是你的笔名,你比我大三岁,我可以叫你‘哥’,我也很高兴叫你哥哥……,我喜欢唱歌,跳舞我还担任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呢……我很爱笑,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妹。我们班同学都怎么称呼我……”
至今她尚有一件事不知道,那个真萧檬本不是我。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她那时候时常订《中学生博览》,在博览杂志的交友栏里写了自己的交友请求。谁知数月过后,来信不下五十封。男男女女应有尽有,不能一一给予回信,我就代了萧檬。怕她期待感有落差,就一直没有告诉她。
每次写信给她,她总是很快的回给我。不但告诉我她的学习情况,而且还有她的周围琐事,她对我的提问,我也一一回复。此后,我们经常保持通信联系。2001年网络应该很流行,但我们生活那个小镇子,信息通信很闭塞,加之学校封闭式管理,信件成了我们依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法宝,是我们那么大孩子缓解学习压力,打开寂寞心灵的首把钥匙。现在是一个网络时代,只要拥有电脑,聊天就可以在键盘上劈了啪啦的敲打过去,那个时期笔友在我们那儿确实流行过,收信读信回信成了课余时间稀少的快乐。
那时她还喜欢不沾烟火气的文字,总觉得我信里满眼苍凉不够风花雪月。其实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不过是夸大了我们所认为的“爱情”,她时常会和我谈起她的初恋,满篇的文章,详细的经过,发展到了多少。她让我评论,一旦她的恋情遇到了危情,她会问我该不该继续。我乐于倾听难于发表议论,我无法决定她的爱与不爱,我这个外力不能这样草率的下。那个时候,我大她三岁,我又何尝明白“爱情”。
我会时常写给她几首我写的爱情诗歌,那时受徐志摩和汪国真的影响,加之我的爱情怎么也等不来,只要我暗恋别人,没有真正的交上过女朋友。我的回信中写了我很羡慕她的生活,为枯燥的学习生活凭添了几分姿色。可是她怎么都不相信,她说如果我在他们学校,她一定会追我的,戏言中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几分快乐。
她几次向我催要照片,我用文字描写了我的相貌,他不相信,我把几个照的还不错的寄给了她。有一张是我站在假山上照的,穿着红色的圆领毛衣,活象一个卡通人物。她的回信里浓墨重染的张扬了我一番,说我如果到了它们班一定是“班草”。现在一想浑身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那时候确实支撑了我度过感情的灰色。
她的回信也附带了一张相片,我想这是她吧!黄色的背景她穿着橘黄的外衣,面容忧郁。相片的背后写着“希望你永远快乐”。那张相片一直夹在我的日记本中,直到大学的某一天,她来信说,那个相片其实不是她,是她的妹妹,说自己长的并不漂亮。于是那个定了型的容貌又在我的想象里变换了百十种,当我想再要一长她的真正相片的时候,我们突然失去了联系。
我们之间互通的信件有四五十封了,虽然这几年我在白城上大学,路过她的家也有不少次,我们却始终没有见过面。我们的友谊可真似桂林的江水一清见底一丝杂质也没有。
四年不见了,她也应该上大学了吧!她是否也能在夜半未睡之时想起我呢?从通信到现在,我们都经过了不成熟到渐渐成熟,虽然如今短信的便利更可以快速的让你我联络,可是我还是怀念那个曾经的书信年代。
07年12月28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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