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回家,母亲一见到我,就很兴奋地告诉我:屋后的桔树结桔子了。母亲的兴奋其实跟我喜欢吃桔子和我关心桔树结桔子有关。
我从小就喜欢吃桔子,喜欢桔子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味道,更喜欢一咬桔瓣就满嘴的桔子水的感觉。长大后听说经常吃桔子能预防心血管疾病,于是喜爱桔子的程度又增加了些许。
自从我家屋后栽了一棵桔子树,我喜欢桔子树的程度便远远大于喜欢吃桔子了。初次见到我家屋后有了一棵桔子树,看到那高不盈米,很是幼小,却是绿干、绿枝、绿叶,一身的绿。我对桔树的爱慕之意便油然而生了,就问母亲这桔子树能否在我们这个地方结桔子。
母亲的回答很肯定:“能,一定能,人家卖桔子树的说的。”
我迫不及待的继续问:“什么时候结呢?”
母亲迟疑了一下,才说:“到它该结桔子的时候就会结的!”
我不再问了,因为我家从没长过桔子树,我们村也没人家栽桔子树,我对我家桔子树能结桔子信心不足了。
在接下来几年的夏天,我每到屋后都会看见几棵梨树长满了梨子,有黄的、有青的,与树叶一起交织着,甚至有些枝头由于几个梨子长在一起,都已经压弯了枝头。随风一吹,树叶便发出哗哗声,梨儿们也晃动几下,似乎在向我暗示着它果实的魅力,要我品尝它的甘甜,还没吃,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梨儿的甜味。有一次我不经意间看到了长在河边的桔子树,不看倒也罢了。看了竟然忍不住要走上前要看个仔细。
母亲可能也怀疑桔子树能结桔子,便把它长在了河边,我也很少看它。没想到桔子树在没人注目下竟然悄悄长大了,干、枝、叶全长大了。最引起我兴趣的还是桔子树的绿,绿绿的桔子叶是椭圆形,和叶柄一起构成了小孩的汤匙形状,好像它的作用是要每天盛起晶莹剔透的露水,吸取露水的精华,用露水的精华来滋养自己。里面的叶脉也是淡绿色,脉络也是那样的清楚。树枝往上犹如一只手托着一盆无数的绿,这枝恰又是叉开似乎向广袤的天空吸收日月之精华,要滋长这一盆的绿,这一腔的绿。我禁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这叶子,感觉有点硬。这才感觉这绿意很浓的叶子是真正充满旺盛生命力的,因为让我摸到了它生长的力量。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周敦颐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我这一摸会影响它的绿意吗?我知道,这当然是“杞人忧天”了,这不过是怜由爱生罢了!
不过,我倒想在远处看看这充满绿意、充满旺盛生命力的桔子树。在远处看是一新的感觉,那就是一枝绿色的干直竖地面,干上簇拥着一团绿,枝枝叶叶紧密团结,积极向上。这干是那么的小,却又能盛起充满生命力的一团绿。我想应该是大地给了它力量,是天地之精气,是日月之精华给了滋养的原因吧。它是那么不经意的一团绿,没有旁逸斜出的倾向,只是默默无闻的积蓄着绿意,积蓄着力量,似乎正努力结出桔子。看了这一切,我对桔子树结出桔子充满了信心。没想到,今年真结桔子了,而且在梨树上没有一个梨子的时候,看来在梨树上结满梨子时,它是“无意苦争春”了。
我一到屋后,远望见那结满桔子的桔子树,那金黄的桔子,或一个一个连成一串;或几个几个簇成一团,柑桔挂满枝头,使得三四个枝头被压得弯下了腰,垂下了头,外形像是龙爪槐了,可是伸展向下的姿势比龙爪槐要潇洒放纵得多。这时它又显得那样的谦虚,没有向上的傲气了,不因为结桔子就昂起头傲视一切,而是要全力呵护着它的果实,毕竟是自己努力了几年才有的成果呀!那绿是实在的绿,那金黄是实在的金黄。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黄的,碧绿的都在闪光了,好像在跟我打招呼:喂,快来呀!我结桔子啦!此情此景,我才真正对“金秋”这个词语有了新的体会。同时想起宋代大诗人苏东坡的诗:“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桔绿时”,看来这就是金秋美景的集中了。
我此时心一动:这景岂能让我一人独自占有?快!我得让我的宝贝与我一起来饱餐这金秋美景!
我指着桔子,问宝贝女儿:这是什么呀?像灯笼吗?宝贝很快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于是乘势教了宝贝几句儿歌:桔子桔子黄又红,真像一个小灯笼。小小灯笼圆又圆,它的味道酸又甜。
在宝贝哼唱儿歌时,我想到了我们做事也应该像桔子树结桔子一样,要想创造秋天的美景就得在平时多多积累,积蓄自己的力量,等待时机一旦成熟,自然是水到渠成,苦尽甘来,开出美丽鲜花,结出累累硕果。正如母亲说的,“到它该结桔子的时候就会结的”!
本文已被编辑[青葱小手]于2008-1-3 16:04:2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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